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生花,我是不会了。
写写这常见的蚊子以及蚊子血吧。
张爱玲曾说过,选择了白月光,白月光变成了扣子上的一粒米,选择了红玫瑰,红玫瑰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我生活的家里,蚊子甚多,先说说这蚊子。对这种昆虫,我是深恶痛绝的,比苍蝇还厌恶。虽说苍蝇恶心,但它也是为了一口饱饭,不小心踏足人的居处,留下足迹,而足迹易携带病菌和病毒,从某种角度看,它着实不是故意的。可蚊子就不同了,它吸人血,从没有考证过,蚊子非得吸人血而活着吗?有时候路过鱼塘,周边的草丛里到处都是蚊子,如果没有人经过,他们何以为生?由此可见,它们不一定非得吸人血。可它们就吸了,吸了一次还不够,反复吸,嗜血的昆虫啊。吸就吸吧,反正吸的血量不足以引起贫血或者血压降低,但要命的是,吸的同时要释放毒液,毒液进入皮肤、血管,使人痒痛红肿,甚至病毒感染,还伴随着嗡嗡的噪音,无休无止,烦扰不堪,这种行为实在是有点恩将仇报,以怨报德,虽说人也并不主动为其献血,但毕竟,它吸人家的血,怎么就没有丝毫吃人嘴短的意思?
对于蚊子,人一开始也许并没有反抗,只是因为烦躁,力求赶快赶走,后来发现,根本赶不走。作为蚊子,它很清楚,离开这里,上哪儿找这么优质的一日三餐。于是人与蚊子的搏斗,时刻在进行,赶不走,就打,打不死就熏。艾草熏,蚊香熏,电蚊香液熏,电蚊拍打,最后徒手拍,各种手段都用了。然而第二天,蚊子被熏晕一晚,早晨起来继续活力四射,继续寻找吸血目标,真是顽强的昆虫啊。有些用电蚊拍打了半晚上,登高趴低的打,声东击西的打,眼疾手快的打,换来的是第二天浓浓的黑眼圈和精疲力尽的哀怨,抬头一看,蚊子悠哉悠哉的趴在屋顶,休憩着,说不定还在睡回笼觉。
久而久之,人们练就了打蚊子的优秀本领,也寻找到了熏蚊子的最佳配方,文武结合抵御蚊子,可最终,不能使蚊子全部被消灭,蚊子的存在,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只要活着有一口气在,就会与蚊子狭路相逢、如影随形,还可能同枕共眠。
也因此,墙上粘满了红色或黑色的蚊子血的印迹,这印迹,时刻提醒着与蚊子的搏斗虽称不上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但有时也是咬牙切齿、惊心动魄的。蚊子血,记录着年年岁岁日复一日的斗争和忍耐,斗争固然重要,最终,人还是选择了忍耐和容纳,忍耐了与蚊子共处的无奈,容纳了蚊子血粘在墙上的经年旧事。
我想说,没有永远美好的白月光和红玫瑰,更没有永远凝滞的岁月静好和相安无事,无处不在的蚊子血才是真正真实的日常,赶不走,断不清,消亡不了,抹去不掉,恰如这熙熙攘攘的人世百态,恰如这分分合合的苦难婚姻,也恰如这丝丝缕缕的辗转不眠。
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