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们都总习惯于把生活设想的比较美好?
八月五号,今天下午本该去上班的,但由于错过了去往隔壁滩现场的车,去厂房的班车也走,反正都没什么事,到那也都是坐着发发呆,看看手机,所以就选择了不去吧!
来这已经一个多月了,对这边的生活还是不太习惯, 可能是来之前就没打算习惯这边的生活吧!不是说不习惯这边的饮食或毒辣的阳光,只是一直觉得我不可能把一个完全不同世界当作自己家。看着街道上零星的几个清闲的人,也曾无聊的问过自己,如果有机会能在这像他们一样,安静而又慵懒的一直在这生活下去,自己愿不愿意?因为这里没什么不好,有我最喜欢的清闲与慵懒,街道上不再是拥挤的人群,永远只是零星的几个,一眼望去,就能看到街的尽头。城市不大,有半天的时间自己就能游荡完所有的主路还能返回来。也不像来之前传闻中说的这里只有面与羊肉,相反我们每天吃的是猪肉与蔬菜,米饭与面自己任选,只是面更好吃点,就是这边的早餐粥有些奇怪,像是把几粒饭浸泡在热水里的感觉,稀的一塌糊涂,吃不出一点粥的黏稠味来。
这边也有雨,虽然不如南方那边的雨季,但来这么久雨也是淋过几次的。只是空气确实如传说中那么干燥,刚来时的几个晚上睡觉嗓子干的每晚都要半夜起来找水,我敏感的鼻子每天都带着血丝。虽然现在晚上不再需要起来喝水了,但奇怪的是每天早上起来照镜子时都能看见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无论晚上睡的好与不好。时间久了,它仿佛成了验证我还在这的印记。可能是由于气压低与阳光强烈与光照时长的缘故吧。这边的光照时间特别长,记得刚来时有好一阵为自己能见识到这不一样的天空而兴奋不已,地广人稀的到哪都是一望无际的触感。有时会把自己想象成行走在烈日下沙漠里的行者,只可惜我还只在飞机上远距离的观看过沙漠。印象里对沙漠的认识好像有三毛先生写的撒哈拉,但她写的是生活,与沙漠的关系不是很大。小王子里也有沙漠,但它并没有说沙漠里的那口井在哪儿?对沙漠的认识就只剩电视里的画面啦,或者是一条响尾蛇或几只蝎子,当然还有骆驼的脊背与战马的呼啸。也曾想像着自己正面对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广,但这些还都只是想象。我用了‘还’,只是觉得还是得对生活抱有一些希望,要不然生活就太无趣了。
来时我特意带了几本书,想象着可以在闲暇时拿来读一读,当然刚来的那几天也是这么做的,但后来书不知道是不是落到床底了?我当然是知道它们在哪的,但此时就习惯性的觉得让他们静静的躺在那儿就好。有一本是余秋雨的《文化苦旅》,里面有敦煌,有莫高,有月牙泉,也有道士塔里的道士,来时我也想象着那一天也要去问问那里的道士,问那些经卷被他送到哪去了?像书中所说带着朝圣的敬畏。只是这些我还都没有去做,一方面是工作的原因,一方面也是自己的原因。有时候我甚至会把自己想象成书里所描述的去朝圣的老外,在风沙里潜行了好久好久,正饥渴难当时,抬头往远处一看,然后嘴里有气无力却又兴奋异常的操着纯正的国外口音喊道:”莫高,莫高!“呵呵,能把书里的画面想象出来,那一定是自己觉得很搞笑的事。
上次公司组织去烧烤游玩时,路过了一座空城,说空也不是完全空的,里面还有一些居住的老人。听当地同事讲,那里曾是因大庆油田而兴起的一座城,其实整个现代的玉门市都是因大庆油田而起的,只是现在油田里没油了,那城里的人也就留不住了,没了养料,时间蔓延的更远了。在车里朝窗外看,街道上还保留了几张看起来像八九十年代的海报,验证了曾经的繁华与潮流。如果说在一个空旷的沙丘地带建起一座城展现了人类的伟大,那当这座城逐渐萧条时,我们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时间的驻逝。有些建筑还保留着吃大锅饭场景,楼顶上印着一颗已经褪色的红五角星,画面里我似乎看见了有一群群燃烧时代的工人拿着各自的饭盒在路上走着,像是去就餐也像吃完饭说笑着回家,只是那些存朴的笑脸都隐进了静默的星夜里。有一个运动场上还铺满着灰黑色的碳渣,记得学生年代也曾在这碳渣奋力奔跑,只是那些欢声与加油,模糊的都已听不清了。这里是不是曾经也有一群群年轻的人们,穿着那个时代的运动鞋裤在朝终点奋力奔跑着,我似乎还能听见那个时代的呼喊与加油声。
因为宾馆住在离广播电台很近的地方,所以每天都能准时听到广播的声音,像前时代村里的大喇叭喊话的声音。只是有时候会比较奇怪,在市区里为什么每天都要准时的一天到晚的广播个不停,却从没有听见过播音员的声音,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些好奇式的厌烦。广播里有时也有一些很好听的歌曲,还有笑话,还有说书,还有广告,这些在我看来都带有一点时代印记,我想这里的广播将来一定会成为我对这里的既定印象吧!
记得在听说要来玉门时,我首先想到的是天龙八部里的玉门关、乔峰与塞上牛马空许约之类的东西。这几天无聊的又把这千奇百怪的众生世界又看了一遍才发现我搞错了,小说里的起止点是东西山岩峭拔,中路崎岖盘旋的绝险之地,雁儿皆只能从两锋间飞过的雁门关,并不是这里玉门关。金老爷子的书总是让人看了不能自拔,千奇百怪芸芸众生,却又至情至理,小说里的百怪人生无不体现出厌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之人生之苦,让人读来总略带英雄气短的悲苦之感。
来这里的日子已接近尾声,我却似乎还并不认识这里。近两个月的生活后,衍生出的还是一片茫然,我想这还是存于自己心中茫然,与地域无关,离开后或许我还能记起自己曾到过这么一个地方,记忆中应当有些茫然还当有些眷恋。或许多年后我会突然想起曾在这里的白杨树下想起过那篇《白杨礼赞》,也曾口头禅漫天飞反复的向人问过“玉门是不是产玉的?”“酒泉是否有酒泉?”“听说你人不错啊?”等等。
我们都习惯性的把生活设想的比较美好,只是如果生活都不再设想的美好些,生活也就真只剩厌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了。
八月十二号,我听着一首歌曲,刘瑞奇翻唱的《晴天》,外面的广播浸润了明媚的阳光,对,确实是一个好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