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国庆小长假,各地掀起了一股结婚,订婚的高潮。
那天和同事开玩笑说,这个国庆没参加过几场婚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过了个国庆。
这话细究起来是有点过,但看看周围,又觉得也是事实。
今年因了疫情不易聚会,大多婚嫁之事不是简办就是取消,或者推后。随着疫情的缓解和控制,国庆长假成了举办婚礼的最佳时机。于是乎大家像商量好似的一窝蜂的将婚礼放在了这个小长假。
有个远方亲戚家也在办婚礼。不过我没有去参加婚礼,只是从去的人嘴里,和网上看到排场还蛮大的。
一对新人是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回国后双双进了985大学做老师。双方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家。男方父亲是医生,在三甲医院做院长,母亲是中学老师; 女方家的父母属于儒商,家族事业做的挺大。两家人无论从文化层面还是经济层面都属于生物链顶级水平,婚礼自然不会简单。
婚礼分为两场,女方家男方家分别举行。女方家在福州,男方家在北方小城,属于真正的南北荟萃式的婚礼。九月二十八在福州举行,十月六日在北方小城举行。单单伴娘团,伴郎团就不下十人,据说伴娘伴郎的所有行程包装费用全由新郎新娘负责。还有他们两地的旅游费用也是全包的,场面盛大而气派。一行几十人两地奔波参加婚礼,并旅游,实属罕见的婚礼,至少我是第一次听说。
我边听边呼这婚礼太累人了。爸爸说,还不是钱闹的,搁我们以前,肚子都吃不饱,还举行什么婚礼。接着爸爸讲了过去村子里的几件婚礼趣事。
一件是说他朋友结婚时,爸爸说他花了一角钱买了张主席相作为结婚贺礼的事。逗得我们大笑。
我笑着说: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思想积极上进的青年嘛?”
爸爸说:“那当然了,本来咋们成分不好,你再不积极上进,日子能好过吗?”
“送伟人相是当时最流行,最上档次的结婚贺礼。”
爸爸又说:“那时候买别的东西,怕惹麻烦,再说也没有东西,没有钱的。就这个保险安全。”
接着爸爸又说了一件曾经在村子里婚礼上发生的趣事。那时候我们村有个积极分子,娶媳妇,为了表示自家的排场和与众不同,请了一个唢呐队来助兴。可谁知正好那天村里来了检查团,检查团认为这样的婚礼有四旧嫌疑,于是把所有人包括新郎,新娘,家里置办酒席的厨师,唢呐队的人全部带去修梯田。那天村子里人都留着肚子等着吃酒席呢,可等了一天没人来请。后来有人说,那家人是因为不想请大家吃饭,才故意叫来的检查团。
爸爸说这说法现在听起来有点不合情理。但那时候大家都饿着肚子里,吃顿酒席是大事情,吃不到自然不高兴,有这种编排正常。
最后爸爸又说了其余一件婚礼故事。说村子里的一个人,小舅子要结婚,没钱随礼,就把家里两个酸菜缸里的酸菜腾出来,把缸卖了去丈人家祝贺。婚礼那天,作为女婿的同村人忙忙碌碌帮了一天的忙,结果到晚上,饭不够了,就没吃饭空着肚子回家,他走在路上越想越委屈,心想自己为了小舅子的婚礼,把家里仅有的两口缸都卖了,还连口饭都没吃上,心里有点不舒服,想着想着,他竟委屈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过路的人问起,他就抽抽搭搭的像祥林嫂一样一遍又一遍说着自己的委屈。
接着爸爸又讲了他朋友修房,他去青海看大伯时去饭店吃饭的趣事,逗得一帮晚辈一片欢腾。
10月3日一家人边听爸爸讲故事,边吃着一顿久违的团圆饭,算是过了个祥和快乐的团圆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