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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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说:“一个人的外在反映了他的内心,他的面貌也可以揭示出他整个的性格特征。”我想,这句话也适用一个地方。
除了平常人,各行各业都有一些翘楚菁英,当然也少不了大奸大恶之徒。对于他们,我们心里总有一种渴望:“某某究竟长得什么样啊?”甚至于那些经常登上网络头条的人,我们也总渴望亲眼目睹他们的模样。
也许是处于同样的心理,我们也渴望见到一些名胜古迹,着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兴致盎然地踏上仙野觅踪之路。
一个人的外在彰显着他的道德品性和智力才能,正如一个地方的品相也外漏着它的历史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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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人们往往会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有的人,眼光迷离涣散;动作局促不安;话语吞吞吐吐,这些都会让我们怀疑他所受到的教育。当然,有的人落落大方,收放自如,平静谦和,这些也会让我们感觉舒服。
我们初到一个地方,也能感受到一种地气。有的人怀疑这种地气的存在,认为那是形而上学的东西,是唯心的。在我看来,所谓地气,也是人气。我到故宫,最受不了的就是它的阴沉与萧索,那种气息是如织的游人掩盖不了的。
既然人气与地气的关系密不可分,那么提升人气就是建设美好家园的便捷之路,如何提升人气呢?我认为首先要靠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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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需讳言这样一个事实,无论是谁,留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不那么美好。即使是一个新生的婴儿,给人的印象也是丑丑的、怪怪的。随着婴儿长大,才逐渐地招人喜欢起来。如果考虑一下喜欢的原因,恐怕是我们做父母的施以爱心的缘故。这种爱心,往广义上说其实就是教育。我们教会孩子知识,抚育他们成长,这个过程做得好的,孩子自然更美好。
对于别人的孩子呢?也许他身上的问题少一些,我们对他们的期待还多一些,所以我们会包容他们的错误。对于那些已经长大的人呢,因为我们知道改变他们是困难的,所以我们只能强迫自己接受那个外来的印象。不幸的是,绝大多数人的面孔都是那么粗俗!除了极少数美丽、善良、聪慧的面孔——这是极为罕有的——之外,我相信,大部分的新面孔对于一个敏感的人来说,都会带来一种类似于冲击、轰动的感觉,因为一个陌生的、令人惊奇的复合体会引起人的不悦之感。
说实在的,一般人的样子真是让人遗憾。有这样的人,他们粗俗鄙陋的性格、动物般的低等智力,都清楚地刻在脸上。人们忍不住要问,他们怎么可以带着这样一副面孔就出来,为何不戴上面具见人呢?不仅如此,有的面孔甚至让人只要瞥上一眼就会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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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两句被引用滥了的话。黄山谷说:“士大夫三日不读书,则义理不交于胸中,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则言语无味。”
林肯说:“40岁以后,每个人应为自己的面目负责。”
由此看来,真理是通用的,无外乎古今中外。
再举一个中国古代的例子吧,虽然涉嫌抄袭。《韩诗外传》载:春秋时,鲁国有个叫闵子骞的人,仰慕孔子的才学,拜孔子为师。开始,他脸色干枯、蜡黄,过了一段儿,慢慢变得红润起来。孔子觉得奇怪,便问其原因。闵子骞说:“我生活在偏僻的乡下,到老师门下学习做人与治国的道理,心里十分高兴。但看到达官贵人坐在华丽的车上,前后龙旗飘舞,又很羡慕。两种情形时常在我的脑子里打架,因而寝食不安,脸色干枯。现在我受老师的教化,精读做人与治国之书,懂得的道理日益增多,能辨别是非美丑了,那些‘龙旗’之类的东西再也不能动我心,因而心情平和,脸色也就红润起来了。”闵子骞把自己的美容归功于读书明理,这实在是给我们的爱美者开了个良方。
再回到地气上来,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故事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卖酒的两口子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因为他俩,街口那个小酒馆就紫气冲天。
假设一下,如果里面住着黑李逵似的哥们,弄两柄板斧整天价呼儿嘿呦,我想,这样的屋顶上方时刻笼罩的当是凶煞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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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交往,会有一种无形的气息吸引对方,严格说来,这种气息是第一眼就定下了的。否则,芸芸众生,人与之间见岂不会“滥交”。有些人,天天见面,但彼此的心是远的,永远接近不了;有些人,虽远在天涯,心灵却咫尺相依。
我想,这种气息更多来自彼此所受到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