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花】起伏人生,你依旧眉目如初;纸短情长,偏爱你一世斑驳。浮生未歇,刹那芳华,半世烟尘,闲落灯花。《人物剪影》带你体味人生百态,你的故事,我的心事。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今天就让我们跟随作者大人,共同走进寡言君子——梅贻琦。
初见梅先生时,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一对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忧郁与才情,清癯的一张脸上,有着薄薄的风霜,眉目清朗,远看近看都飘着书卷气。他名声在外,却不求闻达,坐拥满室繁华,却只情愿一辈子教书看书。
与众多古往今来的大家相比,他的人生可以说是寡淡无味,花费了一生的心力,只做了一件事,一手创立了清华大学;他的人生却又分外的浓墨重彩,清华能有今天的地位,梅先生可谓功不可没。他是永远的清华校长,他就是寡言君子——梅贻琦。
梅贻琦个性沉静,寡言、慎言,他的学生曾作打油诗:"大概或者也许是,不过我们不敢说,可是学校总认为,恐怕仿佛不见得。叶公超用"慢、稳、刚"三个字形容他。
梅贻琦受到清华师生校友很高的评价:"提到梅贻琦就意味着清华","梅贻琦是清华永远的校长"。
记忆要远,但有些念忆要近。五六十年前的事了,却恍若昨日,那个时代天地玄黄,山河多难,政局诡谲,民生凋敝,清华沦陷,北大沦陷,南开大学被夷为平地,中国教育在风雨中飘摇,为了保住这微弱的火苗,三校决定南迁。
实际工作几乎落在了梅先生一人的肩上,他在云南建起西南联大,犹如带领以色列人出走埃及的摩西,其顽强坚韧的精神,令人钦佩不已。
“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从西南联大到清华大学,梅先生的教育思想一直都是与时俱进的,他重视体育与民主,推崇人才;对待学生,从不强加给他们所谓的“政治”,有的只是默默保护,如慈父一般;他提倡老师做学生的楷模、先导,提出著名的《从游论》来阐述师生关系犹如鱼和水。在很多人的心中,可能不是最好的学者,但他毋庸置疑是个伟大的教育家。
“为政不在多,顾力行如何而”,每每读到这句话,总觉地心酸无比,如今实干的人太少太少,以至于我们太过想念梅先生。梅先生用一生的行动实践了这句话,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样,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无需他人改一个逗号,因为已是刚刚好。
回想那年清华,没有拍桌怒骂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快意恩仇,更没有风花雪夜花前月下的恣意潇洒,有的只是学术成就,言论自由,民主氛围浓厚和一个四平八稳,诚诚恳恳的梅校长。
但是,只要我们设身处地地想想当时的形势,内忧外患,偌大的华北已经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政治干涉教育,学生运动风行,是要怎样的斡旋,才能周旋于不同势力的夹缝中,才能守住一方学术净土,缔造了清华的黄金时代和传奇般的西南联大。我想,这也是为何梅先生能在身后赢得“翕然称之,胥无异词”的美名吧!
一九四九年,这是新中国的起始点,旧时代即将沉没,新时代还在萌芽,国共两党激烈争夺知识分子,作为被抢救的知识分子之一,梅先生离开了大陆,在台湾创立了后来的新竹清华,也正是因为这次出走,使他在历史上的评价一直是暧昧不清的,我想,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出走的并非是觉悟低,留下的也未必是怀揣着期待,只是各有各的隐忍,各有各的不易,我们能做只有尊重,尊重历史,尊重他们的选择。
梅先生的功绩不可磨灭,他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也不会因为仅仅一次的选择就改变。是功是过就交由后人评说,但先生之风骨,其人淡如菊的气质,便如那梅花飘香“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使人沉醉其中。在我心中,梅先生是永远的清华校长,奠定了清华的校格,为清华大学做出了不可泯灭的贡献。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世事白云苍狗,聚散无常,梅先生一生寡淡,一生孤寂,活出了自己的风骨,时间给了他最好的答案,如今,新竹清华里的梅园幽篁参天,风一来尽是簌簌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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