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鱼先生,好久不见。再见。

图片发自简书App

      2015年12月27日,水草小姐分手了。

    2016年12月23日,水草小姐见了带鱼先生,给自己的25岁的爱,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这次真的是彻底。”水草告诉自己。

       在这一整年里,带鱼都像是水草一块结痂的伤疤,看似痊愈,偶尔触碰,里面的未愈合的肉芽都会隐隐作痛,有时候在四下无人的街,有时候在醉酒当歌的夜。

     “见一面吧。”

在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后,这是第N次收到带鱼先生的微信。水草的手还是冰凉,大脑依旧条件反射的一阵空白。

      闺蜜桃子说:“或许你还是喜欢他。”

     当时水草也不知道这是哪种奇怪的生理反应。

    “我到小区楼下了。”

  水草以为再次见到带鱼时,会像以前吵架时一样,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嚎啕大哭,然后劈头盖脸的骂他王八蛋。但剧情好像没有按照自己设定的剧本走,水草见到带鱼的那天异常的平静:风平浪静 心如止水 无动于衷,所有形容淡定的成语用到这个时候都毫不夸张。

 “好久不见。”

       这是水草跟带鱼说的第一句话,很官方。貌似是小说里给前任的标配套餐语句,但这确实是此刻水草的最想说的话。水草想,原来电影里也不全是骗人的。

      分手一年了,带鱼没怎么变,只是更瘦了。他绅士的帮水草开了车门,熄灭指尖的香烟。车里曾经让水草迷恋的淡香水味也没有变,带鱼的普通话依旧不标准,看来耳濡目染对他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虽然带鱼貌似一如从前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就像现在的水草也不是原来的水草了一样。

     见到带鱼之后的这一系列反应发现,水草彻底的明白了:她不喜欢带鱼了,桃子说错了。

      水草再也没有了见到带鱼那种小鹿乱撞的期待,没有了见到他傻笑不止的羞涩,没有了想被他拥在怀里的冲动。水草和带鱼如今的情形,更像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不陌生,却也不够熟络。

        彼此寒暄,互相问好。

     “坐下来聊一聊吧。”带鱼提议。

       水草想起,她跟带鱼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是在一家咖啡厅。窗边的阳光正好,两个人谈笑风生。转眼,都是过眼云烟了。

       为了找一家能聊天的咖啡厅,带鱼开车兜了N圈,也没有在水草家附近找到合适的咖啡厅,要么打烊,要么快要打烊。

      就像两个人当初不合时宜的感情一样,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错的人,没有一个正确选项。

   “去声声慢吧,那里是你的格调。”

       带鱼还是了解水草矫情的小个性的。因为不是晚高峰,去后海的路没有堵成狗,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前一段时间谈生意喝酒,你知道我的……”“过得好吗?有没有想家……”水草的头一边望着窗外走马而过的斑驳灯光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带鱼的问题。

       其实,水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她只是想放空而已,或许她不知道有些话该从何说起。

      后来,带鱼意味深长说:“水草你成熟了。”可能吧,毕竟这一年变动和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都让水草的心智上了一个台阶。

         回忆像是不夜城。

      “你记得吗?”“我记得以前……”带鱼吧啦吧啦的说了好多以前的事,好像他的记忆力一下子突然变好了一样。

    “哦。”“好像是吧。”“哈哈哈……”水草其实什么都记得,比带鱼记得更清楚。

      带鱼总是不经意的聊到以前,水草也没有逃避。

      回忆这东西,不是你不想提起就会不存在的。

      毕竟,这次就是想要把没有说完的话说清楚,把没有画好的句号画圆。


     走进酒吧,水草和带鱼选了一个门边的桌子,这里是唯一剩下的能看清舞台的位置。

      “我喝啤酒。”水草想,可能只有靠着一点酒精的力量,才能把想说的话彻底宣泄给他听吧。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几步之遥的台上,熟悉的旋律回荡在不大的酒吧里,跳跃在原木色的桌椅上,钻进水草的耳朵里。

       前几天,带鱼在微信里说:“这一年里,我经常会看你录的那段《小幸运》,还会傻笑。”

   “这一首歌,我一听前奏就知道。”身旁的带鱼认真的说。

       带鱼在看着水草,水草感受到了。

       水草没有转头,但是余光里,带鱼炽热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水草的脸颊。水草不想转头,就是不想,没有理由。

