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近 那么远 文/张新培
图片发自简书App
绵绵细雨，细雨绵绵。苍空中飘落的，滴成线，恰如游子剪不断的思念。
海风缓缓地吹来，吹过老人的苍苍鬓发，吹乱老人心中深深的情结。老人站在海边，望着对岸，只见云雾缥缈，隐隐约约能够望见对岸的陆地，那么近，又那么远。
已记不清是多少个这样的清晨，那一湾浅浅的海峡，却将两岸人民生生地分割开来。那么近的距离，却又分明那么地遥远，遥远地让人感到绝望。
还记得是在几十年前的一个早晨。晴明的天空，门口的杉树，那座熟悉的房子，那走过无数遍的田间阡陌，依旧清晰地印在脑海中,那么真切，那么近。“起床啦!”楼下的厨房里，母亲正忙着做饭，边做边喊道。“哎，知道啦!”少年应答道，接着轻快地穿好衣服，来到窗旁，一打开，海风欢快地跑进屋中。屋外，草木葱茏，焕发着勃勃的生机。远方，几只雪白的鸟儿在海上盘旋，传来悦耳的鸟鸣。蔚蓝的大海，远处隐约可见到大陆的轮廓。
老人想到这里，不禁又叹息一声。转眼间，已是几十年的光阴流转，曾经的翩翩少年郎，已变成苍苍白发的老人。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多少次，伫立海边，只见那一望无垠的大海，水天相连，一层层的浪花翻滚着、扑打着，冲向岸边。老人久久伫立在那儿，深深地凝望着。披一身薄雾，站成了一尊古铜色的雕像。
老人长叹一口气 阖上眼，不愿见。那日，少年本是出门买瓶酱油，却不想遇到了几个穿绿色制服的人，稀里糊涂地被带上了船，离开家。 在船上，望着渐行渐远的家乡，少年忽感觉那熟悉的家变得好远好远。少年好想回去，回到熟悉的家乡，回到熟悉的母亲身旁，听母亲不断地唠叨。 少年也没想到，这一别，却又是几十载的光阴。
几十载的光阴流转，一点一点的思念爬上心头，将头发染成花白。老人白复一日地来到海边。透过飘渺的雾，依旧望得见那故乡的土地。伸出手，仿佛就能够触摸到，而事实却又那么遥远。透过朦胧泪眼，老人仿佛又看到家门口的那颗古杉，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忙绿的身影。
母亲呵，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呢？
台湾呵，你何时才能回到祖国的怀抱中呢?
遥远的海平面上，红日从海面上缓缓升起，穿破云雾，一片曙光，染红了海面。曙光中，仿佛看到一位母亲，紧紧抱住一位少年。
那么近，又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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