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我们决定带两个毛孩子出门。目标很明确——吃药加洗澡。
吃药这是必须的,猫猫每半年要吃一次驱虫药。他们上次吃药还是一月份,我们还没搬家。洗澡就完全是主人自己的选择了。按理来说,猫是不需要洗澡的,绝大多数的猫也不喜欢洗澡。但是既然猫作为宠物生活在人的世界里,就得学习适应人的生活习惯,这其中就包括洗澡。昨天之前,桔桔洗过三次澡,麦麦洗过两次澡,在宠物猫里面算是少的。第一次是他们俩刚来我家的时候,带去诊所旁边的宠物店洗了猫生第一次澡。那时候他俩还是两个小毛球,宠物店的老板很轻松地给他们洗了澡,剪了指甲清理了耳朵,还给我香喷喷又滑溜溜的两只小毛球。第二次是大概一个月后,家门口有家新开的宠物店做活动,趁着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带着已经长了点分量的小家伙去洗澡。那次洗澡经历极不愉快。因为那家宠物店的人手法简单粗暴,桔桔和麦麦受了很大的委屈,回到家吓得不行。我们非常心疼,当时决定不再带他们去洗澡了,要减少洗澡的次数。
接下来就搬家了,到了新的地方,没有熟悉的宠物店,天气又很冷,就一直拖着没洗澡。直到三月份,天气慢慢暖和了,我买了宠物沐浴露,打算自己给他们洗澡。小时候家里养猫,妈妈也是给猫洗澡的,因为那时我家猫散养,身上有跳蚤,妈妈还会用敌敌畏来杀跳蚤。猫虽然很不情愿,可也反抗无效,只能任妈妈摆布。所以我想当然地认为,我也能完成给猫洗澡的任务。
我把自己和桔桔关进了淋浴间,开了花洒。刚开始洗的时候,桔桔虽然反抗但不是很激烈,我一边跟她说话,一边迅速淋湿她抹上沐浴露,可是随着时间变长,桔桔的反应越来越激烈,只是受困在淋浴间,只好任我摆布。洗完后我抱着她,让先生用浴巾把她裹起来。已经受到极大惊吓的桔桔剧烈地反抗着,无论我们怎么安抚都没用。她拼命挣扎,把我和先生都抓出好几道血痕,慌乱之中甚至咬了我一口。但是我们不能中断 ,她身上全是水,必须吹干。抱着吹已经是不可能,好在卫生间里是个飘窗,桔桔在窗台上被我逼到了死角,只能一只猫躲在那里任我拿吹风机对着她吹。吹了好大一会儿,也许是因为暖风吹得还是比较舒服,她慢慢安静下来。而我则是筋疲力尽。
这次惨烈的洗澡过程给我们留下了心理阴影。桔桔我们尚且搞不定,更不要说比她大了一圈的麦麦了。所以,这次在家洗澡,最终以桔桔一个洗了澡告终。
两个小家伙越长越大,洗澡这事就越来越难了。听说同事家的猫已经洗澡成习惯,我也不是不羡慕。可先生有言在先,我家的两只猫必须在我家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拘束,除了吃塑料袋这种对他们自己不利的事,其他时间他们基本都是为所欲为,所以也就没法逼迫他们洗澡。但最近,我觉得麦麦真的不洗不行了。他长得越来越大只,已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灵活地清理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是的,他肚子太胖,坐下来舔不到自己的屁股了(捂脸)。和先生商量好,我们下午开车去了诊所。
拿箱子装他们时,桔桔和麦麦就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桔桔大概还记得这只箱子——每次拿出来,她就得出门,出门就没好事,不是洗澡,就是吃药打针做手术。所以桔桔一看见我们拿出了箱子,立刻掉头就跑。过了一两分钟,她又从房间探出脑袋,看见箱子在,我们还站在箱子后冲她招手,立刻又躲回房间。我和先生哈哈笑了一阵,最终先生把她抓过来塞进箱子。麦麦就简单多了,他看见箱子就很好奇,完全忘记了自己曾在箱子里待过的事。然后,我靠着几片猫饼干,让麦麦自己钻进了箱子。
一路上的嚎叫与安抚就不细说了,到了诊所我们加上季大夫也没让麦麦把药吃了这种丢脸的事也不值得多写,单说进了宠物店,老板跟我们确认了眼前这只14斤的大块头就是当年她洗的小毛球后,一脸震惊地接过了麦麦。我们站在工作间外,透着玻璃移门看老板给麦麦洗澡。从水打开的那一刻开始,麦麦就不停地反抗,时不时嚎上几声。每次他叫,我就在门外喊:“麦麦别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中间有一阵,老板也弄不住麦麦了,他在水池里拼命地跳,可是因为脖子上栓了绳子,怎么都跳不出来,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湿漉漉地小脸上全是恐惧。我看不下去,扭过头,看见先生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以后再也不洗了,再也不给他们洗澡了。”先生斩钉截铁地说,“脏就脏点,猫是不用洗澡的。”我点点头,迅速决定这次就不给桔桔洗了,也好,两只都洗三次,平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快一个钟头吧,麦麦终于洗好澡吹干了毛,老板给他清理耳朵,我俩看见老板从麦麦耳朵里掏出一团棉球——感情他的耳朵一直被棉球堵着,那我刚才差点声泪俱下的安慰,麦麦都没听见了?
糟心的一趟出行终于要结束了,回去路上可能是累了,麦麦和桔桔都趴在箱子里一声不响。直到回到家,我把箱子门打开,他俩快速跑出来,奔向先生的书房——书房里的桌子后面有一块小小的空间,如今已经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桔桔大概是生气了,躲在桌子后面连饭都不出来吃。毕竟她担惊受怕地在箱子里呆了好久,出去却什么都没干——药喂不进去,作罢;麦麦洗澡太惨烈,桔桔于是不洗了。宠物店里有四五只狗,打我们进去就不停地叫,桔桔在箱子里一动不动,也不出声。现在想想不知是真淡定还是吓傻了。还好,最终她对我们的生气没有隔夜,晚上她还是出来跟我们玩了,就是咬了我脚几口。
至于麦麦,麦麦倒是不太生气,晚饭后又开始围着我翻肚皮卖萌。今天早上,我用一袋湿粮混了驱虫药,轻松地让他俩把药吃了。真不知道昨天那一场折腾是为了什么。
麦麦的毛摸起来手感好极了,闻起来也很香。想到以后大概没机会再摸这么滑的毛,我忍不住狠摸了一把。
不管怎么样,他们开心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