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主动去回想一些过往,那些然我伤心欲绝的事,压抑的气压开始在胸腔里游荡,甚至扩散到了整个房间,我的鼻子看是发酸,气血也开始往头顶上涌,每次“必须”哭泣之前,都是产生这样难受的生理反应,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哗啦”“哗啦”,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再次确认,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老婆,我回来了…”
我决定暂时不理会他,用一个后背来表现我的失望。
“怎么不啃声,我回来了。”
我留意他的脚步声,确认他越走越近,开始强迫自己浑身发力,好营造出颤抖的样子。
“你怎么了?”
他绕到我的面前,两行泪水恰到好处地从我的眼眶划出,看,我很棒,一如既往地精于此道。
“回来这么早,你没有去找他是吗?”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没有…安保那么严,我根本进不去啊…”
“…好吧,你做的也对,安保那么严,任谁都动不了他,只有他动别人的份儿,不说了,吃饭!”
“老婆,你听我说,我一定…”
我擅长把握节奏,此刻,我应该把话抢过来,不留给他解释的机会,直觉和经验告诉我爆发的时刻到了。
“一定什么啊!你向我许了多少诺言,你说过,搞定他,干掉他,我们就远走高飞,可是现在呢?啊?我们在这个鬼地方窝了三个月了!”
“…我在想办法。”
“你知道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是时候把情绪渲染到高潮了。“你每次说出去踩点儿,想计划,把我自己关在家里,我脑海里就不停的想起那个混蛋对我,还有我家做的孽,就跟放电影儿似的,一遍、一遍,你知道我每天有多煎熬吗?啊?你就这么拖下去吧,不用理我,真的。”
他低下头不说话,看着我哭化的妆容发呆,是的,即使在家,我也化了浓妆。
“看见那个镜子没,我每天对着它,那个人就好像站在我的身后。”
如果他的行动需要一个发令枪的话,就是现在了。
“看看,就是这个镜子,这个该死的镜子!”
我顺手抄起茶杯,朝镜子扔了过去,一声巨响在房间里回荡,随后陷入一片死寂。
他终于开口了:“对不起,你受苦了,我其实已经踩好点了,今天晚上就行动,好不好,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随后,他说去做些准备,转身离开了房间。
砰。门关上了,我的泪水也戛然而止。
一个人在社会摸爬滚打,总要有一技傍身,从很小开始,我就发现,哭,能成为我操纵别人的工具,就像一支枪,抵住目标人物的后背,让他们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