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卧猫
老王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啥，小青就跑开了，跑开的时候还骂他是神经病，为什么？
老王发了一会儿呆，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他摇摇头，拿起筷子准备吃面。不管怎么说，眼前的面不能浪费。老王夹了一大筷子送到嘴里，第一口吃的太猛，被面条的辣气辣住了嗓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老王咳出了一身的汗，可他的心思全不在面条上，虽然一边吃一边猛烈的咳嗽，可他还是全都吃进去了。边吃，他边把刚刚的对话回忆了一遍，可是，老王也没发现有什么话值得让小青生气的地方。
小青从重庆小面出来，气呼呼地跑回公司。一到十层，她就直奔妙语的工位。
“妙语妙语……”小青边跑边招呼妙语。
妙语还在忙着整理老王给她布置的任务，听到小青叫她，她揉揉发酸的眼睛，“给我带的什么好吃的？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哎呦，我给忘了。”小青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答应过给妙语买饭，刚才被老王的唐突吓到了，把这茬给吓忘了。
“真是的，你忘了还这么激动跑过来找我干嘛？”妙语又好气又好笑，拿起门禁卡准备自己下去买。
小青拦住妙语，“等会儿，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你先别走。”说到这儿，她话又止住了，好像在想该怎么开口。
“说呀。”妙语把门禁卡拿在手里，身子坐得直直的，专等她说完就起身去买饭。
小青把刚刚老王怎么跟着她去的重庆小面，怎么跟他讲别辞职，还有后面怎么突然就摸她的手这些，一五一十讲给了妙语听。“你说，这家伙他咋想的？他是不是有病？老娘的手是谁想摸就摸的嘛，真是！你说，这么长时间，我咋没看出来他是个流氓呢？你看出来了吗？平时闷葫芦一个，想不到这么变态。你说，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让老王占了便宜，我这脸往哪放？要是个帅哥也就算了，老王，他算哪根葱啊他！”小青越说越激动，嗓门越来越高。
“你到底会不会小声说话！”妙语压低了声音，皱着眉头提醒小青，“真的假的？老王摸你手？他还干啥了？”妙语欲言又止，“没……没干别的吧？”
小青一脸怒气，“还干啥了？这还不够恶心啊？妈的！”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怕控制不住嗓门，呼哧呼哧喘着气。
妙语看小青那副又生气又憋闷的表情，忽然觉得好笑，“会不会是你误会了？他也是一片好心，劝你别辞职呗。”
“劝就劝，上手干嘛？而且你说有他那么劝的吗？说我别砸了饭碗，妈的，大清早亡了，他知道吗？”小青的嗓门又提上来了。
妙语为老王的那句“砸了饭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别笑了别笑了，我都遇见流氓了，你还笑，有没有点良心啊？”小青瞥了妙语一眼，“你说说，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混？你说，那家伙怎么就找上我了？这个老变态！”
“哎呀，你小点声，那个……我肚子真的要饿瘪了，我真得下去买饭了，回来再说，乖，平复一下心情。”妙语拍拍小青肉嘟嘟的胳膊，带点求饶的口气。
“我陪你去。诶？你忙完了？有空去买饭了？”小青倒还没忘老王催促妙语的话。
“没忙完，那我也得吃饭啊，管他呢。再说，他自己还吃饭去了呢，还趁着吃饭的功夫撩妹呢，就让我饿肚子？”妙语调皮地一笑，故意逗小青。
“你还笑。”小青朝妙语胳膊上拧了一把，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已有几分怒气。妙语见了不敢再开玩笑，只好收住笑容。
小青跟着妙语一起下楼买饭，她还要趁这个功夫再跟妙语说说这个事儿。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觉得膈应的很，一想到老王那粗糙的大手划过她的手背，她就觉得浑身难受。她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一想起那种感觉来，她浑身不自在。宁愿陪着妙语走走，说说话疏散疏散心情。
“妙语，老王没吃你豆腐吧？平常你俩沟通工作，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小青忽然转头问妙语。
“没有啊，他平常都不搭理我，我一找他问问题他就溜。”妙语回想了一下以前和老王打交道的场景，的确从来没有过。
“真是，咋就让我赶上了？不行，我得赶紧忘了这茬，哎呦，我心里这个难受啊！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让那家伙吃了豆腐，还不丢死人了。”小青边等电梯，还边叨叨着。
电梯门开了，老王的脸出现在妙语和小青眼前。
小青一看是老王，不等他出来，迈步就往里走。她的本意是当老王不存在，可是老王太胖了，小青撞到他身上，又被弹了回来。
老王看着小青铁青的脸，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这下连动都不敢动了。他站在电梯里，愣愣地看着小青。
“还不赶紧起开。”小青朝老王怒吼。
妙语轻轻碰了小青的胳膊，示意她小声些。
老王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往前走，他“嗯嗯啊啊”了两声，意思是让小青让一下，没敢说点什么话。
妙语把小青拉到一边，好让老王从电梯里出来。老王又像一张弓一样，脑袋走在最前面，“蹭蹭”地蹭着地走了。
妙语吃完午饭已经一点半了，她又去忙老王布置的任务，尽量在老王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小青不好总是在她旁边说话，毕竟老王就在不远处，她也不愿意靠近他。
可是小青一个人坐在前台的工位上，总是忍不住想被老王摸手的那一幕。她跑到洗手间，把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总觉得手背上覆盖了一层来自老王的粗糙感。
小青坐不住了，她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她跑到别的部门平时比较聊得来的同事那儿，去诉说她的遭遇。小青觉得她被老王占便宜这事儿如果传开了，她脸上无光，可是去传这件事的正是小青自己。
她整个下午几乎在公司到处窜，跟这个讲完跟那个讲，最后都是用同一句话收尾，“你说他是不是变态？他怎么就找上我了呢？让别人知道了我多丢人！”
老王交代给妙语的工作，要求是两点钟完成，但是到了两点半，妙语还没整理完。她跑到老王工位前，向老王说明现在整理到什么程度了，老王正呆呆地坐在那儿，两眼无神。
“王工，王工……”妙语叫了好几声，老王这才转着眼珠醒过神儿来。
“你让我整理的资料，还没整理完，着急的话我先给你一部分？还是等我都整好一起给？”
“唔……”老王把头低下，“不用，了。”
妙语把耳朵往老王那边凑近了一些，“什么？”
老王抬起头来，声音依然模模糊糊，“不用了。”
“不用整理了？那把现在我整理好的这些发给你？”妙语再次确认道。
“不用发。”老王两只手捂住头，他提高了声音，为了让杨妙语听懂之后赶紧走开，“不用发。”
妙语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心里怀疑着老王是不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不用发了正好，妙语赶紧掏出抽屉里的小说来看，她买的专业书才看了几页，就完全没兴趣了，还是小说更有吸引力，她把头靠在工位的挡板上，看得津津有味。
卧猫：站着坐着不如卧着，我是一只喜欢读书和写文的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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