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入江南,山水如墨染,宛若丹青未干,提笔然,点欲穿”。正逢山水江南,蓦然回首,便是一副清秀的水墨画。
江南的朦胧空灵,在烟雨、在薄雾、在轻舟、在古巷。多情的江南,让多少文人墨客梦魂萦绕,难怪郑愁予会说“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满腔的爱恋,竟赋予进了那出水芙蓉,江南的味道是香醇的。恰似那一潭静止莲花的水,空灵而清爽。
大学时我的一位朋友是江南女子,最初只听闻江南的女子最是动人,温婉多情,多才多艺。绣花与歌唱,作画与写诗。都说女子造就了江南,她们独特的吴侬软语更添了江南的风韵。会想起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和那句“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我的这位朋友便是这样一位清新优雅的江南女子。
初见她时,便是被她那婉约的气质所吸引。眉眼低顺,却又不妖艳谄媚,远山眉黛下黑曜石般的眸子含羞带怯,雾气朦胧,看来只觉得不神真切,只觉像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仕女一样,她不喜那些艳丽的衣着,只是浅浅的湖水蓝,浅浅的迷迭紫,浅浅的青草绿,浅浅的樱桃粉,到也值得佳期如梦了。
那时我们都是大一新生,因着她从江南来,比我们都早到些。我虽是本地人,但也满心向往大学生活,便也早早到了。当我拖着行李来到宿舍,只见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如墨的长发及腰,微风透过窗户,几缕发丝轻舞,手里拿着抹布在擦桌子,像是电影里走出的女主角。应是发现宿舍里来了人,抬头望向站在宿舍门口的我浅浅一笑,主动向我走来打了招呼,我很喜欢她的名字:白亦舒。
亦舒算得上是个才女。她喜欢诗词,自己也时常会写一些诗词,风格婉约清丽,如她的人一般。她还喜欢看一些名家散文,像林清玄,朱自清,汪曾祺……亦舒看书喜欢做笔记,她有个自己手工制作的笔记本,封面是她自己画的一幅画。画上是一女子坐在窗前,桌面上放着小茶壶和茶杯,茶杯里的茶正冒着热气,窗外是一树红梅。亦舒说,画里的女子是她的好闺蜜,原是约好读同一所大学的,不曾想她的闺蜜失约了,随着父母去了国外。她的字很清秀,笔记本里都是她自己写的一些文章,我看过几篇,不得不惊叹于她的心思细腻,才思敏捷。往后的时光里,我还有幸的经常听她弹古筝,吹笛子。
我原本对这些是兴趣不大的,总觉得文绉绉的,但是和亦舒相处的时间久了,我竟对这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渐渐的,我也开始喜欢阅读诗词、散文,亦舒教了我格律,我也曾尝试写了一些诗词。古筝、笛子都是亦舒教我的,她很有耐心反复的陪我练习,不会因为我半天都记不住指法而不耐烦,总是在一旁鼓励我。因着她的耐心教授,三个月下来,我已经可以吹好几首简单曲子了,有时我们还会合奏一曲。
亦舒经常会跟我讲一些江南的风情,令我很是向往。暑假来临时,亦舒邀请我去她家做客,顺便去真正的领略江南的风景,我欣喜的答应了便收拾了东西,要去我一直向往的江南了。
亦舒的家是在一个小镇上,我们下了火车,还要转一次大巴车。此时,正下着蒙蒙细雨雨,轻灵、绵柔。等待大巴车的车站旁,一名老妇人在叫卖着红薯,开口的吴侬软语甚是好听。红薯的香气四溢,引得刚下车的一些人立刻有了食欲,纷纷围在那边买红薯。原本我也想买一个,虽然我平时很少吃红薯,但老妇人的叫卖声吸引了我,在我正排队时,大巴车来了,亦舒叫了我赶紧上车。亦舒说去她们小镇的大巴车本身就少,错过这趟,下一趟还要等好久。
大巴车上我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原本想着正好看看路上的风景,谁知车子一晃一晃的,没多会儿我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走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巷子里,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刚被雨水洗刷过。几个孩童在巷子里打闹嬉戏,偶尔走过几个路人。许是巷子里热闹了些,谁家墙院里的桃花都探出了头忍不住瞧瞧。忽然一缕香气沁入鼻尖,四周望了望,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烟囱正冒着烟,身后传来一妇人的声音:“囡囡,快回家吃饭了,玩了一天了不知道累,小娃娃家精神真好”。
被叫“囡囡”的小女孩望了望一旁的小伙伴有些不舍。妇人见状对着其他孩子说:“都各回各家吃饭喽,吃了饭再出来玩,快散了吧!”
几个孩子闻言相互望了望,就各自往家里去了。妇人上前牵着囡囡的手,边走还边说着什么。我望着远去的背影思绪却飘到了远方,只感觉自己有只手在摇晃自己的胳膊。
我睁开眼,发现车上的人已经在陆续下车了,亦舒看着我说:“你这一觉睡的还好么,已经到了,我门下车吧!”
我点了点头道:“除了脖子有点酸,睡的还不错,还做了个不错的梦”。
说着便已下了车,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古朴的小镇。面前是一条小路,大约五人并排走的宽度,两边的地里种的都是些果树。顺着在往前走,便能看到地里种的都是一些蔬菜,地里还有人在农作。镇子入口,两边整齐的徽派建筑青瓦白墙,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中间是一条河,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桥,每个桥都有自己的名字。
街道两边有摊贩要喝卖东西的,小孩子嬉戏打闹的,还有穿着汉服拍照的,应当同我一样是外地来的。我跟着亦舒弯弯绕绕的走过几条街,停在了一个房屋门口,亦舒转头对我说:“这就是我家”。
【废话有点多先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