初见,天然包浆色的种子吸引了我。
当我走进了紫茉莉花园,看到那些落在地上的小酒坛形花种子,顿生怜爱之心。初秋的风中像催化剂一样催促着还未进仓的种子。在紫茉莉花园中次第开放的艳丽花朵收敛了许多,层层叠叠的叶片花蒂间藏着饱满的小酒坛。一朵花成熟后便酿了一坛美酒,这是多么浪漫的植物啊。
附身捡拾地上的小酒坛,急切的想要喝到坛中美酒。望着饱满的种子,仿佛回到了新石器时代,那时的人们用泥巴制成器皿,烧煮食物,泥巴经过烈火炙烤变成了器皿,果实被藏进器皿,久储发酵,香溢四野,于是就有了美酒佳肴。怀着激动的心情,剥开果壳,看到米粒大小的一团乳白色果仁,送进口中品尝,滋味不错。心想,这软软糯糯的果肉大概是许多小动物冬日的食粮。如果用这些软糯的果肉酿酒,大概也会佳酿四溢。
仔细观察着紫茉莉,发现紫茉莉有一套独特的繁殖体系,种子成熟后自然与母株断开联系,随风落到地面。种子落地,进入下一轮生命周期。人类生为万物之灵,却没有如此觉悟,于是就多了许多情感纠葛,徒增烦恼。
我捡了一些紫茉莉种子,经过晾晒,选了六颗饱满的种子种在花盆里,十多天后种子陆续发芽。伸出地面的幼芽头上还顶着古陶色外壳,有一股怯生生的娇弱。如果不是叶芽顶端的果壳,断然不会想到这就是花园中迎风的紫茉莉。
耕种是一种神奇的行为,人一旦耕种,就必然会守着那片土壤,并且充满激情的期待这片被耕种的土地长出希望。我也不能例外,满天抽空去看紫茉莉花苗,给它们拍照,为它们浇水,偶尔还会想象着满株花香。在花苗成长的日子里,我耐心的陪伴着它们,从旧书籍中翻找关于这种草本植物的记载。当我看到紫茉莉花籽微毒的时候,心中一惊,鸟雀确实有了聪明才智,它们并没有贪图美味致使中毒,而我却因为无知误食过有毒的种子。细思微恐下,加深了对生命和生命的繁衍生息探索欲。
当我的阳台上开满了紫色喇叭状的茉莉花,我还是忍不住欢喜。我知道这样的欢喜只在我一人,因为人生悲喜各不相同。花朵的明艳动人宛如灿烂的生命,昭示着青春与鲜活,这样的紫色就是少女欲说还休的心事。如今,虽生白发,却还天真。
时维冬日,万物皆枯。盆中花木,璀璨夺目。取研磨钵,采紫茉莉花瓣,取汁调色,自制一罐口红。在花朵的丰美中汲取生命的风采,女为悦己者容,花为悦己者容,女人如花花似人生。
在耕种紫茉莉的过程中,我得到顿悟了,它告诉我为人处世的真谛就是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每一天,每一人,无怨无悔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