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因因
“我们过去那么多主义把我们塑造成一种共同的集体人格,所有的判断都是由别人赋予,我们自己没有标准,没有对自己的自觉。我们从来没想到,我要做回自己。我们是颗革命的螺丝钉,有一块巨大的机器,把我们给拧上转转转,最后绣了掉下来。那一天叫退休。”
老树,语重心长。
记得新周刊有一期主题叫《急之国》,心灵的成长已经跟不上物质文明的急速发展,“脑袋削个尖而,想得却不可得”的人比比皆是,还有一大部分人既不想与世俗同流合污,又渴望拥有世俗上的成功。于是便产生了身心分裂的巨大矛盾。其实世俗眼中的成功论形式是什么、方法是什么,本质上就是渴望别人的认可。
这是一种集体无意识下的思维模式,可以追溯到我们孩童时代。
在我们小时候大人们都愿意问一个问题,“你长大想干什么?”而且这个提问对象非常低龄化,大部分孩子在3岁左右就被问及。孩子要是说“当科学家!”之类,家长立马乐开了花,摸着你的毛,说,“行,咱家孩子真行!”你要是说当个修车的或者是卖菜的,他们马上就会吹胡子又瞪眼,“这孩子胡说八道!” 记得我小时候,家人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你长大了要出人头地。”我背下来了,当他们再问我的时候,我就这么说,“出人头地!”有时他们会接着问,什么叫出人头地。我那时虽然小,却也隐隐约约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所以我总感觉说出来臊的晃,我就说,“就是一出门,脑袋就掉地上了!”……接着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仔细看现在有的成年人养孩子的方式,特别像养狗。不断的给它刺激,然后让它的条件反射符合于你的预设答案。久而久之,孩子通往内在自我的道路被中断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样的思维模式,“自己得被别人认可才行。”
真正应该思考的,是父母。
就像克里希那穆提曾说,“如果父母真的关心他们的孩子,社会再隔夜之间就会改变,我们会有不同的教育,不同的家庭,会有一个没有冲突没有战争的世界。”
作为一个个体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下,老树给出了自己的方法:重回个人经验,找到自己为谁而活。
老树,并不是六根清净五蕴皆空,但却活得帅气洒脱又内心柔软。从他的画中我能感觉到他的淡然。他也很喜欢研究哲学,觉得哲学就像空气一样,对他做的每件事情每个判断都有重要的意义。
“不能被外面的东西,把我们通往自己的内心引诱出去,然后流浪在路上。”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多样性的,但是世俗却用同一个标准来诱惑、衡量每个人。世间上的一切事,你都可以用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来解决。这样就简单多了。有个朋友,出身部队大院。有一天跟我聊天,问我,“人大换领导了,你知道不?”我说,“不知道啊。”他紧接着说,“你们老百姓不太知道这些事啊。”对,我就是个平头百姓,国家自有人去管,政治局换不换人关我屁事!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永远排在第一位;我国有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诗,排在第一位。生活的本源,就是这个样子。
不说远古,很多人都迷恋民国时期的风貌,那时人们能安下心来过日子,做自己眼下的事情。“老去通过别人的认可证明自己,老去盯着别人。你不可能把自己手中的事情做好的,你就进到自己内心里去,把跟扎的很深。思考每天非常具体的焦虑,我要解决我的焦虑所以我把它表达出来。”
老树的一句诗,我觉得能概括出他的人生状态和处世哲学。“眼前两碗米饭,心中一粒飞鸿”他把自己的焦虑和对人生的种种用诗用画表达出来。卡夫卡是个小职员,但他每天坚持写作,那一定是一个特别强大的内心力量。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在证明着:
不去讨生活,有时生活会来讨好你。
是否被世界认可,是一个标准,能不能给自己一些力量和安慰是另一回事,怀才不遇一定是有的,但不能用世俗的成功去衡量每一个人,这个世界很多样性。
总焦虑着想与世界和解,不被当成异类。可是不去与世界和解,世界有一天会来找你和解。
你就赢了。
喜欢冯唐的九字箴言:
不着急,
不害怕,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