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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是我国古代一个很小的容量单位。魏晋时期的《孙子算经》记载:“量之所起,起于粟。六粟为一圭,十圭为一撮。”粟就是小米,古人习惯用它作为测定小长度或小体积的标准。体积上按六颗小米为一圭,那么一撮就是六十颗小米的体积。按现代人的估算,一撮约合一立方厘米。
作为度量单位,撮是很重要的。班固在《汉书》中指出,“度长短者不失毫厘,量多少者不失圭撮,权轻重者不失黍累”,意思是度量这事,一毫一厘都不能含糊。《隋书·律历》说,“物有多少,受之以器,则不失圭撮”,只要有相应的量器,不管东西多少,只要认真量取,一点一滴都不会漏。《元史》记载,有个叫刘秉忠的大臣曾对忽必烈说:“以马上取天下,不可以马上治”,进而建议“使锱铢圭撮尺寸皆平,以存信去诈”。国家统一之后,就要正规秩序,所以要“圭撮尺寸皆平”。根据历史的记载,忽必烈对刘秉忠的建议是点头认可的。
因度量功能延伸开来,撮显示出它微小、少量的特点。《清史稿》记载康熙的事迹,说他有一次出巡苏州,当地老百姓为他建碑祈寿,并献上了土特产。康熙的举动是“令取米一撮,果一枚,为留一日” 。象征性取米一撮,既领百姓心意、又不劳民伤财,难怪被称作圣祖。不过《清史稿》作为满清皇家家史,一向以满清为正统、视其他为异族,说好不说坏也属正常。所以当时康熙究竟是不是只取米“一撮”,还是暗地另有享受,或竟是这苏南特产并不符合皇家品味,那就不得而知了。
真正把“一撮”发扬光大的,应当还是上个世纪那段特殊的岁月。撮已经很小,但我们的目标是把对方看得更小。所以不叫“一撮”,而是叫“一小撮”,且辅以轻蔑的口气和鄙视的目光——虽然,其中误差可能有点太大。
好在岁月无声逝者如斯。不过,时至今日,“一小撮”并未绝迹。早年美国总统小布什曾任命一位驻联合国大使,但受到参议员抵制,该大使只好请辞。小布什批评说“一小撮参议员运用战术阻止任命案表决”云云 。真有意思,莫非这“一小撮”已发扬光大到海外?细想一下,当然不是。那是我们媒体人翻译和报道的功劳——“一小撮”的影响之深,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