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忆旧事,感慨万千。庆幸,遇见你,感恩,你还在。
那是2014年的夏天,九月一号新生报道。我们告别那个许嵩年代,被郭敬明的《小时代》主题曲《不再见》沉迷着。我踏进了这所我并不心仪的高中校园--南溪高中,与亲密的朋友分离,告别家人。本能的排斥,对周遭的人,事物好像都不太满意。其实我知道,这种不满意是对自己的不满,我悔恨,我埋怨那个不曾努力的自己。就这样,我怀着满满的负面情绪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也许没有一个好的开端,就不会有美满的过程吧!
一·生活总是给我们太多的不期而遇,你不知道下一个是地雷还是糖果。
我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是在军训之后的文理科分班。来自各个理科班级的6个女孩子聚集在十班这个大家庭。也开始了三年的欢笑忧愁。老班把我们六个新来的女生分到一个宿舍110。搬寝室那天是连续一星期雨天后的第一个晴天,阳光初照,洒满一楼院落的各个角落。那是我第一见到周颖,往后我们都曾诧异过,为什么面积不大的校园,生活作息都一样的我们,为什么没有在校园相遇过。我看着她带着三四个女生来帮忙搬寝室,心想“搬个寝室,至于那么多人吗?”后来我才明白,你是拉人壮胆呢!你朝我笑,皮肤白白的,清淡细微的眉毛,额前没有刘海,更突出你那双眼睛,明亮,清澈,不掺半点杂志。那是我在小孩子身上才会看到的一双眼睛。时至今日,我都记得初见时你的模样,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褂,白色的平板鞋。那双眼睛,纯洁得不忍去触碰。我听到你对送你的同学说“我还想在上面住几天,下星期再搬下来。”以示友好,我劝阻你最好不要那样做,我们寝室的人要先熟悉,毕竟是你未来三年的室友。很意外,你听了我的话。也许缘分自此结下。其实,当见你第一眼,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和你做朋友。那时候,尽管我对这个高中怀揣着诸多不友好,但是也未能影响我对高中生活的憧憬。像无数青春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有一个愿意和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死党,一段美好的校园恋情。可是生活毕竟是生活,它包含着幸福与痛苦。尤其是那个年龄的我们,成人并未成年,性情里总有那么些敏感,脆弱,执拗,偏激。也许这就注定了我们之间的一些磨难,有你的,我的,也有我们共同的。
二·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几番相处下来,我知道她有一个交往3年的男朋友,对于爱情,周颖似乎有独到的见解,这段关系处理的很好。她说高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他进入一个班级,男生成绩很好,在我们最好的文科班级。也因此你自卑,敏感,脆弱。生怕别人说你成绩不好,配不上。可我知道,你为这段感情的努力,你的小心翼翼。我深刻的记得一件事情,那是快要入秋的星期日晚上,下了自习,回到寝室,当时就觉得你情绪不对。问你怎么了,你二话没说,抱着我就哭,你靠在我的左肩整整哭了近2个小时,结果就是我的肩膀麻了,整个袖子湿哒哒的,你的一双眼睛肿的像别人打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星期日的下午,你和他因为女生的事发生了矛盾。其实那事在我们旁人看来无关紧要,男生也没有大错,更多的是出于一份礼貌,毕竟是老同学嘛,碰见了,请吃顿饭,也没什么。可偏偏坏在那个女生不识相,做了你最忌讳的事情,抱了一下汪可。你的想法是她怎么可以动他,就这样你们发生了争执。你伤心,气愤,因为汪可在你的心里位置,无可代替,就是你的骑士,只能为你捧花,鞍马。所以就有了寝室的那一出。