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原创非首发，原发文连载于简书，修改重发，文责自负。
巴基•克罗斯老爷有一根雄狮般的话儿，这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他两只深邃的眼睛是蓝色的，犹如海底深处那种深不可测的蓝。当他裂嘴大笑，你可以看到金子做成的两颗门牙，在阳光下发出慎人的光。
他本是西奈特小镇一名落魄猎人的儿子，跟着酒鬼父亲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贫困的生活让他受尽邻居小孩的冷嘲热讽，从小懂得了生活的艰辛。
在巴基•克罗斯十四岁时，他的父亲在一次通宵达旦的酗酒中去世。一位在捕鲸船当水手的远房堂叔，接受了他母亲等价交换的请求，在破烂不堪的卧室里品尝完久违的激情和快感，带着他加入捕鲸的船队。
母亲的期望很简单，一艘可以捕鲸的海船，要养活一个少年应该不在话下。只是她不懂，或者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够苟且地活下去假装不懂。捕鲸船上没有女人，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没有女人的捕鲸水手们，也是需要发泄欲望的。
堂叔所在的这艘捕鲸海船更为特殊，如果确实长时间捕不到鲸鱼，船长偶尔会在旗杆上换上骷髅头的海旗，摇身一变，让捕鲸的水手们变成杀人越货的海盗。
捕鲸船上先向巴基•克罗斯动手的，是管理船仓的老鬼。老鬼五十岁，酒糟鼻，大嘴巴，左边眼睛在一次事故中受过伤，黑洞洞的眼眶里装着一颗绿色的玻璃珠。
因为管理船仓，老鬼几乎很少出现在甲板上，长年累月不见天日，让他身上有一股阴冷的湿气。他带着笑脸欢迎巴基•克罗斯上船，主动向这位英俊的少年示好。
没有父亲的少年对于和善的长辈总是感到亲切，上船不久，巴基•克罗斯就整天跟在老鬼身后跑来跑去，被船上的水手们称做“老鬼的尾巴”。
老鬼教会了巴基•克罗斯捕鲸船上的一些规矩，赢得了巴基•克罗斯的信任。最重要的是，老鬼还教会了巴基•克罗斯饮酒。老鬼一直在等待机会，反正海上的时间地久天长，没有尽头，所以他很有耐心。
那天，捕鲸船获得了大丰收，捕到的抹香鲸在交易市场卖了好价钱，水手们都拿到丰厚的报酬。船长让捕鲸船停靠在“普拉索公国”的港口，港口附近有旅店和酒吧，而旅店和酒吧里有着待价而沽的美女，大部分水手都上岸寻欢作乐，只留下寥寥数人看守捕鲸船。
巴基•克罗斯在老鬼的劝说下喝了很多廉价的威士忌，醉倒在船仓。老鬼做了几次试探，发现巴基•克罗斯真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把他轻轻拖到甲板上，褪下他的裤子和衣服，盯着他雪白的臀部，丑陋的脸颊在月光下露出邪恶和快乐的光芒。
他细细端详这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赞叹造物主给他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颤抖着脱下自己的衣物，挺着硬邦邦的话儿，准备向巴基•克罗斯的臀部进行猛烈地攻击。
紧要关头，船长龙柏梭罗出现在甲板，制止了他的兽行。船长在捕鲸船的身份犹如国王，有着一言九鼎不容置疑的地位。龙柏梭罗只是静静站在老鬼面前，拿着烟斗，冷冷望着他。
犹如草原中的野狗遇见雄狮一般，老鬼哆嗦着抱起放在甲板上的衣物，仓皇而逃。
直到老鬼逃离甲板，跳下捕鲸船，消失在港口的夜色中，龙柏梭罗才转头盯着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的巴基•克罗斯。他缓缓地走到巴基•克罗斯身旁，将衣服盖在他的身上，从口袋里掏出刻刀和木偶，坐在甲板上，借着月光，雕刻起人偶。
龙柏梭罗有头棕色的长发，鹰钩鼻，黑眼珠，棱角分明的脸颊好似被刀斧精雕而成，长年累月的捕鲸和海盗生活将他锻造得犹如一把用精钢制成的利剑。
捕鲸船的水手们大都有消磨时间的爱好，可以用来打发海上的漫漫长夜，他们有人养花，有人饮茶，有人读书，有人绘画，而龙柏梭罗消磨时间的方式是雕刻木偶。
船长是捕鲸船上唯一一个有独立卧室的人，那间不大的独立卧室是身份的象征。在龙柏梭罗的卧室里，摆放着一座用木头和黏土制作的微型城堡。
这座微型城堡已初具规模，城墙已全部砌成，大门前悬浮着吊桥，三座塔楼挺拔矗立，护卫着城堡。城堡中央有间小巧别致的教堂，一位牧师正在教堂外的广场布道，广场上站着几个教众，似乎都无精打采。教堂右侧不远有马厩，马厩里有五匹木马，大街上行走着几位匆匆的路人，在马厩的左侧，设立了一个练武场，里面有两个演武的少年和一位叉腰指导的教头。
