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破晓晨曦
1
这个故事,是关于江江的。
江江是我大学期间的室友,性格好、成绩好、老师喜欢、积极上进充满正能量,还合群受同学的喜欢,看到她会有一种上帝是不公平的感叹,为什么她都长得这么好看了还要让她各方面优秀。虽然对江江一直怀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酸味,可还是禁不住她的个人魅力,依旧喜欢她。
江江是社团里的积极分子,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活力,活泼开朗的江江很快吸引了一群朋友,包括沉默寡言的天天,天天对江江只是远远的关注,不靠近也并不离开。直到学期末的一次社团活动中,江江负责的任务到天黑才忙完,人陆陆续续都走得只剩三五个,江江火急火燎的收拾完东西打算离开,刚走出教学楼,身后就有人喊江江的名字,黑暗里天天红着脸跟江江说:“我送你回寝室吧”。跟所有校园情侣的开始一样,天天开始隔三差五的舔着脸送上完自习的江江回寝室,跟所有的劳模男友 一样殷勤的给江江打开水,雷打不动的每晚发晚安的短信,一个月后,也就是放假江江要离校的那天,江江终于答应天天“我们可以相处着试试”。
善良的人并不都适合在一起,这是爱情里的箴言,可很多人依旧不懂这个道理。江江就不懂这个道理,她因为他的善良跟他纠缠了5年。
2
天天和江江的恋爱谈的轰轰烈烈,再次开学时,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人文学院的学生每天下课后都能看到天天在教学楼外等着江江,江江彻底抛下了我们几个室友。每天早晨早早的出去,中午急匆匆的回来午休,晚上快熄灯时才回来,这就是江江谈恋爱后的状态,江江的爱情到底有多甜蜜,没有谈过恋爱的我们不得而知。江江会在每一个大大小小的节日时都会收到礼物,每一部热门影片上映时天天都会带着江江去影院贡献票房,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也经常能看到手挽着手的江江和天天。
热恋后的平静终究是残酷的,在大半年后,江江与天天经过一次大吵之后,撂出了分手的话。天天将电话打到了老大的手机上,控诉江江的行为。老大选择了不告诉江江,安慰了天天几句后,叫我们也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爱情,其他人不能插手。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年之后,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恶化,而江江这时已经开始准备考研,争吵、眼泪伴随着江江的整个考研历程,天天时不时的放话,必须要找时间谈谈,而谈谈的结果是江江的彻夜未归。疲惫、不甘、惶急是江江那半年的状态,偶尔和江江从自习室出来一起回宿舍时,江江也总是心不在焉。我们都认为江江在恋爱后并没有变得像传说中的爱情能让人变得美好的样子,除了刚开始恋爱时的笑靥如花,之后的江江都像是在受爱情的惩罚。有一次在食堂的门口看到了独自行走的江江,江江的眼神很空,步伐很慢,一副孤独得令人心疼的样子。
考研的前一天,我在宾馆里看书,天天打来了电话,天天说他和江江交往的很累,希望我能在考完试后转达江江,他要和她分手,也希望我们能够照顾好江江。我骂他是个混蛋、胆小鬼,一点胆量都没有,分手都要别人转达。而在考完试的当天晚上,回到学校后,我亲眼看到天天拉着江江的手说着什么。看到后,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天天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要做什么?
