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请别将她们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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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二十二》是一部记录在抗日战争时期被迫充当的“慰安妇”的老人的纪录电影,之所以取名为《二十二》,是因为在电影拍摄时(2014年)中国大陆仍然在世的慰安妇老人有二十二个人,导演之前拍过一部名为《三十二》的纪录片,那时还幸存三十二名慰安妇。可是到电影终于在8.14上映时,仍旧在世的慰安妇只剩下8名了,死去的老人中有一名就是在电影上映前几天离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数字会慢慢减少,最后会归为零,那个时候,还有人会记得她们吗?

第一次听说这部电影,好像是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了关于这部电影的众筹新闻,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说来有些惭愧,后来再知道是电影上映的前几天,我看了相关的文章,知道这是一部记录幸存慰安妇的电影,也知道了之前还有部纪录片叫做《三十二》。我突然想去看一看这部电影,这几年也看过《南京!南京!》、《金陵十二钗》这样的记录日军在中国暴行的电影,“南京大屠杀”、“慰安妇”这样的话题只要触及都让我们觉得疼痛。还记得上大学时班里组织去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参观,从踏入纪念馆到参观结束,我的心情都是很低落很沉重的。而慰安妇们的遭遇也让人愤怒和同情。

就在《二十二》刚上映的那两天,我想看看附近哪有电影院放映,结果附近几个综合体里的影院都没有排片,其他电影院的排片量也是让人尴尬,非商业的纪录电影关注度就这么低吗?于是我选择了一个稍微远一点的电影院,专门坐车去观影。

我以为我看到的会是一个从头到尾都是记录幸存慰安妇凄惨现状的电影,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看到的是一个个普通的老人,普通得就像住在你附近的老人一样。她们会在和孙子看西游记时发出孩子般地笑,会省下一口饭喂来到家里的流浪猫,会热情地欢迎来家里做客的人,还会哼唱小时候听过的童谣……

可是,她们都有一段不想再回想的记忆:那时的她们都是花季般的少女,天真烂漫。她们不会想到,在某一天一群恶魔踏上了她们的家园,残忍掐断了这些含苞待放的花朵。那是怎样的一段日子啊,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摧残、折磨,有时候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永远也不会忘记恶魔脸上狰狞的笑,是那样可怖。后来,恶魔终于走了,然而伤害却一直存在着。

当看到片中采访这些幸存老人的画面时,我觉得有些难受,她们用平静的语言叙述着当年的遭遇,这其中的内容我们听着都觉得心酸,不敢想象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对她们是怎样的伤害。说着说着有的老人就忍不住流下眼泪,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还有的老人会说还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其实我们明白,不是想不起来了,只是不愿意回想。毕竟每次回忆都是剜心般疼痛,不是吗?

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她们也会提到侵略者来以前的事情,比如有个朝鲜来的老人,她会轻轻哼唱《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哟/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你怎么情愿把我扔下/出了门不到十里路你会想家……”怕记者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还解释了一遍:“这个小姑娘和小伙子互相喜欢,然后有一天小伙子离开了,小姑娘就唱歌想念他。”其实有时候觉得,如果她们没有经历过当年那些事情,该有多好。

影片每采访一位老人的时候,都会有字幕打出老人的姓名与年龄,让人悲哀的是有的名字被打上了框,这就代表着电影上映的时候,片中的有些老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整部电影的叙事十分平淡,可以看出导演并不是想让我们看到幸存慰安妇的悲惨现状,只是给我们讲述她们的故事。整个观影过程中,观众们也都很安静地看着,就好像生怕惊扰到了这份平淡。现场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阵哭声,声音并不大。我看到后来也哭了,也许是想到这些幸存老人之前的悲惨遭遇觉得难过,也许是心疼她们,也许是……

电影结束了,印象中我似乎是第一次等到电影最后的字幕都结束了才离开。走出电影院,我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一时间思绪万千,觉得有必要为这部电影写些什么,于是我就写下了这篇文章。这篇文章断断续续到现在才最终完成,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现在才推荐这部电影,也许还并不算晚。希望大家有机会能观看这部电影,静下心来听听这些老人的故事。

最后附上电影片尾曲《九重山》的链接,一首简单却也平静的曲子。
http://music.163.com/#/song?id=494858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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