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算盘(下)

申明:本小说由拉友故事改编而成,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玉云回到家,心里很兴奋,她紧紧地拉着丽红的手,用掌心的温度与力量告诉丽红:别怕,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一个满脸皱纹,花白头发的老太太缓步走出来,玉云在她耳边喊:“奶奶,我回来了,这是我朋友,叫丽红。”丽红对着老人叫了“奶奶”,玉红说:“你要大声点,我奶奶耳背。”丽红又大声地叫了一次,老人眯着眼,笑容满面的打量着两个年轻女孩,连连地说:“乖,回来就好。”

玉云把丽红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大概十多平方,干净整齐,单人床边放一张木色书桌,窗户上挂着翠绿色窗帘,窗外是一颗高大的核桃树,一个小书柜和双开门的衣柜并立排在进门的右手边。玉云指指窗外,对丽红说:“看,那颗核桃树后就是晓强的房间。”丽红探出头看了看说:“挨这么近啊。”玉云说:“是呀,当时我爸和我叔一起盖的房子,两栋房子就挨得这么近。”玉云的父亲长期在外经商,很少回家,家里只留玉云母亲和奶奶清静过日。晓强进来把行礼放好,说:“姐,你们洗把热水脸就到楼下吃饭,伯娘做了好多菜,我在楼下等你们。”晓强转身下楼,玉红把门关上,拉着丽红坐在床边,伸过脸就要吻丽红。丽红推开玉云,小声说:“小心点,万一被你妈发现就麻烦了。”“怕什么,在自己家里亲你,有种不同的味道。”玉红笑嘻嘻地说,硬把丽红扳过来,好好吻了一阵。

“云云娃,来吃饭了。”玉云母亲在门外喊。丽红一下子站起来,吓得面红耳赤。玉云吐了吐了舌头,走过去拉开门,说:“妈,马上就好。”母亲看看丽红,说:“小红,随便点,不要拘束。”听见玉云母亲这么亲热地叫自己,丽红感激地点点头。二人洗了热水脸下楼,奶奶、晓强已经坐在桌边,母亲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招呼道:“坐吧,菜都齐了。”玉红一看,鸡汤、水煮肉片、炒猪腰加上各色拌菜、素菜摆了满满一桌。玉红拍手笑道:“好丰富,妈,你辛苦了。”玉云母亲说:“这娃嘴甜,快坐下吃。”又对晓强说:“强娃,把你哥和嫂子叫来吧。”晓强说:“不了,他们已经吃过了。”“一家人,还客气啥呢。”母亲说着坐了下来。这顿饭吃得高高兴兴,和和睦睦。母亲的眼睛时不时瞟过丽红,让丽红感到有几分不自然。

晚上,玉云坐在母亲屋里,聊聊家常。玉云问母亲的病,母亲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先是说要做手术,后来又说不用做,现在你回来了,这病就完全好了。”“是不是哦,妈,还是小心点。”“嗯。”母亲若有所思地答应着,隔了一会她问:“那个丽红多大了?”玉云说:“26岁,大我两岁。”“那,就是大强娃三岁了。”玉云说:“是呀,怎么了,妈?”母亲笑着摆摆手,说:“没啥,只是随便问问。”玉红本来打算和母亲谈谈自己和玉红的事,但母亲不提,她也不知如何开口,再说自己刚刚到家,过几日看情况再提,也许更好。

自玉云和丽红到家,晓强就时常过来找她们一起玩,三人逛遍了村子和镇子。一天他们回到家,玉云母亲坐在门口愁容满面的,一问才知,政府有工程要占用土地,但村民对政府提出的赔偿方案不满意。玉云在母亲身边坐下,问:“那咋办呢?”母亲说:“王家大伯说了,明天他们开工,我们就去拦着。”玉云有些担心,问:“拦得了哇?”“不知道,总要去争取下撒。”玉云拉住母亲胳膊,说:“妈,我陪你去。”晓强也说要去,玉云说:“去吧,不过丽红不是咱村的人,就不用去了。”

第二天村民与工程队发生冲突,派出所介入,争执中玉红看见穿制服的人扭住了母亲的胳膊,她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对那人拳打脚踢,不一会玉云被制服,关进了拘留所。这一关就是一个月,玉云度过了人生中最凄凉的一个春节。