龙柏梭罗此时雕刻的正是另一个演武的少年，那少年的外貌和挥舞利剑的身姿已初现雏形。龙柏梭罗用刻刀在木偶上游走，木屑一点一点地掉落，他每刻一刀，都会轻轻拂去木偶上残留的木屑，认真的模样好似手捧这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石。
当太阳畏畏缩缩不甘不愿地从海边露出半个头时，巴基•克罗斯从梦中惊醒，他惊恐地望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将盖在身上的衣物抱在胸前，回头看到龙柏梭罗正在身旁叼着烟斗刻着木偶，感觉更加地紧张和惶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龙柏梭罗把木偶放进口袋，拿起嘴上的烟斗，郑重地告诉巴基•克罗斯，他昨天晚上没有被爆菊，不过以后最好离老鬼远一点。
巴基•克罗斯是个聪明的孩子，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向龙柏梭罗致谢，并询问船长帮助自己的原因。
龙柏梭罗告诉他，这世道很差，做人很难，做好人更难，可以不予考虑。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有些事情是时运不济，有些事情是为了保命。但老鬼做的事情不够地道，用虚伪的善良换取真挚的信任，而且是在他龙柏梭罗的眼皮底下，至少在昨天，这么做不行。
离开甲板前，龙柏梭罗从裤带里掏出一把带鞘的匕首，将匕首扔给巴基•克罗斯，冷冷地告诉他，保护好自己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老鬼放弃了对巴基•克罗斯实施侵犯的计划，因他惧怕龙柏梭罗警告的眼神，从那天开始，老鬼就和巴基•克罗斯形同陌路。
没有猎人盯上的猎物在丛林中更容易受到觊觎。那夜过后，捕鲸船上两三个水手都想尝尝巴基•克罗斯的味道，纷纷在不同场合骚扰过他。
单对单的情况下捕鲸船的大副艾克森不会出来制止，只有在二比一或者三比一巴基•克罗斯势单力薄的情况下，艾克森总会在关键时刻适时的出现，制止水手们继续伤害巴基•克罗斯的行径。
巴基•克罗斯心里明白，艾克森必定是受船长龙柏梭罗的嘱托才这么做的。所以每一次面对水手们的骚扰，他总是挥舞着匕首奋力抗争，从不后退。带头骚扰的水手总会挂彩，又得不到任何好处，巴基•克罗斯的外号也慢慢变成了“会咬人的海豹”，久而久之，得不到甜头的水手们也就不再骚扰他了。
巴基•克罗斯二十岁时，捕鲸船的首航似乎受到了厄运之神的诅咒，入海不久就遭遇风暴，风暴过后，好不容易驶进墨希拿海峡，又碰到了纯正的海盗船——“黑胡子号”。
没有任何的预警，“黑胡子号”的海盗们在靠近捕鲸船后突然发动袭击，经过一阵奋力厮杀，捕鲸船的水手们在龙柏梭罗和艾克森的带领下，全歼了海盗船的海盗，巴基•克罗斯甚至把黑胡子的脑袋割了下来，但捕鲸船也损失惨重。龙柏梭罗，艾克森和很多水手都受了重伤。
为了休整，捕鲸船不得不驶向爱琴海的伊兹拉岛进行补给。在经过波罗斯海峡时，海上出现大雾，随着捕鲸船驶进大雾，水手们耳边传来了优美悦耳的歌声。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巴基•克罗斯从船长龙柏梭罗脸上见到紧张的神情。
随着歌声越来越近，捕鲸船的水手们都中邪般翩翩起舞，有些水手甚至跑到甲板旁，准备跳进海里。那绵软浩渺的歌声逐渐变得高亢而悠扬，越来越多的水手冲到捕鲸船的船沿，手舞足蹈，陷入癫狂。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龙柏梭罗举起手中的斧头，用力敲击甲板上的捕鲸铦，发出刺耳的“铛铛”声，把众人从歌声的幻觉中惊醒。
龙柏梭罗让众人撕下衣服堵住耳朵，挣扎着起身，让大副艾克森指挥尚处于清醒状态的水手们放下小艇，准备下艇单刀赴会。
巴基•克罗斯出现在龙柏梭罗身旁，对浑身缠满绷带的龙柏梭罗表示，不管龙柏梭罗准备面对的是何种生物，他都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那是海妖，歌声可以蛊人心魄，性情残忍，以人为食，喜欢壮男。龙柏梭罗告诉巴基•克罗斯，海妖每几年都会发情一次，当它发情时，胃口大开，喜欢高声吟唱，吸引海上的水手们自动投海，成为她们的食物。