自那以后,汪锐再碰到那女生就没有和她再说过话,甚至连打招呼都不曾有。好像从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好像又进了一步。渐渐的,我们能聊的话题越来越多,你总是和我分享你和他之间的事。其实一开始你会在寝室里和大家说,但久而久之,她们会不耐烦,会调侃,你不喜欢,因为你是认真的,在你的观点里,人对感情无论是从言语还是行为上都应该要尊重,更何况你是那样维护他的人。那时候我会有不解,甚至不赞成,但是后来我懂了。每个星期日下午的半天时间你总会和他待在一起,要么吃饭,要么坐在食堂里看书。而我呢,总是在晚自习之后听你讲你和他之间做了什么,谈了哪些话。以至于最后,汪可在南溪的小姑,表姐之类的亲戚我都知道。更好笑的是,我连她们家住哪我都知道,可想你当时向我描述的有多清楚。有时你会问我烦吗?其实不止你问,宿舍其他人也都曾明里,暗里问过会不会有不耐烦。其实当然会有不好情绪的时候,但是每当我看见你期许的眼神,想要迫不及待和我分享这些事情时的兴奋的神采,我就不忍心打断你。即使那会浪费我时间,消耗我的精力,我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三·你以为不会离散的那些,终究还是离散。你以为能够紧握在手里的那些,原来是过眼烟云。
回头想想,我们好像没有做过同桌。旁人知道一定会感觉很诧异我们怎么成为朋友。这其中只有你我知道,客观原因,主观因素都在阻挠着我们成为同位。这也就埋下了危机的种子。我似乎感知的太晚。那是高二,你有了固定的同桌--李倩,一连几次调位你们都坐在一起。
叫这个名字的女孩也成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隔阂,让我至今想起来,都不想去面对。那时因为长时间的做同位,你和她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吃饭,甚至洗澡的时间都约在一起。要知道,你们的宿舍之间有三层楼的距离。我能明显的感受到你为她处处着想,甚至那种待遇在我身上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其实很早我就能感受到你的疏离,但是我不愿承认,不愿面对。但人都是觉知的生物体。就像你说的,什么意识只要在心里萌芽,它就像一颗种子,越长越大,枝蔓,树根蔓延在你身体的各个器官,直至根深蒂固。恰好那段时间与我同位已久的女孩发生了矛盾,一大部分原因是在一起久了,厌烦了,彼此看对方都不太顺眼。就这样,“战争”开启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怕倒霉,就怕倒霉的事一个接着一个来。因此,我的成绩在高二时突飞猛进与此有重大原因。因为我找不到能支撑我在这个班集体待下去的理由,我感受不到温暖,唯有一门心思学习,才能分开我的精力,才能让我有收获的喜悦。那时候的我,看见你们走在一起的背影眼泪就能溢满眼眶,我努力的想把它倒回去,可它就是不听话,像不值钱的豆子稀里哗啦的掉。有很多次在食堂相遇,特别想和你们坐在一起,可是不能,你分得那样清,她又那么抵触我。怎么能允许我们仨同时坐在一张桌子吃饭嘞。所以我每次只好假装看不见,努力做到漠视。似乎不看就能好过点,就印证了那句老话“眼不见心不烦”。可是真能做到心不烦吗?我自问,不能。因为我在乎。可能是因为环境的缘故吧。耳濡目染,似乎你对我的见解不复从前。你开始对我有成见,也许又不是成见,是为难。我能明白,身处于那样的环境,接触的人使你动摇自己的观点。我什么都明白,可是我就是过不去。因为我是有感情的,不是机械,输入正确的运算方程,我就能作出正确的选择。那时的我以为,我再也抓不住你了。
四·人世间本就没有不掺痛苦与灾难的生活,命运注定要你经历那些。因此不管给予我什么,我也会大大方方接受它,因为我相信,我的胸怀装得下它。
