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风自来
这是一个父爱的故事,一位父亲为了满足儿子成为大人的愿望,和儿子交换了灵魂,过了一天儿子的生活。明白了孩子想要的是关注和陪伴。
儿子篇:我做了一天爸爸
我刚回到家,就看见客厅满地的玩具和垃圾。看来儿子很不高兴。今天是平安夜,我答应了和他一起过的,结果因为加班回来晚了。
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我也没放在心上,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是赚钱比较重要。
要不是今天是平安夜,我真想把他拎起来,暴打这兔崽子一顿。他老爸我整天辛辛苦苦的给他赚钱,不知体贴还整天捣乱。
今天实在太累了,我决定明天再收拾房间。我失眠很长一段时间了,明明很累,却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想到一年又要结束了,感觉自己每天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转,停不下来,心里永远想的都是赚钱。可我只是一个初级技术工,比其他流水线靠劳力吃饭的人,稍微好那么一点。但要赶上比我条件好的人有那么难,我拿什么来给儿子好的生活呢?偏偏我又生了个如此不听话的儿子。
唉,我从小考虑到他没有妈妈,所以对他纵容了一点,以前真的是太娇惯他了。现在他长大了,我打也打过了,说也说过了,他就是改不过来。哎,无奈。
我不知道自己为了儿子,叹了多少次气了。
忽然,我听见窗子打开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圣诞老爷爷进来了。咦,世界上真的有圣诞老爷爷?这不是西方的吗?怎么在这儿。算了,不想了,和我无关,看看再说。
“邓军先生,你的儿子今晚许了一个愿望,我是来帮他实现的。”老爷爷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又慈祥。
“哦?真的吗?那谢谢老爷爷了。我儿子房间在隔壁,你走错了。”我有些兴奋,儿子明天起床一定会很开心。
“不,我没走错。实现这个愿望,需要你的帮助。”
我点了点头,帮帮忙而已,又是为了自己儿子,当然可以。
“你的儿子,想当一天爸爸,那我就只好让你当一天儿子了。正好,你不是奇怪为什么你儿子这么不听话吗?明天你就去寻找答案吧。”
我还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直接晕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被奇怪的声音吵醒,这是儿子房间的猪猪侠闹钟的声音。我前天刚听过,他闹钟坏了,请我替他换换发条,所以记得这个声音。
不过儿子的闹钟怎么在我房间?也不知道几点了,我今天七点半就要上班。我撑起身子,把闹钟关了,一看时间,我的天,七点半了,我昨晚竟然睡得这么好!
糟糕,迟到了。我立马爬起来穿衣服。可是这竟然是我儿子的衣服?咦,这房间?天蓝色的被子?也是儿子的。
我想起了昨晚的事,对着镜子一照,果然,这是儿子的样子。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这样,我就去学校看看儿子平时的学习生活吧,为什么他会那么调皮。正好,我也许多年没有上过课了。
儿子今年读四年级了,十岁的大孩子了。这所学校我也很陌生,只在儿子一年级的时候,来参加过一次家长会。后面的两年,报名都是儿子自己带着学费来的。这样想来,儿子一直蛮独立的。
到达教室的时候,教室人还不多,我站在门口,思考着到底哪个才是儿子的位置。
突然,一个小胖子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大海,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早!害我打赌又输了。”
我看着他撇着嘴,委屈的样子,不禁觉得可爱极了。我问他:“赌什么了?”
“赌你今天是踩点进教室,还是迟到一分钟啊。我猜你会踩点,你害我输了一瓶可乐。”
额……我有些无语。原来儿子每天都迟到么。我回头对他说:“没事儿,他们不是也没赢吗!你到我位置上来,我有事儿和你说。”
我侧过身,让他走前面,然后跟着他找到了儿子座位。那是最后一排角落上的位置,抽屉里全是垃圾,小胖子坐在我斜前面。
儿子真是太不爱干净了!我有些生气。赶紧打发了小胖子,把抽屉整理了。
“大海,你何必整理呢!等会儿陈强来了,又会扔。”
我没搭理他,心里就想着晚上回去,怎么收拾儿子,这么邋遢。
过了几分钟,上课铃响了,门口出现了三个背着书包的男生。
班主任准时出现在门口,拦截了三人。我记得儿子的班主任姓觉。
觉老师生气地说:“怎么回事儿,你们三个又迟到了!”
“老师,我们明明没迟到,才打铃呢!”其中一个最高的男生说。
“再说,邓学海不是还没来吗!我们可比他早呢。”另一个男生也说。
刚刚的小胖子立刻站起来说:“老师,邓学海同学已经来了!”
