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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波三折的出生
预产期快到了,但并没有精准到是哪一天?11月22日,农历是十月初八 ,这一天天气晴好,没有什么特别,像往常一样。
妈妈一大早就起来,像平日一样散步,吃早餐。行动笨拙而可笑,像一只笨笨的鸭子,在人行道上慢慢扭动着身体。
路上,早行的人匆匆而过,只有妈妈那么悠闲,置身尘世之外领略着众生百态。
忽然,一阵轻微的疼痛从腹部而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心下警觉,难道是要生了吗?
一个人在马路边上,有点不知所措。但是那种慌张只是一闪而过。经常为我检查的医生就在附近,便顺道折到医生那里。
这个医生是医院退休的老太太,干了一辈子妇产科,在家附近自己开了诊所。在这里看比起大医院要省许多费用。从怀孕开始,一直在她这里检查。
在诊所坐着候诊的时候,又一阵比刚才稍强的疼痛袭来。医生肯定的说,是要生了,你就不要回家了,通知家里人吧!
妈妈心情复杂,说不上是紧张,或者害怕,还是高兴。在路边的电话亭里,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电话打过后,爸爸很快便过来了,开始安排住宿与一应的生活必需品。
要知道,我们出门在外打工的人,按当地的风俗是不能把孩子生在出租房里的。所以,提前预定了旅社的房间,好等生产后入住。
一切安排妥当后,只等迎接宝宝来到这个世界了。
因为只有爸爸妈妈两个人,怕无法照应,又特地打电话,请了你三姨来照顾妈妈。
从上午起,疼痛便一阵紧似一阵的的袭来。医生在旁边监护着,说一切顺利,都很正常。大概到晚上就可以生下来了。
可是,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又到了晚上,除了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外,宝宝却并没有出生。
医生也跟着累了一天,精神不济,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在他乡的夜里,爸爸和三姨守着妈妈,只是着急,也没有办法。
夜里,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把妈妈折腾的精疲力尽。三个人,谁也不能睡下,每一次疼痛都带来一阵恐慌。
夜真长,时间过得真慢,好像时钟已经停止不动了。
一天了,妈妈吃不下任何东西,与疼痛对峙着,没有尽头。
在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妈妈忽然觉得浑身疲惫,放松,身子要下沉的感觉,想舒服的睡去。
耳边,三姨的声音,从远处拼命的叫着妈妈的名字。虽然就在身边,但却感觉很遥远。像隔着一坐山,听到的只是回音。
“你不能睡!听到没有?”三姨拼命的摇着,再三叫喊着妈妈的名字,声音里紧张又带着哭音。
妈妈心里一激灵,有点清醒了,是啊,孩子还没生出呢?怎么可以睡?
妈妈醒了,肚子却不再痛了。门被“哐当”一声推开。爸爸已经焦急的拉着大夫赶来了。(在妈妈要睡去时,爸爸感觉情况不对,急忙去叫大夫),不知道一夜已经过去,天已经亮了。
大夫一脸疲惫,检查后说,胎心听不到了,要剖腹产。
作手术的医生是这个大夫联系的,也是医院里的主刀,自己在外开了个门诊挣外快。和一直给妈妈检查的大夫是同事。
正规医院,我们外地人是不好进的,要有各种证件。哪一环欠缺,都是麻烦事。
一听说要手术,大家马上行动收拾东西。
妈妈更是一骨碌爬了起来,第一个往外面冲。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量,忘记了还有一个大肚子。
三姨和医生都在后面大叫,“当心,当心,慢一点,不要慌,我们来”。
哪里顾得上听,妈妈一马当先跑在前面。他们怎能理解我的心情,那是陪伴了十个月的宝宝,命悬一线,怎能不急?
手术的门诊很近,十分钟左右后,妈妈已经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瑟瑟发抖。
没有害怕,只是担心。只要宝宝平安,妈妈承受什么都无所谓,受再大的苦妈妈都愿意。当时妈妈感觉自己很强大,真的好强大。
主刀医生熟练的做了检查,镇定的说,“再试试吧,不行再开始手术”。
很快,护士过来打上了催生针。
手术室里一片洁白,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一会儿功夫,久违的疼痛袭来,那种疼痛让人幸福,就像久旱盼到的甘露,妈妈感动的想落泪。
就在这一瞬间,宝贝出生了,紧接着一阵啼哭,惊破了手术室的沉静,所有人悬着的心,全放下了。
这声啼哭,像梵音那样美妙殊胜,把冰冷的手术室,罩上一层祥光。
爸爸眼里闪着幸福的光,凑近妈妈耳边轻声说,“是个女儿。”
妈妈不信,妈妈不是重男轻女,因为平时那么调皮,好动的小坏蛋怎么会是女儿呢?
三姨也笑着说“真的,是个女孩”。
好忌妒你爸爸,第一个抱你的竟是他。妈妈还在手术台上躺着,连看你一眼都不能。
妈妈在心里加额相庆,默默地说
“哦,宝宝,你真能折腾人,还好有惊无险,母女平安”。
现在回想,当时的心情有多紧张?所幸,上天保佑,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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