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方丈大师,是我啊,无尘。”
却见方丈大师衣裳破烂,身上血迹斑斑,不复往日慈祥形象,狠戾地向他攻击。
无尘连忙上前去,“方丈大师”,发觉他虽然攻势凌厉,但元力攻击却非常软弱无力。
无尘一边闪避,一边叫道:“方丈大师,是我啊,无尘!”
他悲从心来:“您……您这是怎么了?”在崖底时常想念对自己慈祥如父的方丈大师,却在这最不可能之处见到自己心中最牵挂的人,而且这个人势如疯虎地向自己攻击着。
攻击了几招之后,方丈大师忽然乏力,腿一软,软倒在地。
无尘想上前去。
方丈大师说:“你别过来。”
无尘只得在石室这边,眼含泪水:“方丈大师,您……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在这个地道里呢?”
这时候,风逐云从密道中跃出。
“无尘,你怎么样?”
方丈大师看见风逐云从里面跃出又是一惊。
无尘忙道:“这是我结交的新朋友,姓风名逐云。”
方丈大师看到风逐云,风逐云看看全身血迹的方丈、离方丈远远的无尘,奇道:“他是谁?”
无尘对风逐云道:“不得无礼,这是我时常提到的方丈大师。也是你将要拜的师傅。”
风逐云疑惑地拜了拜,左看看方丈,右看看无尘。
她好奇地打量着在无尘口里备受尊敬的方丈大师。此时方丈鬓发斑白,面容憔悴,身上的僧袍已经是破破烂烂,上面溅着点点血迹,哪里有得道高僧的半点风范。
方丈大师此时在石室地上喘息着,喘息了好半天。
他看着无尘,说了第一句话:“你将裤子褪下。”
无尘甚为意外,“方丈大师!”
“褪下!”
风逐云跳脚气道:“你这老秃驴!”
无尘看着他摇了摇头,看见无尘哀哀求恳的目光,风逐云悻悻地扭头道:“无尘,我在旁边的密室中,你有事情就叫我。”
看见风逐云出去,无尘褪下裤子,方丈看到无尘股上有块青黑的胎记,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地上施了个法将密室封闭住。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法术,使出来也是气喘吁吁:“你走了没多久,我们就中了暗算,饮食中被下了散灵丹,一群黑衣人攻击了我们天门寺。刚刚我摘下那领头之人的面罩,乍一看以为是你。如果不是我从小带你到大,对你非常熟悉,可能以为是你来对我们下手。”
无尘惊道:“怎么会?怎么会?”深山古刹的一群潜心进修的和尚怎么会受人攻击!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那领头之人居然与自己面容相似!
其实如非看见那个人,方丈也不至于受了这么重的一掌,元婴竟毁,生机全断,连转生的希望也没有了。
方丈大师摆手道:“你听我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你的师兄们都已经遇难了,如果不是我见势不妙,屏住呼吸,装着已经身死,趁他们找东西的时候,偷偷打开密道,逃到此处。我也是见不到你了。本来想在这里施个术法告诉你我们的消息,没存想你已经到我面前。”他伸出手摩挲无尘的面庞,脸上老泪纵横:“看来上天体谅我们亲人分离,让我们有个当面告别的机会。”
无尘心里一痛,只觉得一股隐痛,无限思绪涌上心头,他不停地摇头:“不会的,方丈大师,你不会死。”
方丈道:“别说话,下面的话你要仔细记着!”
无尘抬起头来,看着方丈,只隐隐觉得一个惊天秘密要道出。
“我其实并非是你方丈师父,而是你的舅舅。”
“我们天门寺为何遭此大难,其实和当年青陵仙谷被焚毁有关。你的师兄们和我都是当年青陵仙谷留下来的幸存者。二十年前……二十年前……”
他激动起来,咳出了好几口血。无尘赶紧伸手抚平方丈的胸膛。“二十年前我们青陵仙谷已经经受一次家园被毁,亲人被杀害的大难。”
他似乎回忆起当年的那场滔天大火,亲人哭号的场面。
他道:“当年乾坤五行戒并非几度易手,而是一直由我们青陵仙谷,世代相传保管。不知怎么,五十年前,乾坤五行戒在我青陵仙谷的消息泄露出去了,结果引起各方觊觎。”
“当时你母亲不谙世事,又自己看上了丰国的相国洛子都,我们只求让她在富贵人家度过一生足矣。”
他想起那个围着自己娇声呼唤“哥哥”的娇俏小妹,慈祥地抚摸无尘的手。
“谁想丰国也不太平,在洛子都出征之际,丰国国都里就有人开始对皓月下手,当时她刚刚怀孕,害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就回青陵仙谷求助,谁得想,却将敌人引到家中。
当时火光冲天,血流成河。你外祖父为了护住你母亲,被敌人抓住,逼问五行乾坤戒的下落,被折磨自尽而死。”
“我护着你母亲,隐匿许久,你母亲在孕中委实受了大刺激,生下你来不久就散手人寰。
后来我在山上建了天门寺,逢佛斋祭日,做做法事,做个寺庙的幌子。世人愚钝,稍微显露点法术迹象,就以为是神佛仙灵。我们表面上潜心进修,不管世事,暗地里暗行刺探之事,打探当年是谁毁了我青陵仙谷。”
他露出思索的神情:“我青陵仙谷传承数百年,仙术仙法之强足以灭一个门派,不是各方联手,我青陵仙谷断然不会如此。”
无尘几次欲开口询问,都被方丈打断。“前一阵子,我放出偈语,在泣海仙域放了个陷阱,想引出幕后的真凶线索。谁想那泣海仙域只容得立元期以下的人,反引起那真凶注意,找到天门寺中来。”
方丈慈爱地看向无尘:“地道虽然隐秘,但是凶手既然知晓青陵仙谷,未必找不到地道。所以我放你出去,是想让你避开祸事,在金相寺呆段时间,自己再行安排,谁料想凶手来得如此之快。”其实是方丈空闻发觉自己身边有内奸在旁,怕留在自己身边更加危险,想肃清奸细之后再把无尘接回。
“你母亲孕中受惊,你出生来修行起来很是艰难,又从小天真善良,酷爱佛经,不谙世事,又不喜争斗,和你母亲甚为相像,我只想让我们一力承担这报仇之事,让你能安度这一生。”
他问无尘道:“你脖子上的戒指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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