破解的办法是找到歌唱的海妖，与它交合，当它到达高潮大声呻吟时，脖颈上的鳞甲会张开，露出皮肉，那也是海妖致命的弱点，如果用匕首准确插入，可以杀死它。现在这艘捕鲸船上，有把握让海妖亢奋露出脖颈皮肉的，除了龙柏梭罗自己，似乎没有人选了。
巴基•克罗斯从腰间拔出龙柏梭罗几年前送给他的匕首，笑着说，老大，原来你早等着今天啦。说完，大笑着迈进小艇。
随着小艇消失在众人眼前，大雾弥漫的海面变得愈发诡异。过了一刻钟，悠扬悦耳的歌声变成了高亢兴奋的嘶吼。随着嘶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大雾被吹散，换来了惊雷暴雨狂风巨浪。
水手们在船上苦苦支撑，当捕鲸船快被巨浪掀翻时，高亢的嘶吼变成了愤怒的惨叫，那惨叫如此凄厉，让船上的水手们浑身起栗。
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海面上的风浪也越来越小。最终，惨叫停止，海上也重归风平浪静，而巴基•克罗斯浑身浴血，划着小艇，提着海妖的脑袋返回了捕鲸船。
龙柏梭罗笑着问他，和海妖交合的滋味如何？巴基•克罗斯苦着脸道，海妖的劲好大，差点没被它搞死，水手们听后都大笑起来。
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十年艰苦血腥的捕鲸生涯，让巴基•克罗斯从一名软弱可欺的小孩成长为一个体魄健硕的男人。
在龙柏梭罗和艾克森的教导下，他掌握了运用捕鲸铦刺入鲸鱼身体的方法，在鲸鱼逃亡时该如何驾船追捕，等到鲸鱼精疲力尽时，怎样用捕鲸枪将其杀死。最重要的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生活锻炼了他的意志，他不惧怕任何血淋淋的动物尸体，手刃它们成为了他的本能。所谓的动物，当然也包括了人类在内。
他了解了人们之所以要捕杀鲸鱼，是因为鲸鱼的脑油可以用来制作纯净明亮的蜡烛，点亮人们漆黑的午夜。鲸鱼的须能用来制作胸衣，可以在贵族派对上制造新的流行时尚。抹香鲸肠道内的龙涎香，能够用来维持香水的香味，让女人的身体增添妩媚的诱惑力，从而留住男人的心。
那一头头被捕杀的鲸鱼，代表着一枚枚令人血脉弥张的金币，一杯杯让人心旷神怡的美酒，一个个使人意乱情迷的美女。
但，这一切又关鲸鱼什么事呢，它们只不过是一群想在海里遨游喷射水柱巨大而单纯的生灵。原来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和任何生物是清白无辜的。
所以，残忍的对待他者并不需要背负任何的道德枷锁。
一个疾风骤雨的夜晚，克罗斯和喝醉酒的堂叔一起值勤。面对着又跟他说起肮脏字眼的堂叔，他终于没忍住，趁堂叔酒醉昏睡时，用锋利的匕首将堂叔的手筋和脚筋割断，微笑着把他推进魆黑的大海。
愿你在大海里永世煎熬。堂叔最后那惊恐的眼神让巴基•克罗斯这辈子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快乐。自此，他深陷于这种快乐无法自拔。
虽然捕鲸生活让他脱胎换骨，但他的发家之路靠的却不是捕鲸。他的第一桶金，来自于一种鲜艳迷人的花朵——郁金香。
那是郁金香取代黄金成为商业神话的时代。
这种原产于天空山脉的花朵，生命力旺盛，能抵御严寒酷暑。与其它花朵不同，郁金香的花色鲜艳分明，并不因颜色渐变而逐渐浑浊。经过“圣马丁公国”御用园丁的不懈栽培，郁金香的颜色越发纯净。
船长龙柏梭罗曾经欠过一位商人的人情，这位商人名叫杰克•琼斯。为了偿还这个人情，龙柏梭罗让巴基•克罗斯作为保镖陪同杰克•琼斯登上了那艘迈向财富的游轮。
那是巴基•克罗斯第一次见到郁金香的球根。在游轮上，他从杰克•琼斯口中得知，这些葱头一样毫不起眼的棕褐色球根，价值不菲。
在拍卖市场，每个高档郁金香球根的价格已达到1000“圣马丁盾”，1000“圣马丁盾”可以维持普通庄园农户一家一年的生活，而且有迹象表明，未来它们的价格还会继续上涨。
杰克•琼斯是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年轻绅士。他的父亲是“圣马丁公国”宫廷的御用园丁。自小，杰克•琼斯在栽培花草上就体现出了极高的天分。
跟随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他在培育花草领域学到了极高的技艺。跟信仰皇室荣誉和热爱平静生活的父亲不同，他对服务于皇室毫无兴趣。成年后，他在“圣马丁公国”城外购置了一片土地，经营着一间出售鲜花的小花园。
随着郁金香在“圣马丁公国”贵族圈里受到越来越多的青睐，价格也水涨船高。杰克•琼斯嗅到了财富的味道，开始在自己的花园里进行实验性的投资。他的第一次投资获得了十倍以上的回报。
