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春雷始鸣,惊醒蛰伏于地下冬眠的昆虫!来自于大自然周而复始的规律性告诉我们,那个万物苏醒的季节来了!今年昆明的冬天经历了多次寒流,在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天,那原属于春城的郁郁葱葱的绿色终究不能抵御抵御零下五度的低温,它们没能随着惊蛰春雷的打响而复苏,如此,我们或许会认为是寒流夺走了那郁郁葱葱的绿色!而当你看到那些生长在热带地区的植物依然会枯黄、败落的时候,不由得感叹,除了寒流的外力影响,其实万物都存在既定的生长规律,之于人类,也同样如此,人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处于成长-平衡-老化的规律!
有时候会觉得,大自然亦或体制,就像一匹烈马,我们是被栓在马背上的人,有时候被马甩的颠三倒四,拉着僵绳再大的力气也终将再而衰,三而竭!慢慢的,听老者说起,你需要趴在马背上,顺其奔腾而不挣扎不对抗,于是,我们学会了顺其而起,随其而落。于是,不舒服的感觉减少了,接着,或许带着些许不甘心,也或许,就这样在颠簸的马背上过上了相对马背而平坦的生活!
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内心的那些不甘心总是像一只小老鼠一样在内心里窜动翻腾,他无法趴在马背上就这样生活下去,他会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前方,在早期阶段会顽强的与这匹烈马战斗,当然,结果一定是伤痕累累啦!接着,有些人有些人慢慢的开始学会在马背上探索这匹马的秉性,在经验中与它相处,慢慢的学会驾驭它;而有些人或许就像战士一样的这样战斗一辈子!
不得不说,梅兰妮·克莱茵就是这样一名战士,她用一生的时间与安娜·弗洛伊德战斗,为的却是获得安娜·弗洛伊德的父亲——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任何和接纳!我们不在这里展开他们的故事,而是想去看看,在克莱茵战斗的一生中,她用一生的战斗结晶出的对那些深入骨髓的理论:通过这篇文章,对克莱茵理论的儿童人格结构以及超我的内容作一些展开。
儿童的人格结构:
原发性的自我与自我意识
a.好的客体关系经验对于自我的整合和发展的主导作用
b.自我的防御机制:投射与内射
c.从破碎的自我到整合的自我的道路
先来看好的客体关系经验对于自我的整合和发展的主导作用:
好的客体关系和好的客体关系经验是不一样的,“经验”是自体内在的一个转化机制,好的客体关系是一个外部客观,一个温暖的母亲如果没有很好的被孩子内化成好的客体关系经验,那么孩子很有可能就停留在对温暖母亲的渴求中,停留在对母亲的原始依恋中,而没有很好的发展那个原始的、本心的自我,这种模式在成人身上的表现就是对原始依恋的补偿,对他人的强势和高要求,对别人陪伴自己的苛求。这种模式特别是在亲密关系中将会展现的淋漓尽致,不断的去寻找那个可以无条件陪伴自己的那个人,而当方不能够无条件的陪伴,甚至对自己有些忽视的时候,原始依恋没有满足而带来的自恋愤怒就会爆发,这在对方看来往往就是莫名其妙的无理取闹!在这个模式中很重要的一个节点就是反观到自己对陪伴的炽烈需求以及这种陪伴不可能被满足的状况,从而发展自己,以不断增加自身力量感与自我认同的方式逐渐形成良好的自恋结构。
而如果早期好的客体关系可以很好的进行转换性内化而形成好的客体关系经验,自体将拥有爱的能力,可以去爱别人,并且确认自己是值得被爱的,并转化成很好的自尊,敢于表现自己的情感并可以看到自己的活力,而在情感作为很好的根基性支撑的基础上,能量不会被过多的消解与耗竭,从而得以走上实现内在自我的进程。
此时,克莱茵理论中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分离性焦虑。或许是没有得到母亲给予的足够的温暖,也或许是母亲的温暖没有被孩子内化而孩子停留在对温暖的无限渴求中,这都将随着孩子的不断长大而在必要的分离中形成强烈的分离性焦虑,在分离性焦虑中形成对外界的恨意和攻击,而如果这种恨意和攻击性形成投射性认同,这种模式便深植于孩子内心,形成一种建立关系的模式影响着这个孩子的各种关系!而当孩子带着这种关系模式在生活以及工作中再次碰壁受挫,很可能随之带来对母亲的怨念,甚至泛化成对生活方方面面的怨念,因为他们用意志强求人及事的回应。而这个过程中看到自己的这个模式,仅仅是一个开端,是一个单脚踏入自体修复之门的开端!
一大段的展开之后,对于下面关于自我的防御机制的点其实已经展开了,在儿童的人格结构形成过程中自我的防御机制是投射与内投。无论什么样的客体关系,孩子都不可能完全得到天衣无缝的照顾和响应,挫败是成长中不可避免也是必要的过程,在你挫败中原始的攻击性是一种生物本能,而这种攻击性很容易给孩子带来潜在的内疚感,于是,防御往往成为抵御挫败而减轻自身攻击性的模式。
生命当中的一些好的,温暖的客体或者经历往往成为一种必然性而不被自体所内化,所以,往往孩子早期内投的经验都是不好的,而面对内投进去的不好的经验,有些孩子可能会在长大后远走高飞,远离这种不好的经验而寻找自我的出路;有些孩子则在负面的形象中挫败同时依恋,走不出这种结构,从而形成施虐与受虐的结构模式。带着这种结构模式,往往在生活中会很容易与那些自己讨厌的、排斥的人纠缠在一起,因为这些排斥的人已经形成施虐与受虐模式中的一个重要元素,是一个循环中的一部分。这种模式的人在生活中并不少见,而将这种模式推到极端的模式上,其实就是边缘性人格障碍,他们甚至承受不了施虐与受虐模式中对脆弱自体的一点点冲击,所以他们拒绝任何的关系建立,因为只要建立关系就会碰到他的绝对依恋模式,随之而来的就是攻击性与破坏力。
那么随之说到下面的点,对于破碎的自我又如何走向通往整合的自我的道路呢?
