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附近,有个中等规模的菜市场,生鲜熟食样样俱全,蔬菜瓜果应有尽有,每天早上散步回来,我总会绕道过去,为当天的餐桌选购食材。
菜市场很多菜贩,大多堆满了各种应季和不应季的菜品,唯恐有不全的,让到手的客人流失到其他摊位。唯独有一个,是位60多岁的老人经营的,他的摊位前只有一样东西,而且是每家菜贩都有的——葱。
曾经很纳闷,一般来说,大家都会在买菜的时候顺便就把葱买了,谁会单独来他这里买葱呢?可后来发现,他摊位前的人还真的时常不断,再看他的葱,确与其他家的不同,个个光洁坚挺,精神得很。其他人卖葱,多是从批发商处进货来的原样,一捆捆的码好了,再一捆捆的卖出去,偶有拆捆的,也不会再做什么加工。而他则会把所有的葱一一解捆,像加工一个个艺术品似的,细心的把外面的几层干叶揪掉,露出白白的葱身来,再微笑的端祥一下,这才一个个摆好。蜕去了灰色干枯外衣的大葱,有些羞怯的躺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台面上,新奇的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显得格外水灵和整齐。
买葱时,最怕的是提葱了。因为太长,很少有袋子能完全装下的,于是总会在袋子里不安分的动着,一不小心就想抽身而逃。也有菜贩拿绳子捆一下手提着,但总是蠢蠢欲动不愿老老实实和你走。这位卖葱人却有独家秘方:有人来买葱,卖葱人总是挑最好的给人拿,过了秤,又小心的码整齐,扯出一个准备好的小绳子,先拿着一头,在葱的青白相交处捆一下,再拿另一头,在葱白中间处捆一下,于是一捆葱就有了一个小“把手”,提起来特别方便。至少对我,很多时候是冲着这点来光顾他家的。
小小的一个葱,老人家硬是做出了很多的老客户。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匠人精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