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把我包围,总有些空洞 的事物无法表达,今夜。 就当我初次厌恶眼前的肉身,好把厌离,信 笺与薄袖作废,来告慰肉身需要。 每每提及毗卢寺和明孝陵的荒凉,仍觉心 虚。
只有被温度诱捕,才算名正言顺的含冤 我静穆并且观察每片凋零的墓碑 沿着叶脉游往季节的深渊
只有辜负这短暂的戡乱,才能拥抱所有不够彻底的亲昵。 譬如八百里的乳晕残照,譬如零丁洋里叹零丁的喘息。
——而这形而上的困境该与何年的故乡匹 敌。
谁心间没有悬而未决的雪,匿身于码头,芦 苇自然暴露了华发的遗言。 我等洪流注满风怜目目怜心的颓势,我等茶 在风中暖起。
就当我初次在肉身中消失。 谁是人迹,白鹭一振翅便抖落下江水,野鼠 在秋天死去,研磨成野合的灰。
可当露水撒满日落之地,好像无望的幸福在 生长 津城隔此地的距离,有一句话那么长。 做为错觉之一,我拒绝后悔。 以为世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 另一个就是你
我念你的名字,你乖戾的名字被切齿呼唤。旧辙行迷的时候我吃惊过,也就那一次。
你就当作是死于过分甜蜜的唇 死于过分灼热的吻 死于有毒的美酒 死于挫骨扬灰的慕念 死于仇深似海的缠绵 死于别后天涯的拥抱 死于白粉的藕臂 死于隐约的胸膛
而我,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