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
参加朋友父亲葬礼,陡然想起自己已经去世十四年的父亲。
东奔西跑的忙于工作,在不停歇的生命进程中忘却了思念,像个机器。
跟朋友开玩笑说,四十年后,身边的人或许所剩无几了。慨叹生命如此短暂和不堪一击,一如道路旁的枫叶掉落,碾作尘土,无声无息。
四十岁后,参加葬礼的次数开始比参加婚礼多,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有人说,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一个先到。从无所事事到争分夺秒,我们是该对生命产生发自心底的敬畏。
生命的有限给了人们一个终极的思考,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江山如画,美人如斯,意气风华,如此韶华在不停奔波的历程里逐渐变得沉闷和无趣,无数的无可奈何给我们的人生贴上了若干个标签。
奥斯卡·王尔德说过:“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在理想和现实不停的冲突下,造就了狂热的人们以及为了生活的机器人。
自由的生活是多么的可贵,为了梦想的工作是多么的奢侈,甚至多年来都不曾读过一本完整的书籍,不曾畅游一座名山,不曾泉水煮茶和老友畅谈一次,仓促至极,却依旧仅仅是谋生。
想起父亲去世时对生的留恋和未尽事宜的不甘,便如针芒在刺,惴惴不安,若干年后,我不担心是否老无所养,却怕人生无功,碌碌无为。
我们羡慕于《月亮与六便士》里那个为了自由和梦想而放弃一切的画家克里斯特兰,他如朝圣者般对生活的呼唤和理想的追逐,艰难跋涉、原始回归,创作出不朽名作,却付之一炬,只为对真实生活的一种膜拜。
我们自愧不如,在理想与现实、社会与自我、责任与自由、感情与理智中不断冲突,模糊了自我,流放了梦想,可怕的是预测到了未来的自己。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愿每一次生死轮回,化成一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