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就是她出现后,你会有“啊,就是这个人了,我等她好久了”的感觉。
你觉得同她的每一句对话,你找不出比她的回复更好的答案。
你觉得很奇怪,你之前明明很自大,觉得我真是个如此有趣的人,我单身是因为自己就很有趣,不需要另外一个人的陪伴,我也会很有趣。可是突然有个人,势均力敌,同你棋逢对手。你不得不停下赶路的步伐,好好看看她,小声念叨道,也许,她比较有趣。
中式古建筑的主要框架连接结构是榫卯。凸出来的部分为”榫”,凹进去的部分为” 卯”。榫卯的设计多为活扣,两块木扣合严密,间不容发,含而不露,拆卸组装,器物却不损分毫。像文章的起承转合,行云流水。因而榫卯也被称做为家具的灵魂。
而这个人,大概就是你的“榫”了吧。
你会陷入恋爱般,期待同她的下次对话,但是不会有恋爱的患得患失,因为你知道,有她在,每一个下一秒,都只会是“得”。
像清晨微露与花开这样,你接受这个过程,享受它存在的时光,那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在这时光里,不需要什么意义,不需要对错,不需要正确和不正确。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与流淌。
这种感觉是,我像是小森林里沿着一条河流夜行的人,夜风经过树梢,带着晒了一整天太阳的青草香,撩过我的发梢,虫鸣显得这里为安静,木落翩翩,谷水潺潺,带天空幽蓝的背景色,深邃得不知水面之下,是否藏着一条游弋的大龙。
而你,是我月光下的倒影。
这种感情的经过如同四季的交替。春华灼烁,夏木繁阴,秋雁晨钟,冬境皑皑。袅袅潇潇,岌岌淙淙。世界只会给你这样一种感受:
万物太美。
你明明是个严肃认真的人,而她像个混迹市井的执剑少女,有着与你大相径庭的经历。插科打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带着流氓气的玩世不恭,在体制外流离。她是一个去了复杂的大染缸中的人,衣衫黯淡,一身黑色。你是高墙内被保护得很好的人,但偏偏觉得她的黑色,不是夜晚的黑,而是黎明将要到来前,透亮的黑色。敝帚自珍,你觉得她像黑曜石,闪着天然琉璃的亮光,在你的目光中折射出不同的色彩。第一次,你开始觉得众人所言的相配登对,是些多么脆弱的词。
你只能剩下一个词来描述这个人:契合。如此契合,她是一道你想不到第二种解法的数学题。
廖一梅在《柔软》中说“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理解。”,就是她了。你的恋人总算出现了。
这个时候爱变成一件不需强求,不需维持,每天自然发生的事情。
人生本是微小的苦海一轮,爱恨不过百年,生老病死,别离执怨困于心。
大家总想逃离关于死亡的焦虑,从而人类社会产生了诸多宗教。宗教设置出各种戒律准则,让苦行僧们通过执行今生来自身体的痛苦,获得自己被来世救赎的希望。
可实际上,人们是没办法逃离死亡的。我们真的只会活这样一辈子,也许它会像一颗囫囵吞过的枣,到最后,也不知其滋味。
这样说起来,我们好像真的挺可怜的。
但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后,仍存有“希望”能对抗一切一样,我们的对抗死亡的唯一方式是继续活着。
而活着的最舒服的姿势,是有人爱你。
有人爱你,你要相信恋人会出现。在她出现之后,你会觉得时间是一件如此幸福的礼物。你的世界,原则,开始轰塌又重建,你对生活的丈量,你行走的姿态,你梦境的执念,都开始发生新的变化。你有恋人了。
就像桑格格遇见九色鹿一样,你总会遇见一个人,她说要严肃又认真的爱你。
你要等她,说恋人会出现,呐,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