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我果断的离开了深圳市,前往中山市,投靠铁杆朋友。
在朋友的帮助下,在某厂做跟车工,与其说跟车工,倒不如说搬运工。因为每天的工作大部分都是装装卸卸。
一段时间后,感觉特别累,毕竟之前没下过苦力。经过三思,我果断的离开了这家公司。买了辆摩的,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虽然这种靠运气的活,不太稳定,但比起工厂那种枯燥无味的搬运工生活强多了。毕竟轻松自由且无约束。
在城乡结合部的村里,我租了间民房,也算是有了个临时的家。虽然是个村,但繁华程度不次于老家的县城。高楼林立、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轻歌曼舞;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江河湖畔、人流如织。痴情男女,三三两两下了班,漫步在傍晚的湖畔,情意绵绵,享受着人世间的美好。
对于拉客这种活,我始终认为:靠运气,跟在外时间长短没有必然的联系。因而我为自己定了一个收入目标。只要达到或接近,立马收工。我的信念是:钱永远挣不完。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到手了也会跑掉。
一天下午,我放弃休息,提前出车,目的是准备多拉几趟。结果呢?从下午一点到四点,我竟然一分钱都没挣,明明看到同行能拉到客,而我呢?巡游时没人拦,等时没人问。本来心情有点烦躁的我,更加烦躁了。于是我决定收工,之后再重新出来,局面会大有改变,这也是众多同行们公认的规则。
当我六点钟,再次出来时,遇到了她。
我远远地看到了她在胡同口向我招手,我加大油门,便箭一般地冲了过去。本来就特别漂亮的她,经过一番打扮更加漂亮了。她看上去二十七八岁,身高在一米九左右,而且细皮嫩肉,似乎一掐一股水。洁白整齐的牙齿,再加上乌黑的长发和那双浓眉杏仁大眼,高高的鼻梁下有一张樱桃小嘴,在微风的吹拂下,她身材苗条,女性特有的线条突出明显,显露无余,一个特别完美且又韵味十足,非常成熟的少妇出现了。
时间不允许我过多的欣赏,瞬间我来到了她跟前,还没等我开口,她利索地坐上车说,快点去某某夜总会。我立马明白,原来她是一个风尘女,怪不得打扮得这么漂亮。本来不太远的距离,平时撑死也不过二十元,碰到抠门的,再加上半天拉不到客,十五元我们也勉强的拉。然而她却丢给我一百元,扬长而去。当我喊着要找她钱时,她却转过身告诉我,不用了,而且急匆匆地进去了。仿佛她接到了千亿大单。
对于这笔收入,我暗暗自喜,让我不由得想起朱自清的散文,《背影》一文中的那句话:“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也许是对我整个下午不开张的一个补偿。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大自然的守恒定律。
之后我开始了下一单的生意,也许是她给我开了一个好兆头,接下来我很顺,总是这个下、那个上,接连不断。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临近收工时,我遇到了一个醉汉。他站在路中间拦着我说:“ 兄弟,你是我第五个遇到的摩的,他们以为我喝了点酒,不拉我,怕我不给钱。您哥有的是钱!”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抽出一张递给我说:“ 我先给你钱,把我送到某某地方。” 其实我不拉也不行,因为他拦着我的车走不开。于是我立马说:“没问题,你上来吧。但一定要搂好我的腰,不然摔倒了,大家都不好”。可以!他爽快的回答。其实他没醉,只是喝了点酒。一公里左右很快到了。下车后,我找他钱。他大声说:“看不起您哥呀!你可知,您哥发过誓,只要谁拉就出一百,不相信有钱坐不了车,边说边离开了。”
在收工的路上,我哼着小调高兴极了。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虽然一下午没让我开张,但今天却让我超额完成了任务。这简直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对我的照顾。让我遇到了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了远在故乡的爱人。但她却说:“ 醉汉尽量不拉,万一摔着了麻烦。” 但想想也是,俗話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许是同性排斥,异性相吸的缘故。
一个亭亭玉立且非常成熟,又特别性感的少妇,那一幕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不由自主的总想起她。虽是深夜,但却无法入眠。脑海里闪现出诸多疑问。她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干这一行?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大发?她一定有故事,虽然来钱快,但也不至于多付四五倍。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故事,只是大部分人不愿讲罢了。我想听听她的故事,不知她可否讲给我听。
于是天还未大亮,我便出发了。径直向某夜总会驶去。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许是偶然巧合。在夜总会门前,我竟然又遇到了刚下班的她。虽然经过一夜的辛苦劳作,但她依然漂亮如初。本来这个点不好打车的她,遇到我很高兴,便说这么巧,又遇到了你。是的,我刚出来,我回复。她又坐上了我的车,为了倾听她的故事,又加之不像上班那么着急,我主动和她聊了起来。之后又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以后需要用车,可随时与我联系。毕竟那时的微信还没普及。
本来我打算这次不收她的钱,因为昨天给了那么多。但她非要给,并说大早上的第一单,岂能不收钱?又说她挣钱容易些,给了我五十元,只当请我吃个早餐。
干她们这一行,日夜颠倒。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和工作,我们总是通过电话相互了解。一来二去,时间久了,我对她还是有了了解。
原来她叫明月,出生在广东粤北某地。因为她出生在夜晚,月亮特别明,因而父亲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明月,小名叫她月儿。那年她二十八岁,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从小家庭贫困,又是山区,虽然广东沿海区域搞开发,但她们那里还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不幸的是,她六岁时,家庭出了变故,父亲因一场车祸失去了生命,从此家庭的顶梁柱倒蹋了。
母亲竟恨心的抛下她和年幼的弟弟,远嫁他乡。她和年幼的弟弟与年迈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七八岁时,她就扛起了家庭重担,冼衣做饭,下田收割,喂鸡喂猪,上山打柴,仿佛成了无所不能。因而她一天学也没上,斗大的字也不认识。
虽然上天给了她更多苦难,但同时也给了她一个超人的相貌。之所以踏上这条风尘路,还得从她十三岁那年说起。
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请关注《我曾认识一个风尘女(2)》
于2021年10月27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