       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心事,就想水草和带鱼一样。“各怀鬼胎”的听着别人嘴里的歌,想着自己心里的事,在昏暗的霓虹下举着形形色色酒杯,稀释着跌跌撞撞的记忆。

      没错,就像水草想的一样,几口啤酒下肚,水草的玻璃心开始泛滥。开始质问带鱼以前的种种。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段时间我过得很不好……”带鱼解释起来。

       这一刻,水草如释重负,好像所有的解释和答案都不重要了。她长在心底那块伤疤在这天悄悄的痊愈了。

       带鱼说了很多,水草听了很多。

      带鱼说他只喜欢水草。水草嘬了一口啤酒,内心呵呵了一下,心想:跟我没有半毛关系了。

      如果以前带鱼能把所有的话说给水草,可能就不是今天这个情形。可惜,没有如果。


       说着,带鱼霸道的拽过水草的手,水草没有挣脱掉,带鱼用指尖在她掌心用勾勒了几个字,告诉水草这是他想说的话。水草“哦”了一声。

       其实,到现在水草也不知道带鱼到在她手心底写的是什么。

       因为水草真的没那么在乎身旁这个人了,心里也已经彻底没有了他的位置。


       走出酒吧,已过凌晨。

      半夜的后海寒风瑟瑟,身后的酒吧街依旧灯光萦绕,这个深夜的天空没有星星,也看不清月亮。这个时间这个场景应该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吧,水草想。

     “快把衣服拉上。”带鱼让水草站在台阶上,带鱼主动低着头,弯下腰把她的衣服系紧,生怕她会受凉。水草没有拒绝,低着头看着这个弯腰为自己裹紧外套的男人。“这是最后一次,你能为我做的了。”水草伤感的想。

      送水草回家的路上,之前所有的误会既清晰又模糊。但水草真的不在乎了。

      水草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所以,重逢这件事本身比他给的答案更重要。


       到了水草家门口,漆黑的楼道只能看到带鱼手里烟头的斑驳光亮……

       带鱼顺势紧紧的抱住水草,试图在挽留什么,水草没有挣脱。

      没有心跳加速,也没有紧张的脸红,在水草心里,这更像是告别仪式,对记忆的告别,对感情的告别,对面前这个人的告别。

      “你恨我吗”

  “恨过,但现在不恨了,也不喜欢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我倒是希望你恨我,这样就不会忘记我。”带鱼撒娇一样的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失落。

  ……

     “这封信留给你,等我走了再看。”像以前一样,带鱼把水草送到家,帮水草才掖好被子,轻吻了水草额头,转身替水草关掉了房间的灯,走出了卧室。

       带鱼走了……这一刻水草清晰的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他为自己做这一切。心里抽搐一下,莫名的伤感。

     “啪”……带鱼的关门声隔着卧室门传进水草耳朵里。

       水草睁开眼,拧开灯,打开折成了正方形的信纸,纸上跳出熟悉的字迹。

       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都像一根银针戳在水草心上,“……你依旧是那个你,爱笑的眼睛……今日一别,不知何时何地何种心情再此面对‘最熟悉的陌生人,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已经足够,你一定要幸福。”

       把信放到枕边,水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一天绷紧的神经都在这一刻决堤。

        水草和带鱼的故事彻底的画上了句号。


      “我那天好像又失恋了一次啊。”水草对桃子说。

       从那天以后,水草的再也没有了那个经常隐隐做痛的伤疤。

       其实对于水草来说,一直以来放不下的不是感情,而是遗憾。


告别的时候还是要用力一点,

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

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后会无期》


      “分手以后,我一直后悔分手前最后一次见面,逞强装洒脱,没有给带鱼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对他说,我舍不得他。”这是水草心里始终藏着的遗憾,因为这个遗憾,水草一直放不下,一直觉得没有给自己一个交代。

       现在好了,矫情的水草完成了曾经心里不完整的仪式感,她感情细胞彻底复活了。

       带鱼说,“水草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水草也是这样想的。


好久不见,再见。

爱过,恨过,只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再见带鱼,再见曾经的水草,再见爱情,再见青春。

或许,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都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他只能陪你走过一小段路, 看一小段风景,听一小段歌,但却无法抹去。

水草说,“如果让我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样选择。感情本来就没有对与错 是与非。”

是啊,在这场关于爱情的战役里,注定没有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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