我们关系的转折点就是那件借钱的事吧!你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回家,生活费短缺。要强的你没有找家里提及。向我借了一百元,巧的是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只够自己这个月吃饭。但我还是选择了借给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向我开口。你说下个月就还给我。可一百块哪够一个月,你又不会向汪锐开口,于是你找她借了一百,也是说下个月还。不久,你爸来了。给你带了生活费。我知道你很惧怕你爸,他给多少你拿多少,甚至还不会全拿。如果你爸给了你足够的钱,肯定会第一时间还给我,但你没有,我就知道,肯定是不够。所以我也没有开口和你提,尽管我吃了几天的方便面。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在你爸来的第二天,就写信问你,“钱能不能还。”其实,你知道她这样问情有可原。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选择了理解,没问。于是你心里有了比较,也是因为诸多小事你发现我的好吧。你有了新一番的选择,在你与她长达1小时的交流后,不顾她低声下气的挽留,毅然决然的选择我。其实这是你我很相像的地方,哪怕友情都不喜欢第三者得插入,思考很慢,做决定很快。其实那时候的我并不开心你选择了我,更多的是麻木吧!因为我为了这段友情付出了太多,伤心也太多,我不想让自己的心再伤一遍,不想在同一件事情再栽一个跟头。我记得你和她谈完之后回来,紧紧得抱了我,说“对不起,我以前做的事太过分了,到了自己这才感受到是有多么伤心。”可是那时的我已经无感了,似乎选不选择与我无关。若是在那很久之前你给我一个拥抱,我会紧紧得抱着你。可是那时,我对你早已心灰意冷。你拥抱我,我也只是轻轻得拍了拍你,并未做其他更庆幸的举动。我曾问过自己,如果时光流转,我会不会坚持这段友情,会不会隐忍到你的回头。我给自己的答案,我不想再重头再来一次,因为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那段时间真的太难度过了,我不想自己再遭一回罪。其实我最怕的是,你会有新的选择,我怕你不会回头。原来我才是那个自卑的人,对他人,甚至于自己都不自信。隐性的悲观主义者。原以为就会这样一直好下去,但是任何感情都是属于彼此双方的。可毕竟我的心态不复以往,那么便不会如此。
五·上帝丢给我了一颗种子,这次我拥有主动权决定它的生死走向。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你来了,我走了。你醒悟,她执迷。命运总是捉弄着你我。我们彼此走在逃离命运的路上,却与命运不期而遇。在那次道歉拥抱之后,我们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好,矛盾依然存在。你我都别扭着,拧着那股倔强劲,不肯放过自己。问题真的解决是在我们进入高三的时候吧。那时刚升入高三的我们,压力骤然增大。父母们都过来陪读,不住在寝室的我们,能在一起谈话的时间就更少了。我记得有一次要改高考倒计时,因为感冒没休息好,在踩板凳时,左脸踩空,就这样摔了个昏天暗地。一个高脚凳外加讲台的高度,头磕在教室门锁上,当时摔得我就倒在地上起不来。前排人一哄而上的扶我,我原以为你也在其中。可是,没有,真的彻底寒心。那次摔的淤青,整整三个月才不见痕迹。
摔疼了我的身体,也摔碎了我对你最后仅存的期许。当时气愤得真的不打算原谅,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心里想“凭什么这么对我。”上次你扭伤,我还那么慌得跑前跑后。而换做我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万只问号充斥着我的大脑,“不行,我要弄个明白”我在心里这样想。在我还没找你问个清楚时,下午就收到我抽屉里一封来自你的信,还有一包吃的。好吧,我承认我太好收买了,火气消了一半。但还是很伤心,你在信中解释,是因为当时我的同位,那段时间我与她关系很好,而你又不喜欢她,我与你的关系又处于尴尬期。对于感情畏手畏脚的你以为她上前扶我,你会是多余。而看得这,不禁自嘲一笑,怎么会嫌弃多余,那时候最应该上前扶我的就是你,我原以为,在我摔倒时第一时间会拉我一把的是你。