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办大赛闭幕,带队参赛凯旋。期间经历了许多事,内在的分裂和冲突也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呈现。
自我觉察已经不是一件难事,我能够在做抉择的过程中也保持觉察的状态,感受情绪的流动,感知抉择的过程里有哪些恐惧,并尝试找到那个让我恐惧的根源。
承办比赛的倒数第三周,我因为抑郁而几乎休假一周。那个时候又有扛不过去的感觉。因为JK不在成都,酒店的事情没有完全安顿好,我害怕被质疑,害怕总部的领导对我们产生不信任,一时间许多负面的情绪翻涌上来,让我非常不安。
可能长时间的焦虑和紧张,让我的身体不能负荷更多的思考,或许抑郁这个朋友的出现,是让我的思维被迫停止,让身体恢复能量的一种被动技能。
在抑郁的那个周,我拖着病体去了一趟单位,为了SY的职位的问题。完成了这个小任务,获得了SY的感谢(或者对我来说是他人的肯定),我的情绪层面稍微被疏通了一下。我在想,是因为我害怕被人不需要吗?是不是我不能为他人做什么,就代表我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
次日晚上,JK打来电话,告诉我酒店协商事宜的进程,虽然中间仍然有困难,但是相比之前的杳无音讯,内心的猜忌大幅度减少。我知道现实层面的事情只是唤醒了我陈年的创伤,而这一瞬间的修复也是心理层面的修复。
向外的投射,自我的分裂,感知力的骤然增强和降低,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眼里,但是即便是能够看清脉络,也依然无法在这个当下治愈。
相比几年前的自己,当下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同,可能是我太贪心,想要更快地到达彼岸。
我的母亲也是我分裂出来的一个子人格,这个人格缺乏基本的常识判断,完全被恐惧驱使,情绪无法自控,攻击性强。当我感受到被母亲攻击的时候,也正是我的这个攻击和批判性子人格非常活跃的时候。这个子人格对我的影响是,认为自己的存在是不受欢迎的,是应该遭到质疑的,如果自己不十分努力讨好周围的人,那么自己的存在就是充满了羞耻感的;不能轻易与异性建立任何形式的关系,只能使用孤傲高冷的被动技能来降服异性,让他们无法伤害自己,一旦亮出底牌(一般是贞操),那么自己就完全失去价值,毫无筹码;外表如果不是淑女的,或者符合一般男性对女性的审美,那么自己就是无用处的,并且不可以搔首弄姿,要端庄和娴淑。这个子人格完全生活在重男轻女,甚至有厌女症的那种状态下,对自己身为女性感到羞耻,从来没有为自己庆祝过。
她的面部表情很狰狞,她的分裂与病态,这个子人格从我很小的时候就通过惊吓的方式刻入我的骨髓,像毒蛇一样压抑和控制我的能量,我动弹不得,束缚了自己,让自己的潜力受到钳制。
如果我要活出真实的自己,那么这将是一个十分漫长的旅程,因为需要一步步解除封印,需要与这条毒舌进行无数个回合的打斗。
昨天与小妹妹见面,跟她聊了一下我在比赛期间做的一些抉择,比如当领导理所当然地提出要与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会面,让我组织吃饭并且也参加的时候,我拒绝了,当然我的拒绝也是有礼貌的,我找人安排了吃饭,但是自己没有去陪吃。领导很吃惊,居然有人会拒绝。这个时候我自己也对自己感到吃惊,居然如此不愿意去,我觉察到这股能量十分强大。
那么我的犹豫是什么,还是对自己的价值观和信念感到不自信,尽管身体已经帮助我做出了选择。但是我还是害怕的,害怕这样做的后果,害怕我终究与这个体制不相适应,终究要被甩入体制的底层。也许我对这个体制本身还是有依赖,因为毕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毕竟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去获得现在的一切,我也通过这样的职位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人说,不要担心天花板,不要担心胳膊拧不过大腿,心念变,周围的环境和生活就会跟着发生改变。只要有我在,同频共振,一切都可以重建。
所以,任何管理都是自我的管理,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谁又能真的管得了谁呢?是人都有活思想,是人都会为自己利益努力,是人都会有自己经年累月的创伤,如果真的爱人,关心一个人,是可以把TA当做一个不断变化的宇宙,去尊重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