我们说,这些模式源自于对早期挫折经历的内投,以及内投的同时形成的防御性应对模式,所以在从破碎自我到整合自我的道路上,在内投作工作是重要的一步。
小伙伴提出的关于善意的问题就是很重要的一点,善意说明主体开始有边界,开始有了接纳,我们开始看到,我们所需要的是源于早期的历史,是对历史的补偿,这个历史除了关系的对方以外,我们自己是这个历史最重要的参与者,在这个过程中,对方没有任何义务需要承担我们的历史,怀有善意的去接纳这一切,因为唯有发展自己才是核心的可能性。
说到历史,在我们每个人的历史中,超我的内化过程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那么超我是怎么样的状况呢:
迫害性的超我
超我首先是一个带有吞没性质的内部客体
超我是一种幻想的代谢产物,而这个代谢产物将影响终身,因为,这个幻想的代谢产物就是内部客体
为什么超我都带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气质呢?它的根源在于早期幻想的动力机制就是两种力量的冲突:快乐与规训
超我是一个带有幻想的部分客体,是具有吞没性质的,超我是一个将影响终身的幻想代谢产物,而这种带有恐惧气质的影响来自于快乐与规训的冲突。
原始依恋总是渴望被满足的,而超我又是阻止无止境的渴求与满足的,在原始依恋没有得到良好的内化的状况下,超我的介入将会引发个体的恨意以及攻击性,当这种攻击性撞见强大的超我,恐惧便随之而来,无法处理这种冲突的力量,于是内心强力的冲突被压抑在内心,形成恶龙隐伏在内心深处,而恶龙在内心的潜伏并不是安稳的沉睡,而是会以意志要求的形式贯穿在生活与关系的方方面面,不同程度的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按照自己的模式与意志要求别人的选择甚至态度,那当这种意志在生活中频频受到挫败的同时,无力抵抗与突破的自体便形成了对生活的抱怨,对人的抱怨,对方方面面的不满与抱怨,那么也自然难以以善意的方式接纳并形成主体的良好边界!
克莱茵的两个超我的假设
1.超我来自于生命成长过程中不断内化的客体
2.婴儿早期与内部客体和外部客体的互动,将严重影响超我的发展和客体关系
防御有多深,就多大程度上阻断了你与他人的链接的可能性。但这个路径反过来,却恰恰是我们破解防御的一个重要切口,带着防御的模式,我们形成与他人的链接模式,而反过来,如果我们可以在一次次与他人的链接模式中停留一下,去看看这个模式中的固化与阻断,这便成为一个洞见自身防御模式的一个重要路径。
在婴儿早期没有形成很好的内部客体和外部客体的互动,导致了内在客体的不统合与隔离的状况, 而成年时期想要进行修复,当然,从内部客体和外部客体的互动做切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反向的洞察隔离的状况,洞察防御模式的切口,不断的在松解防御机制的同时建立内在支持,外部客体才有可能在松解的防御机制缝隙中逐渐的建立与内部客体的互动模式。
进一步探讨超我:
a.超我是作为一个内部对象被了解到的
b.在口唇施虐欲阶段,如果乳房不能满足婴儿的需要,婴儿会以抓、咬等方式攻击母亲的乳房,一个坏的迫害性的内部乳房,这是超我的迫害性和施虐性的最早的根源。
c.超我的两个方面的特征——迫害、施虐和自我理想的特征分别来源于对于坏乳房和坏乳房的内投
d.超我的严厉性与婴儿的施虐欲冲动紧密相连
e.坏母亲成为一个内在的迫害者,这一意象不代表现实的父母,而是婴儿的攻击性发幻想混合了他自身的感受而在心灵的内部构建起来的,它是儿童潜意识幻想的产物。
f.儿童对于父母的幻想越具有施虐性,父母的意象就越是可怕,他越发感到要迫使这些情感远离内部的意象,于是,就越发进行幻想性的补偿性结构
g.人格是内部客体经验和幻想的最高集合。
讲到最后一点再一次回到人格这个点上,在最后这些点的展开上详细而具体,我想,这些点会在不同的方面,不同的层面促发到很多人的内心。很多人在最早期的绝对依恋都没有很好的形成,以至于后面形成明显的对绝对依恋的补偿,只是这种补偿以各种变形的方式存在,也很多时候以施虐这种攻击性防御的方式隐藏在我们的关系模式中,当我们的关系中不断的存在绞缠;存在过多的期待与欲求;存在让我们傻傻界定不了的关系模式;存在经常性的情绪化与被激惹.......我们应该在这些节点上,缓一缓、停一停,去反观一下那些镶嵌进我们生命中的那些模式!
尽管我们无需也难以如梅兰妮·克莱茵那样,成为一个战斗一生的战士,但她用一生的战斗换来的这些成果却以一种文化遗产的方式存留给我们,备忘写到最后,最大的感受,就是想向梅兰妮·克莱茵这个“战士”深深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