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本月到期,要面临换房子,地搬满屋子的书,让我再次陷入焦虑之中。具体的数量我没有统计过,从大学时期到处搜集想读的书到后来陆陆续续买的,还有贪图便宜去潘家园旧书市场淘的,总共大概一千多本。
我曾一度追求数量,希望自己拥有的越多越好,能买到自己想读的书,或在想读的时候任意取下。现在不再为这个数字骄傲,而且越来越觉得,拥有的书太多,已然成为一种负担。也一再克制买书的数量和频率,认识到拥有的书如果没有读,并不等于真正属于自己。
在上学的时候时间很多,能一整天或连续几天地投入读书。但工作以后,业余的时间非常少,即使有晚上几个小时,不是被杂事侵扰,就是精神处于疲惫状态,能有效阅读的时间至多一个小时甚至更少。这些书放着就只能是放着,一点点地蒙尘。
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回南方,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没法把这些书弄回南方。我专门租了个房子,把它们在保定放了整整一年。后来在北京落了脚,又多亏朋友的帮忙,才好不容易把它们从保定搬到北京。
所以跟了我这么久、也废了我这么多周折的书,扔掉或送人是不大可能的。我只能一直带着,无论我到哪里。但因为数量那么多,它们显然又是一种负担,如果没有它们,我搬动一次家肯定很轻松。更重要的是,它们给我带来的心理压力过大。
按照目前收入增长的蜗牛般的速度,我也不大可能在短期内买得起房。所以肯定无法避免一两年左右就搬一次家,然后又是一番周折,带着它们满北京地跑。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我倒是很希望,我能在读的过程,把它们一点点从沉重的固体形态变成空气一样无形而轻盈的存在。
2017.12.5
罗佐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