在信中,你也提及自己过分,坦言自己的不够勇敢。那一刻,我才惊觉原来我们之间的隔阂有那么多,不光光是一个人,仅是我们自己的思想就足以把彼此隔离在自己世界之外,更何况我们都做了推离彼此的事情。人啊,这辈子,总是在伤害自己亲近的人,总以为她们不会离自己而去,肆无忌惮,任意妄为,可曾想当有一天它决意要走时,那种决绝是你苦苦哀求也挽留不了的。我觉得累了,或许本就不适合做朋友,干嘛非要捆绑在一起。也许,是太年少,什么事,都想有个输赢比较。于是,你找我谈话。便是这次深聊,让我们关系一如既往,甚至更好,往后虽然还会有摩擦,但都不影响我们之间友谊。我记得我们足足说了有三个多小时,足球场玩闹的人们都已渐渐散去,临校的房子烟囱冒出了做晚饭的炊烟,缭缭不绝,直奔蓝天。还记得你家汪可急得发了三个电话催你,都被你置之不理。想想,真是好笑。命运多舛,可终归是善待我,在我最美的年龄遇见最美的你。我坚信人生完美的事太少,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有得必有失,切勿贪恋。
这三年我也有过其它的好友,也都推心置腹过。可唯有你,在我们不同属于一个圈子,相隔千里仍联系着。我想感情来的轰轰烈烈,散得也快。唯有细水长流,才能绵绵不倦。
毕业后,当我进入大学,跳出原先的圈子,再回头思考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我在想,为什么我与她们相处时,我的伤害总觉得是最大呢?原来,是我太较真了,把许多关系的界定弄混乱了。我把不必要的人,事看得太重了,消耗了我太多的心思与精力。因而,我希望你能及早的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再为无关紧要的人耗费精神。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早点睡觉。
我喜欢每次上楼前,站在教学楼上欢呼雀跃朝我打招呼的你;我欣赏你为感情努力向上的你;我疼惜那个每次为我打抱不平的你;我赞赏那个孝顺懂事的你。我感激那个在我最孤立无援时为我打气的你。你可知道,那封信我一直保留至今,2年多了,从110寝室到高三租的房子,再到老家,老家再到县城的新家,兜兜转转,像保存恋人的信般我一直都留着,因为她在我最无助,最孤立无援的时候给予我温暖。直到今日,我都依稀记得那句话你说“无论发生什么,有多少人误解你,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理解你,支持你。”看到这句话,想想年少的张扬,焦躁,偏激。可是我至今都不能很好的改过来,似乎变得越来越不会表达自己,所以我选择沉默,封闭自己。在外人看来,我越来越会和陌生人打交道,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把自己封锁起来,与人相处,点到为止,礼貌相待。做朋友似乎对我来说越来越难了。因此我很庆幸,我们还保留着最初的默契,有着最初的梦想,相互提醒。
你知道吗?在大学,我仿佛又遇见了另一个你,敏感,脆弱,没有经历过世事。对人情世故的懵懂,对生活的细节束手无策。与我对你的感情不同的是,对她就像妹妹,想照顾她,那种责任感就像当初我想一定要守护你和汪锐的这段感情一样。与其说你和她像,倒不如说我对你俩的初次见面的感觉相像。敏感,脆弱,但又不表现出来,会压抑。但是她很细心,她常说“我们是灵魂之交。”虽然我会对这个问题一直是回避不语,但更多的是害怕。我怕自己没有她想得那么好,我怕长期相处下来我的缺点会暴露,让她会觉得我也不过是个世俗之人。我怕这句“灵魂之交”变成“错交。”我何德何能,能让如此一个空灵的女孩子称之为“灵魂之交。”
无论未来怎么发展,我希冀你能更勇敢一些,无论是对人,对事,都能表达你自己的立场;我希望你能有独立的思想,完整的灵魂;我真诚的希望你亲手栽培的爱情树能够枝繁叶茂;我希望我是你们的见证人。我希望多年以后,我们还能推杯问盏,话巴山夜雨,人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