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养大的小马儿云澈没了。
陪着它一起离开的,还有我的伴读举墨。
月光影影绰绰,洒在枝头,平日里铠甲不离身的一个人,穿着中衣,同月光一起躺在地上,看着竟有些单薄了去。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孤零零地躺在了那棵还未盛开的桃树底下。
他阖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弯着我喜欢的弧度,嘴角还扯着一抹不熟练的微笑,袖口的暗袋里藏着一包仔细封好的桃脯,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他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要装出一幅让我安心的样子。
一支略显粗糙的鎏金珠钗嵌在他的掌心,无数个夜晚,它也曾这样被我攥在手心。
钗内,仔细地刻着我的乳名,是我十一岁生辰前夜,他藏于我的枕下的,连同一包我最爱的桃脯。我才将桃脯塞入口中,便嘟嘟囔囔地唤起了他的名字,那次他没有出现。
那之后,他再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