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
——乡村怀旧系列散文之“卖菜”
火山
儿童节,我也放假,女儿早在一天前就和我约定,要去奶奶家玩。我们住在河西,她奶奶家在河东,我开着修理好的摩托,顺道接上了她,一起去找她的堂弟。
母亲恰好午睡,女儿就钻到房间里与她堂弟,玩他们的游戏,估计又是电子游戏为多了。母亲睡醒后,聊上几句,就挎上一个小包出门。我问父亲,母亲干嘛了?父亲笑,她继续卖菜。我觉得奇怪,不是说母亲的菜很好卖的吗?父亲回,早上摘多了一些青菜去卖,还有部分没卖完,近来菜价降低得很快。阳光挺猛烈,母亲还是走路去七星市场的呢。
母亲还是这么勤劳,想起读书期间,她和父亲一直起早摸黑,一般四点多就爬起床去割菜、卖菜。父亲曾在凤院小学门前不远处,和母亲连人带菜跌过一回,不过他们还是继续挺下去,据说父亲的脚伤很久才好。我的脚早些天也跌伤过,难道这些也算是轮回吗?我们都在资源密度不大处发力,多数都是虚力,实力也是走虚了。母亲的菜一般有点质量,很受贩子欢迎,哪怕零售都是快速卖完;最搞笑的是,哪怕她的菜价钱高点,还是很快卖完。父亲也曾顶替过母亲卖菜的角色,顾客认人不见到母亲,还是不愿意买父亲卖的菜。父亲说过,教书还行,卖菜真不够你老妈来。
记忆中,母亲也带我去卖过菜,那时她收了些韭菜,她踩着单车载着去;我非要跟,她在前面慢慢踩,我在后面小跑追着。两个弟弟很小,他们无法追赶,被奶奶拉住,在身后嚎啕大哭。妈妈实际上一直都是焦头烂额,三十岁左右全头都几乎白了。有人说她是“白发魔女”,母亲属龙,白发龙女还差不多。韭菜就摆卖在中华市场路边的一个街摊,我在旁边帮忙吆喝顾客,有些陌生顾客看到我热情招呼人,顺便给些面子买了不少回去。记得韭菜那时卖一毛一一斤,我吆喝过,有时竟然可以卖到一毛三一斤,旁边有些九分钱或一毛的,竟然卖不动。有些摊主有点意见了,你怎么回事,有小孩在旁边竟然这么好运。这或许是母亲一直得到某些顾客信赖之顾吧。母亲被人邀请过去广州摆摊,最终看到我们三兄弟未成年放弃了。她的放弃换回我们相对安稳的成长,现在看到有些小孩父母不在身边,读书的热情几乎都磨灭了。其实读了书,也不见得一定能够发财,不过读了书对一些事情的理解总有其独到之处的,除非主动放弃思考的能耐吧。
为了保证菜源的供应,父亲退休之后,就在他住的附近开辟了好几块菜地,而且有些菜长势旺盛。有人问为何能够长得 那么好,是否打了什么药?父亲回打药很少的,只是花点时间侍弄罢了。他们年龄这么大,还这么勤奋侍弄田地,反而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拈轻怕重,有时我也觉得惭愧,暂时无法让他们安顿下来。父亲提过,他们都是不能停下来的了,离开田地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非要和土地打交道才能让身体健康持续下去。
父亲曾是江埔街小学数学教师的“王牌”之一,现在他这么低调平实做人做事,这些优良品质我始终不能学到一二,我才是“不二”之人啊。有时远远看到父母在一起劳作情形,我觉得这是一幅值得尊敬的生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