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千堆雪

很喜欢你房中的那幅《念奴娇•赤壁怀古 》的行草,你说等你多练些时日,便好好的写一幅送我。

后来我走时,你没来,我在景德寺的后山等了很久,你也没来,那时寺中的白玉兰落了一地。

又过了很久才辗转从他人口中得知那日一早你就出诊去了,因为走的太急太早,你谁也没说,谁也不知道。你怕我担心还特意留了纸条在桌上。

原来,你不是没确定心意,不是在躲我,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而我订婚的消息想必你是在我走后的第三日知道的吧,我称病躲了半年,终究是躲不过去,他们说你在景德寺的佛前跪了许久,而后便住在了寺中。

四月二十八,完婚,侍奉公婆,操持若大家业,经公婆与族人商议过继了一个远房侄子在我名下,不到两岁,名思恒。

五月十六,他三周年祭日,我带着钱纸香蜡和一干仆从又到景德寺。此时你已剃度出家,整个人青瘦了许多,负责我们的进香事宜。

顾君恒,我夫君的名字,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皖系军阀少将,死于民国二年五月十六,关于他的一切我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我想他生前一定也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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