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的小镇自打我记事起就是古香古色,青一水的典雅色,历经百年风雨的革命古城木檀了材质的颜色,咯吱作响角巷里青瓦石片,一城一颜色。
入住21床的老者随和而慈祥,对每个帮助检查身体的医生都连连点头说谢谢感谢。安排老者入住的是我们附近街道办的唐叔,唐叔总是工作之余和老者在窗前医院的公园园椅子上两人嘴啄着一壶紫砂悠悠的喝着茶呵呵的欢快的交谈着,穿着白大褂的我们后面望着甚是羡慕。看似健朗的老者因为脑外伤身体看起来越发脆弱,我总是期待着自己一天的好心情仰仗着老者的开怀大笑瞬间晴朗,可惜今天没有那么熟悉的身影,我也没有多想,转身去巡视自己区域内的病人便看到唐叔垂着头蜷缩在手术室边旁的家属椅上,轻踮着脚走近唐叔拍拍暗蓝的衬衣里凸显着异常干耸的肩,唐叔猛一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周围爬满年岁苍劲的细纹”是小美啊,上班了啊“暗哑着嗓音和我打了一声招呼便又无力的垂下头去沉默着。我看了看亮着灯的指示灯没有多说什么又转身去工作了。
“我今天碰到唐叔了又,妈”下班的我坐在饭桌前甩了甩头发上的小瓢虫,捉在手指上心不在焉的和院子里端着一盘冒着热菜向饭桌走来的妈妈说着。
“那是个大难不死的人喽”父亲靠近饭桌递了双筷儿给母亲,他俩异口同声的说
"谁,谁大难不死"嘟了满嘴芹菜的我喷着口水问
“没什么,大家都传是一个日本军医用尽办法收养了一个被破腹杀害的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是你唐叔“父亲说完眼皮没抬继续吃了一口菜。
“那个日本人去哪了?“
“这个没有人说倒是”母亲边夹菜给我边说
大概几个月后,我都快忘了这个故事。
上班路过刚顺街区。也就是唐叔平日自住的瓦楼门前,才猛然定睛门前灵堂画框里的相片是那位礼貌而慈眉善目的老者香火灶和门口的画圈太阳下晃的刺眼的锡纸间插满了中日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