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
唐•贺知章
其一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其二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到底自己的家乡具体在哪里。
按户籍所在地属于金川县。所以在省内我属于阿坝州的,在州内我属于金川县的,在金川县我属于下河安宁的,在安宁我属于卡撒的,而卡撒只是父母的出生地籍贯。令人尴尬的是安宁也不会认可我接纳我的,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我只是如同过客只是在这里出生和生活过……
父母都是卡撒足姆塘的人,卡撒是他们出生地。后来父亲参军、转业后调回安宁工作,母亲参加工作后也在安宁,所以我们弟兄三人都是出生在安宁老乡政府(公社)的。
从出生到离开然后再回去再离开,我记忆中的家乡就在安宁,安宁的大街小巷,田间地头,山坡河边,我能如数家珍的说得头头是道,而被灌印的家乡卡撒我却除了至亲的房屋位置,留在脑海的亲切和熟悉的概念少之又少。这是背叛么?我一度的不安。
从出生到离开我在安宁生活了十八年,童年、幼年、青年时期一直在这里……这里有记忆中的老红军张二爸、二队长莫表叔、粮台上的张家几弟兄,牧马山脚的邱家。有十字口的曾家店,一队晒场背后是农具厂和医院紧挨着。元音坝子后来修了电影院……闭着眼睛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晰的记忆。而父母退休后离开了……遗憾的是除了记忆我再回去好像游客来访,站在曾经生活了十八年的房前,除了努力的把控那久违的记忆不让泪水滑落外,我也只能看看,哪怕离开时的一步三回头……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自己内心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家乡是哪里?是祖籍还是居住地?是出生地还是……越来越没了答案,那是因为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在最亲切的地方多年不回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人,越来越感受到了乡愁,而类似和我一样的尴尬的人我想不在少数,因为在本地人口里说出来的他们是单位上的娃娃,而这无非就有了距离,尴尬的距离,虽然他们没有排斥的本意。
浓浓的乡愁———天下之大何处是家乡?
这一刻特别羡慕那些出生地就是家乡的人,而我却犹如无根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