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张山风由于被心魔所控,红衣鬼趁机从她的胸口钻了出来,本计划着跟众鬼一起去剿灭灵异所的人,不料临时被艳鬼掌门派去监狱营救张大龙。在那里,遇到了新罗小刹,继而红衣鬼被佛家的净瓶所收。此时,张山风通过佛经的洗礼,心魔剔除,被小刹遣回钱老道的住所———同荫路16号。
窗外,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寒风在街上徘徊不定,家家户户的窗门都紧紧阖着,阴冷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着,风吹到脸上,蹿入衣服内的肌肤里,令人禁不住瑟瑟发抖。
室内,却是别有一番温暖和煦的光景。
钱老道斜靠在一古老的藤摇椅上,屁股下面压着软绵绵的棕色坐垫,椅子借着身体的惯力,一摇一晃,发出格机格机的异响,仿佛在痛苦呻吟着:“胖老头,你该减肥啦!我这身老骨架散啦~散啦……”奈何,这钱老道听不到闻不着,他嘴里正叼着一根老刀牌香烟,吞云吐雾,好不惬意。
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张山风依旧身穿纯白的男儿衣,她一手提着沉甸甸的酒壶,一手捣鼓着精致的小炉灶,红彤彤的火苗儿调皮得像只野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把她那张清秀的脸映照得格外好看。
“师傅,请喝酒。”小山风恭恭敬敬地端来一杯刚烧好的热酒,顿时,空气中飘散出浓浓的醇酒香。
钱老道听到有酒喝,慌忙坐正身姿,接过酒杯,先用鼻子深深地嗅了嗅酒味,再缓缓地呷一口酒,送入口中,乐道:“嗯,好酒~好酒!”
待师傅喝完后,小山风默默地又去斟了一杯。
钱老道拿眼瞥了瞥沉默不语的徒儿,发觉她自从经历上次的事件后,愈来愈寡言,再加上这寒冷的气候,就像活脱脱的一具冰冷身躯。
试过几次,钱老道欲言又止,毕竟自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错怪了她,并且把她撵出家门。
“咳咳咳,山风呀,你是不是还在生为师的气?”钱老道叹口气,问道。
其实,之前刚把徒弟赶出家门时,钱老道就后悔了,想到她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这一离开,该往哪走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况且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搁呢,只能苦苦撑着,再后来,自己跑出去寻找,却屡屡不见徒弟的踪迹。如今,知道山风原来是一女儿身,这里面的误会就更深了,恐怕跳进黄河亦洗不清。
张山风听到师傅问话,仍旧不吭声。她给师傅斟了第三杯酒,接着给又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酒,猛地灌进自己的胃里,哪知被酒狠狠地呛了一下,瞬间,她满脸通红,继而失声痛哭。
这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师傅的脚下,磕了三个响头,情绪激动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傅,徒儿让你蒙羞,让你丢脸了。”
张山风抬起满是泪水的瞳眸,顿了顿又道:“我不该,千不该万不该对师傅有所隐瞒,还痴心忘想,心生歹念,被心魔有机可趁,差点酿成大祸!”
钱老道望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水的徒儿,心中甚不是滋味,连忙从藤摇椅里起身,把跪在地下的徒弟扶起来,而手中的香烟不慎落在坐垫上。
“孽缘呀孽缘,你跟那个张不凡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因为八字相克,为师已帮你算了一卦。要是你执意痴情于他,我也可以去灵异所把他来个五花大绑,好让你俩成亲。若张不凡还是花心不改,我就把他阉了,让他做一辈子的太监。”钱老道摸着徒儿的头发,收敛起以往的不正经,正色道。
说时迟那时快,张山风从腰间拔出一锋利的小刀,刺向自己的胸口,用力一搅,剜出一巴掌大小的血淋淋的肉块,胸口处的白色衣在瞬间就被染成一片片的红色。
一脸震惊与错愕的钱老道,在情急之下帮山风封住了穴道,暂时止住了鲜血的外流。
山风一边忍着剧痛,一边气息奄奄道:“师傅,古有割袍断义之说,今有我割肉断情之事。从今往后,我绝不再动情,会跟着师傅你好好修炼法术,斩妖除魔。”
“哎!小山风,你这又是何苦呐?真是傻孩子。”钱老道叹气又摇头道。
看得懂的,都不是命运。说得清的,都不叫爱情。
忘得了的,都不是遗憾。听得见的,都不是伤心。
躲得开的,都不是缘分。猜得透的,都不叫人生。
正在这时,张山风困难地睁开眼睛,弱弱地问道:“咳咳咳,师傅,我怎么闻到有异味,烧焦的味道?莫不是阎王见我皮嫩肉鲜,把我收了去,想烤着吃?”
钱老道猛地转身一瞧,只见藤摇椅上的坐垫被烟头焖得直冒雾气,他焦躁得直跺脚:“哎呀呀,他奶奶的,我新买的八百元的羊毛坐垫呀,这才刚被屁股捂热,咋就毁了呢?”
“爹爹,爹!你在屋里吗?灵异所的一秒叔叔带着四大镇魂女郎来到咱客厅,说有急事找你。”屋外,小水师妹激动且欢喜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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