考研成绩下来了,毫无疑问,江江并没有考上,这也成为了江江父母不喜欢天天的导火索。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江江的父母在知道江江和天天继续交往的情况下,让江江去相亲。江江从家里逃了出来,却也没有回学校,当江江的妈妈第二天早晨6点多气势汹汹地敲开宿舍的门时,我们才知道江江不知去向。我赶忙避开了江江的妈妈,给江江打个电话,打不通,打天天的电话,接通了,江江和天天在一起。而江江的电话之所以打不通,是被天天摔坏了。天天知道江江被逼相亲的真相后气红了眼,摔碎了江江的手机,据江江后来说,这不是天天因为生气摔碎的第一个手机。天天的脾气固执而易怒,天天会因为江江一时没有照顾到他的情绪而生气,会因为生病是江江没有整宿去陪着他而生气,也会因为在朋友面前没有给他面子而生气,天天生气的理由太多太多,而江江总是一味的忍让,一味的站在天天的立场去考虑问题,一味的让天天不断的冲破自己对待感情的底线。
摔碎江江手机的天天,对江江父母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江江的身上,完全没有顾忌的责备江江,发作后,最后却又抱着江江大哭着道歉。
无可避免,伤与痛也是爱情的一部分。
3
江江终于忍不住了,在无数次因小矛盾引起的争吵后,提出了分手。在春寒料峭的3月,我们陪着江江将天天送给江江的礼物找了校园的一个角落,挖了很深的一个坑,埋了起来。江江希望通过充满仪式感的行动去忘记天天,彻底的忘记,彻底的分开。江江的这一举动在我们看来简直大快人心。
想不到的是,一个星期后,江江瞒着我们所有人,一个人又流着眼泪将埋起的东西偷偷挖了出来。没过多久,两个人复合。
毕业季的6月,我已经回家。6月底的一天,我接到了江江的电话,江江叙述的非常平静。她和天天还是分手了,分手的场面很难堪。天天要要回曾经送给江江一枚对戒,江江拒绝了。天天动起了手,拽着江江的手,想要把戒指从江江的手上摘下拿走。在幽静的图书馆前,两个人拉拉扯扯,上演 了一出闹剧。这大概就是最糟糕的分手了吧?
爱情中也存在魔咒。可是,怎样才能破除魔咒?
4
江江对我的叙述很平静,但可以听得出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而事情的发展永远是出乎于人的预料,我以为这就是结束,可是,这不是。
江江在处理完学校的事后,终于拖着受伤的心情回到家,而当天晚上就接到了天天的电话。电话中的天天显得异常激动,天天先是道歉,恳求江江的原谅,希望能够和好如初。江江说结束了。天天不依,必须让江江答应和好。江江再次拒绝。江江感受到了来自电话那头天天的愤怒。天天张口说,那你把这两年多我花在你身上的钱打给我吧!听到后,江江的心都要碎了。哽咽着回答,好。随后,天天发来了银行卡号。看着手机上一串长长的数字,江江觉得一切真的结束了。
第二天的早晨,江江被紧急的敲门声吵醒。江江的爸爸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红着眼眶的天天。天天单刀直入,说要找江江道歉。江江的爸爸一直黑着脸,叫天天赶紧走人。江江在二楼听到天天的声音后,嚎啕大哭,是委屈?是不甘心?是后悔?天天被江江的爸爸赶出了门,没有见到江江的天天在楼下站了两个小时多,这次,天天只是安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江江的窗口。
在我们的眼里,江江就是个傻姑娘。这次,江江做出了背离所有人的决定,和天天复合了。江江本以为这次天天会有所改变,可是还是没有,没有……他们的关系依旧是好了三天后就开始恶化,不停的恶化,就这样,又开始了争吵、争吵,天天不停的放狠话,不停的用自己出口时的快感在江江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划下去。分手,复合,再分手,再复合,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就这样的关系,他们维持了一年又一年,在这期间,有多少誓言被磨灭。
在毕业后的第二年,江江终于考上了研究生,两个人开始了异地恋。江江研二的时候,一次聊天,我小心翼翼的问,是否还和天天在一起?一行字敲完发送后,我紧紧盯着屏幕,还好,江江回复的很快,前段时间刚分开。看到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分开了,这是多少人都反对、都不看好的感情,终于分开了。之后我贱贱地又问了一句,不会再复合了吧?江江回答说,不会了。之后便是江江长长的回复,江江曾经在学校里找心理医生就这段感情做过心理咨询,昨天刚刚做完一整套。心理医生说,对于这段感情,江江的状态就像在吸毒,明知不会有好结果,还是控制不住诱惑,而自己的心灵就不停的被这段有毒的感情侵蚀着。江江不能做到该断就断,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境,太容易心软,而心软的后果就是不停的首到伤害。心理医生开玩笑说,对江江,是恨铁不成钢。
我问江江,为什么不能和天天早早分手,再不联系呢?江江说,天天其实很善良,天天会去敬老院做义工,会收留流浪的狗狗,会给乞讨的老人一些零钱……他只是……他只是什么呢?他善良,但他并不适合你。
……
今年的五月,江江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合影,一个笑起来很暖的男孩子搂着笑靥如花的江江。
江江终于在结束近5年纠缠不清的恋情之后,又遇到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