当玉云走出拘留所大门时,没有人来接她,玉云心中感到奇怪,即使母亲没来,丽红也该来的。当她回到家中,发现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丽红成了晓强的未婚妻,并且住进了晓强家!她再三问母亲:“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母亲哈哈笑着说:“小红这个女娃不错,和强娃配着呢,俗话说女大三,抱金钻,这桩婚事挺好。”玉云脑海一片空白,感觉自己成了没有思维的木头人,“他们人呢?”玉云呆呆地问。“在晓强家嘛。”玉云冲进晓强家,上了二楼,晓强的房门开着,他看到玉云进屋,一下子跪在地上。丽红满脸羞愧,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姐,本来我们是要去接你的,可是……”晓强话未说完,就挨了玉云一个耳光。“这咋会事,说清楚!”玉云吼道。晓强摸摸脸,低头说道:“伯娘做的主,说丽红嫁给我就成了一家人,说你也会高兴的。”“高兴个屁,你们两个瓜货!”玉云大哭起来,对晓强又抓又踢,晓强脸上多了几根血道。丽红也哭,想劝住玉云,却不敢上前。这时,玉云母亲冲进来拉住玉云,边哭边骂:“你个不孝女啊,你想做啥呢,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玉云摆脱母亲,开始砸东西泄愤,此时丽红也跪下了。玉云指着丽红,问:“这才一个月啊,丽红,说好的一辈子呢,你就这么轻易地和他好上了?”丽红不作声,只是哭,母亲说:“两个女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呢?她嫁给晓强,就是你的弟媳,一家人才能一辈子,你再这样闹,我就弄死你,当我没生你这个怪胎!”

玉云后来才知道,自己在拘留所的一个月,一切都被安排好了。趁着热闹的春节,丽红见了晓强的父母,晓强也见了丽红的母亲,双方父母对这桩婚事都非常满意,而这一切居然是自己母亲做的主,她成了晓强和丽红的媒人!玉云慢慢回想,从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自己生病开始,她就进入了一个圈套,就连进拘留所也是母亲安排的!玉云越想越气,忍不住去责问丽红:“就算是我妈安排的,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你是不是一直骗我,早就喜欢上了我弟?”丽红流着泪说:“我那能欺骗你呢,玉云,我爱的人是你。”“放屁,爱我还和我弟睡在一起?”丽红的脸红了,她说:“你不在的时候,你妈天天威胁我,说这样的事传出去丢死人,还说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就弄死你,她说了,她能把你关进派出所,也能让你死!”玉云问:“她说那话你就怕了吗,我们不会跑吗,你咋这么瓜呢?”这时,晓强红着眼进来插嘴道:“姐,我们是一家人,如果…你想和丽姐睡,我也不反对!”玉云听了大怒,冲上前打晓强,晓强低头任凭玉云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他说:“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打吧,打死我也行,但我要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丽姐,我会对她好的。”玉云母亲听见动静,冲过来对玉云又拉又骂,玉云心里恨死了母亲,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一甩袖子出去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玉云就躺在床上哭,哭多了便起床找东西砸晓强的窗户。核桃树后的那扇窗户紧紧关着,没有声响,玉云忍不住骂起来,直到母亲冲进房间和她对骂。这样天昏地暗、肝肠寸断的日子,玉云忍受了几个月,直到春暖花开也没有离开,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许是不甘心离开丽红。

丽红怀孕了,她和晓强的婚事正在紧张进行着,晓强的父母、哥嫂也回来了。玉云找了个机会,对丽红说:“带上东西跟我走。”丽红没有犹豫,上楼拿了包跟着玉云走。二人坐上车,跑到了百多公里外看盛开的油菜花。

“我妈肯定觉得我把你拐跑了。”此时玉云躺在旅馆的床上,冷冷地笑着说道:“也许他们都在发疯似地找咱们呢。”灯光下,丽红的脸惨白惨白的,任由玉云翻身脱她的衣服。玉云的嘴唇滑过丽红的脖子、乳房,到微微鼓起的肚子时,她不由想到那里面有晓强的孩子,便忍不住哭起来,泪水在丽红光滑的肚子上流淌。第二天,她带着丽红回了家。

农村的婚礼总是隆重的,大鱼大肉地摆了十几桌,新娘子泪眼婆娑地穿着洁白的婚纱,新郎官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一脸通红地给宾客敬烟。玉云收拾好了行礼,准备离去。临走前,她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冲过去把新娘手上的钻戒抢夺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扔到了开满山花的野地里。玉云母亲哭起来,她跪坐在地上尖声骂道:“你这个厮娃子哟,你要干啥子!”。玉云没有看母亲一眼,背上背包,抬头挺胸地离开了家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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