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本书】沉睡的人鱼之家

"如果和今天一模一样的明天能够到来,她便没有任何不满了。"

图片发自简书App

当女儿像人鱼一样沉睡在轮椅上,熏子也纠结于"明天她是否会醒来"这个问题。她固执的每天给女儿换上好看的衣服,在房间里滴上玫瑰精油,坚持喂饭、散步、用机器促进她肌肉的运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年,当包括丈夫、儿子、妹妹在内的所有人都叫她认清现实放弃女儿时,熏子崩溃到极点,冲进厨房,拿出一把尖厚的刀冲向女儿小穗,自导自演的叫来警察,发疯一样地质问惊愕的警察,如果自己动手杀了女儿,会不会构成犯罪?

定罪的依据取决于,法律是否判定小穗为"活人"。熏子说,如果自己入狱了,那她会为自己两三年来照顾"活着"的女儿而感到开心;如果自己被判定无罪,那她也终于找到那缠绕心头,令人窒息的疑团的答案。

小说前半段都是在描述熏子料理小穗的日常,无聊而琐碎,但到了下篇,熏子强迫小儿子去接纳已死的姐姐,耗费丈夫的资金维持自己的私心,甚至容不得别人说半句关于"小穗已死"的言语,这种执迷不悟的疯狂令我恐惧,不禁反感。

但当若叶站出来承认,小穗是因为帮她捡戒指而溺水时,被推至巅峰的矛盾又瞬间和缓降落。熏子意识到自己守护的是一个如此善良又可怜的女儿,一切穷追不舍的问题,失去意义。

人总是为自己做的事情寻找意义,为每件事情划分对错,我们生活在一个由法律和道德衡量一切的世界里,这样方便运作与管理。 但是有些呼唤,是源自内心喷薄而出的信念,一种最纯粹的情感,一份单纯的母爱。

熏子说,因为把这孩子带到世上的是我,所以守护她生命的也必然是我。 所以她为小穗换上漂亮的新衣服,梳上小辫,去公园散步。回来后,在房间滴上几滴玫瑰花精油,静谧的拾起一点一滴的幸福,即使小穗永远都在沉睡。

熏子想着,就这样也很好,如果和今天一模一样的明天能够到了,她便没有任何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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