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击俱乐部讲述了男主人公杰克,是一个大汽车公司的职员,也是一个充满着中年危机意识的人,他非常憎恨自己的生活和周围的一切,再加上患有严重的失眠症,于是为了自我救治,他突发奇想,决定参加团体咨询会。杰克先是参加了那些绝症患者的相互抚慰团体,他接触到了一个全部由患睾丸癌的人组成的社团,杰克和他们互相抚慰和哭泣,而且上了瘾。
有一天,杰克遇到了卖肥皂的商人泰勒,他是一个浑身充满叛逆、残酷和暴烈的行动力量的痞子英雄。刚一见面,泰勒就向杰克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要杰克痛打自己一顿,在对打中,杰克体会到了搏斗的乐趣,两人因缘际会地成了好友。他们开始创建“搏击俱乐部”:一个让人们不戴护具而徒手搏击,宗旨在于发泄情绪的组织。俱乐部制定了一系列的活动规则:不许向他人谈论俱乐部,只允许两人对打等等。
地下俱乐部开始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全国性的地下组织,所有的成员都将泰勒视为教父。泰勒以自己的个性魔力和行动哲学吸引着那些盲从的人,他变得越来越偏激,他让成员们到处滋事打架,到处搞破坏,砸汽车、放火、向顾客的食物中小便,他的行为越来越疯狂。
杰克对于“搏击俱乐部”的现况及泰勒的行为越来越无法忍受,同时,他还惊讶地发现泰勒还组织了一支军队,他要对社会实行更大的报复。杰克决定疏远泰勒,但让他惊讶的是,每到一处,他都被认为是泰勒,并被尊为教父。这让杰克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谁,泰勒是谁。最终他惊恐地发现,原来自己就是“泰勒”,泰勒是“我”的人性中的另一面,“我”和“泰勒”是彼此的影子和幻象。
杰克最终向警察自首,泰勒也追踪而至,在他们的撕打搏斗中,泰勒手中的枪自然地、魔术一般跑到杰克的手中。杰克无法击中泰勒,于是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可当枪响时,杰克却发现被击中的人变成了泰勒,他化成了一道轻烟。
在故事和道德寓言中,在学术作品、造型艺术、文学和哲学中,疯癫都成为中心意象。疯癫是启示性的,人们正是借助疯癫,表达了对凶兆和秘密的直觉性领悟。人们只是将疯癫看做是最大的弱点,但没有危险,它是一个司空见惯的现象。
暴力和搏击俱乐部则可以让人释放并理解这种疯癫。
而从荣格心理学的角度而言,稍有不慎阴影则有可能和我们心中的“阿尼玛/阿尼姆斯”产生“婚姻关系”。譬如说电影中的玛拉作为女主人公,其实映射到男主的精神活动而言对应的是与阴影相通的阿尼玛原型则是男性身上的女性形象。而阿尼玛原型一般是链接无意识的桥梁。在电影中一开始的伏笔是:男主在教堂冥想时,走进山洞,真正看到的灵魂动物是玛拉。
在意识层面男主难以与自身的阿尼玛达成和解,于是其阴影人格泰勒便承担了这部分欲力,在男主失去意识而阴影人格浮现的时候便与玛拉发生了实质性的男女关系。这象征着第一步的失控,男主开始被阴影/无意识所占据。而回到男主本身的意识而言,他对玛拉的态度是“厌恶的”,也许我们可以把这种态度看作是男主的反向形成为了否认内心的爱欲,男主将其表现为了对玛拉的厌恶。
玛拉在文明社会中的符号象征是低俗且堕落的,当男主还维持着社会中文明人的身份时,他无法接受玛拉的存在。而他的阴影人格泰勒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他是最“内裂”且对玛拉的态度是最恶劣的。即使在玛拉自杀时也是持厌恶的回避态度,而他始终无法真正回避对玛拉的爱欲,因此他切换出了泰勒这个阴影人格去与玛拉产生联系。
然而当泰勒更多与玛拉发生实质性关系,出现频次更多时,也就使他的主人格也开始变得更像泰勒了。但是他依然无法回避承认自己自身的爱欲,这就导致了泰勒这一阴影人格的疯癫被无限放大。而当泰勒展开了“混沌计划”后,主人公的意识与无意识也就开始对抗地更加激烈。也才借由这个契机去真正认知到了玛拉也就是映射到心中的阿尼玛,从而发现了自身的内裂与副人格泰勒的存在,这个时候他才承认泰勒与自己是一体的,也就是同一个人的关系。
由此内裂与身份认同危机开始修复,男主承认了对玛拉的爱欲后才开始慢慢战胜阴影。可以说的是,结局中男主之所以能够杀死泰勒,得益于他真正地与心中的阿尼玛原型,那个在文明社会中堕落的女人形象产生了关系。
在最后,我想说,搏击俱乐部这部电影很好地诠释了男性的阿尼玛与自身阴影的关系。我们也可以得到女性的阿尼姆斯与自身阴影关系的启示。在被符号象征充斥,人被规训压抑疯癫的社会中,面对自身的“异性部分”去认知自身的无意识尤为重要。否则其所带来的内裂是我们难以承受的。
男主的内在割裂表现在:1.对华而不实家具的符号性认同 2.感知不到自身的情感,抽离 3.失眠,自身的意识看起来一直清醒,但其实已经为阴影人格的形成埋下了伏笔。4.实质上他和泰勒的互殴是自己打自己,相当于是内在冲突的外化隐喻。。攻击性无法得到释放的时候,首先作用到了自己身上。直到后续搏击俱乐部的成立与泰勒对玛拉爱欲的释放,这种携带着疯癫的攻击性才得到好转。也就是后续男主主动阻止了混沌计划,并与自身的阴影人格泰勒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