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普通人的回忆录)
(五)
忙碌的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过了半年,我和父亲商量后做了一次盘点。商店里当时有八千五百多元现金,有一万多元货物,还有增加的架子车和油桶货架柜台等实物。父亲要我把从银行借的两千元贷款和利息还了。再给全家人每人分一百元。别的都由我当掌柜的。我提议父亲给全家每人分两百元,父亲同意了,全家人都很高兴。这件事传遍了全县的所有地方,后来一次我去大庄公社购洋芋,我刚要给买洋芋的人做自我介绍,那人就说,我们都知道你,你就是全县第一个办商店半年挣了一万多元,给全家每人分两百元的张良生。
以后我又在姚庄开了两个门市部,利用杨家场姨娘的院子办起了制蜡厂,还雇了十几个人,请大舅帮我管理生意。
制蜡厂是这样办起来的。随着生意的发展,我通过嫁到陕西户县的二妹想办一个电池厂,因为她给我说她们那个地方有个电池厂,生意很红火。我就去她那里考察。谁知去了后,电池厂的人不让看,找关系托人送东西都没搞定。我很诅丧,就躺在她家的炕上抽烟。忽然我发现二妹的地下放着一个机器,像是制蜡机。因为商店里经营蜡烛,因此我一看马上就明白了。我便问二妹:“这是制蜡机吗!”二妹说:“就是,我还要给你说哩,你办电池厂不如办个制蜡厂,这东西摊本轻,容易干起来,也能挣钱,陕西这里的矿蜡就是从咱老家那里买来的。”我跳下炕,仔细看了一下制蜡机,主要部件就是一个长方体的铁箱子,别的都是木头的。它的生产原理是把石油里边提炼出来的矿蜡放入铁锅里通过加热使之成为液体,把液体舀到铁箱上边,液体流入穿有芯子的镶嵌在铁箱子里边的铁管子里边,铁箱子里面有流动的冷水,把铁管子里边的矿蜡液体降温凝固,然后通过与其配套的连杆,把凝固了的蜡烛推出来。“不错!好东西!”我一摸后脑勺,把右手握成拳头!二妹说:“这东西也不贵,我们这里全部做好三百块钱,如果你只做铁箱子,就一百二十块钱。我看你画个图,只买一个箱子就行了。”“是的,我们那边的匠人比这边做的东西好,图纸也不用画了,我全记下了。”说话间,二妹夫从外边回来了,见我要做制蜡机,立即领着我找到给他村里人做制蜡机的匠人家,谈好了尺寸价钱和交给我铁箱子的时间,最后放了一百块钱的订金。做活的匠人见我开口要做两个,就劝我先做一个,试着去干,如果好,就再做一个。我说我们那里没有,绝对有市场,就做两个,如果能挣钱,过段时间我还要做。
第三天,匠人就将两个铁箱子做好了。我把两个铁箱子绑在一起,背起来就往家里赶。那时候只有县城间通有汽车,二妹夫帮我背着铁箱子,走了二十多里路,才从户县把我送上了汽车,转到了周至县城后又转车到武功火车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