杰克•琼斯本就具备一个商人长袖善舞的资质，并且有着皇家园丁的家世背景，在高额的郁金香市场，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但高额的利润同样可以带来高额的风险。亡命之徒比想像中还多，为了获得一朵价值不菲的郁金香，人们往往不介意用几条无关紧要的人命作为代价。
随着郁金香的价格变得越来越高，杰克•琼斯发现自己在外出谈判交货时，必须有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保镖。在和竞争对手交手时，需要一个可以对对手进行身体伤害的打手，而在闲暇享受美酒佳肴时，同样需要一个可以谈心的合作伙伴。
巴基•克罗斯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杰克•琼斯，很好的充当了这个伙伴的角色。
二人的合作极为愉快，杰克•琼斯负责郁金香的种植，议价，出售和其他商业领域的事务，而巴基•克罗斯负责谈判，恐吓，欺诈，实施打击等黑暗领域的事务。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深耕细作，杰克•琼斯在他们合作的第十年，培育出了全世界最为美丽的郁金香，他为其取名“永远的奥古斯都”。
这种郁金香巨大的花冠呈纯白色，无垢的纯白。有着天蓝色纤细的花茎，是万里无云时清澈天空的那种蓝。在花瓣的中心，从底部向外扩展出红润细密的纹路，犹如一颗璀璨绚丽的红色宝石。
当巴基•克罗斯第一次看到“永远的奥古斯都”时，这位身世悲惨，生性残忍的水手沉默了许久，甚至流下了无言的泪水，这么美丽的郁金香犹如生命的奇迹，令人赞叹，也令人感伤。
“永远的奥古斯都”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见过这种郁金香的人都说，那是一朵可以让你马上陷入激情的魔花。
狂热的皇室贵族和嗅觉灵敏的商人们都希望能拥有一朵“永远的奥古斯都”。因为数量稀少，据说当时整个世界只有不到100颗的球根，“永远的奥古斯都”每颗球根在拍卖市场上的价格达到了1000枚圣马丁金币。当时每枚圣马丁金币可以兑换1000枚圣马丁盾。
那段时间，随着“永远的奥古斯都”风靡于整个郁金香市场，巴基•克罗斯和杰克•琼斯都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但在杰克•琼斯准备再次扩大生意时，巴基•克罗斯和他告别，以看望自己重病的母亲最后一眼为借口，带着成箱的金币悄悄离开。临行前，他劝说杰克•琼斯与他一起在商业上另辟新径，但被杰克琼斯拒绝。
在“永远的奥古斯都”出现两年后，不同品种的郁金香几乎代替了圣马丁的货币，可以用来直接交换庄园和土地。
又过了两年，在“圣马丁公国”，因为郁金香合同造成的诉讼达到了几千起。郁金香的价格一落千丈，投资郁金香的商人们血本无归。
杰克•琼斯在生意失败后下落不明，而巴基•克罗斯回到了家乡西奈特小镇，购买了一座煤矿和十几处庄园，当上了克罗斯老爷。
在巴基•克罗斯的心灵深处，商业的目的，就是为了驯化，奴役和夺取。而财富，只能生长在鲜血，残骸和死亡的土壤之中。
令人感到幸福的花朵，居然能够带来财富，这完全违背了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站在“永远的奥古斯都”前面时，他在发现这个世界纯粹的美好之后，感到了危机和恐慌。
是的，他知悉了魔鬼的用意，这不过是魔鬼又一次用来戏耍人类，给人类带来痛苦的把戏而已，这令人感到幸福的郁金香，总有一天会变成魔鬼用来害人的道具，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带着对这个世界的黑暗执念，他成功地在郁金香价格达到最高点时安然脱身。
后来，当他的小儿子巴基•梭罗询问巴基•克罗斯，为何可以成功预见郁金香生意的没落时，他一边给世上仅存的那朵“永远的奥古斯”浇水，一边微笑着回答，他这辈子只相信能够给大多数人带来灾难的财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一直一帆风顺的原因。如果这个世界确实有神祇的话，他们一定是一群以人类的痛苦为自己乐趣的神袛。他很乐意，也很希望，能和残忍的神袛们一直站在同一边。
这也是巴基•克罗斯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巴基•克罗斯老爷”的原因。
（全文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