大家随着他的声音看过来,看到我坐在位置上,都惊奇的哇了一声。
觉老师更生气了,说我都来了,他们竟然这么晚,罚他们几个面壁十分钟。我看见他们几个转头瞪了我一眼,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果然,下课后。他们一个个不怀好意的围着我。刚刚,我已经从小胖口中知道了他们的名字,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他们径直走过来,就把上课偷吃的零食垃圾往我抽屉里一送。真是太坏了,难怪儿子抽屉里全是垃圾。
那个叫陈强的高个子男生让我把钱拿出来,我有些懵,于是问道:“什么钱?”
另一个同伙李龙揪着我的头发说:“胖大海,你敢装傻?昨天我们可是交代了你,要带十元钱来的。快拿出来。”
“不拿出来,你小子要像以前一样,出校门要小心了。”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儿子常被他们敲诈,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喂,陈强,你们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了!”小胖看不下去了。终于挺身而出。
陈强吊儿郎当的嘲笑道:“哟。这是要讲义气了?你告诉老师,她信吗?”
“你!你们!”小胖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老师那是被你们骗了。”
“骗了又怎样?我们可都是老师眼里的坏学生,她才不信你呢。到时候我就说,我们是在闹着玩,胖大海可不敢反驳。”
我看着小胖着急的样子,心里蛮感动的,看来他和儿子是好朋友。
我一把推开陈强,生气地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突然就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的。小胖也很奇怪的看着我。
李龙捂着肚子说:“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其余几人也一唱一和地说:“你上次也这么说,可你爸来了吗?”
“你别忘了,我爸可是你爸的上级。小心我告诉我爸爸,你在学校欺负我,到时候你爸爸在工厂里就惨了!”陈强耀武扬威地说。
这孩子真是太会颠倒黑白了。我想起了,他爸爸就是我后桌的陈二牛,和我是同事,根本就不是我领导。不过他爸爸倒是在厂里也这样威胁过我,敢情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的套路。
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得把这件事解决了。哪怕丢了工作,也不能让儿子受委屈。
我还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突然屈文大声的说:“胖大海!谁不知道你是没妈的孩子啊!你爸根本不管你,不然你爸怎么从来不来学校!”
你……,我激动得站了起来,这孩子,太没口德了。
小胖连忙拉住我,劝我:“大海,你别激动。他们就是想激你先动手,到时候你又会被觉老师惩罚了,然后他们又在一旁看笑话,说风凉话。这样的委屈还受得少了吗,忍忍吧!”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心里真不是滋味,原来儿子在学校受了这么多委屈。在家里我从来没问过他学校的情况,老师打电话来,我也没放在心上,还责骂他不听话。
我还没想出好办法,上课铃就响了。他们几人只好回到位置上,临走前还放狠话说,下节课下课拿不出来就收拾我。
这节课是班会,觉老师走进教室,挨着点完名。就叫到了儿子的名字,我连忙站起来。
觉老师很是无奈地问:“邓学海同学,明天的家长会,你爸爸是不是又来不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儿子在家等我,是为了让我参加家长会。
“晚上我再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作为父亲,三年了,怎么能连儿子的家长会都不参加一次呢。真是太失职了。”
我被老师这句话羞得面红耳赤,被同学们奇怪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
我想象着儿子每学期都要面对着这些同情,怜悯,或者幸灾乐祸的眼神,有多么的无助。回到家里,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想提供好的生活条件给他。没想到造成了他现在这样难堪的处境,懦弱的性格,破罐子破摔的行为。
我想起来他昨晚的行为,似乎明白了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抬头大声地对老师说:“老师!我爸爸他明天会来参加家长会!”
我听见教室里突然传出无数的嘘声,他们都在窃窃私语,很明显,没有人相信我刚才的话。
“噢?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老师也显得有点激动。估计他也很愁儿子的事情。
他们敲诈儿子的事情,我没有说出来。我决定明天以家长的身份和老师谈谈,她可能会更信任。我用以暴制暴的方式阻止了陈强几人今天的恶劣行为,但我知道,这事如果不从根源上去解决,他们一定会报复的。所以,明天的家长会,我一定要来。
下午放学回家,我本来打算把屋子打扫干净,做好晚饭,等儿子回来,和他好好聊聊。我想着,哪怕他今天以我的身份做了错事,我也会原谅他的。
结果圣诞老爷爷又出现了。他对我说,必须让儿子做完一天爸爸,我也必须过完儿子一天的生活。有一个完满的经历,才会有所收获,有所启发,否则我们换回身体可能会失败。
我只能在外面草草吃完饭,回到房间,完成了今天的作业,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准备明天早上给儿子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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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灵魂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