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那天,来了一个台湾朋友和一个沈阳朋友,他们是南非人,这也是通过朋友的朋友找到他们帮忙的,他们开着一辆德国大众生产的面包车。这辆车的好处是后座下面能躺下一个人,这里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了体现男人的勇敢和风度,我把最安全的地方让给了女士,让给了这位到后来差点害死我的女士,而我就躲在后面的行李下面。做副驾驶位置的沈阳朋友叫张石化,开车的台湾朋友姓宫,大家都称呼他宫先生,他很有经验,边开车边报告路况,我知道他在缓解我们的紧张压力,我更相信他也在给自己解压。大家放松,不要紧张,绕过前面那座山就到南非关口了,到时我们要下车办理入境手续,你们在车里不要动……好了还有500米到关口了、还有300米、200米、100米、50米,到了我们要下车去办理过关手续了。只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宫先生的声音听不到了。车内安静的让我害怕,我的心脏也在跟我作对,我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用手捂住要跳出来的心脏,好像这样就能把声音盖住一样。时间过得很慢,行李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满脸都是汗水。透过行李的缝隙,我看到离我大约10米远的地方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边防官兵,他们有说有笑的聊着,还不时的把眼睛看向我们。不好,其中有两个人向我们走来,难道是我紧张的心跳被他们听到了,还是他们怀疑车里有鬼,他们可都是干这行的专家啊!天啊!我完了,我一定又要被关起来,然后遣送回国了,亲友们会怎么看我,怎么说我呢,我今后将如何立足呢,我怎么面对他们啊!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宫先生他们回来了,他用英语跟两位士官交谈着,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最标准的英语,我暗暗庆幸自己的幸运,同时对他们的帮助也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态,才让我后来成功的走出,人生中最艰难也是对我一生帮助最大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