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初夏。


在刚刚步入夏季的这几天里,天气是格外的好,天空蓝得透明,阳光暖得柔和,没有仲夏的躁热,亦无夏末的微凉,如此美好。


午后,沏一杯茶,戴着耳机听着手机里随机播放的歌曲,惬意地躺在院内那棵老槐树下的摇椅上,茂盛的树叶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独自一人,听着悠扬的旋律,品一口茶,让茶香与舌尖缠绵,悠然自得。


我好似一只慵懒的猫,享受着微风的吹拂与树荫的怀抱,此刻,世界仿佛就是我一个人的,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家里是这么美好,虽然我只是一个生在小县城里的最普通的女孩,身边没有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也没有宽敞的柏油马路与高耸立交桥上的车水马龙,不过我享受在这里的生活,因为这里少的是城市的喧嚣,多的,是一种宁静与淡雅。


耳机里随机播放的歌曲突然响起了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旋律,当它只响起第一个音符时,我的心头便猛然一惊,迅速拿起手机,切换歌曲,不想再多听一点,可刚一切换,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再三犹豫,最终再次选择那首歌————五月天《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多久了,多久没有听到这首歌了,多久没有听到阿信的声音了,不是我没有时间听歌,也并非我不想听,而是我真的没有勇气,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不敢让音乐随机播放,因为我怕听到这首歌。没有人知道,当我选择播放这首歌时,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年多了,从最初每天无限单曲循环《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到后来不敢再听这首歌,从最初一听到这首歌就会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到现在时只剩下刻骨铭心的回忆不停侵袭着我的脑海,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


他叫苏远童,是我的邻居,我们两个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十分要好。小时候,每天放学,我们总是在一起写作业,一起嬉戏,逗闹,天黑时,深邃的夜空中挂满了星辰,我们两个小小的身影总会并肩坐在屋顶上,看繁星满天,畅所欲言,我的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时,那一刻,他的肩膀仿佛就是我豁达的天堂。


那时初中,下晚自习后,他每天都会骑车带我回家,漆黑的小巷中隔很远才会有一盏并不算明亮的路灯,独自走在那里还是很吓人的,不过还好,我有他的陪伴,有他在我身边,就会使我对黑夜的恐惧渐渐消散,他仿佛就是照亮我黑暗世界的那盏明灯。


不知为什么,我对他开始有了一种小时候从未有过的感觉,我们在同校同级又同班,每天在班里,我总是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经常会把目光投向他的位置,静静注视着他,微长的发散落在额前,并没有刻意使额前的发整齐而柔顺,但却又不觉得凌乱,深邃的眼眸一直注视着老师,听讲很认真,让人有一种少听一句话,便会失去全世界的感觉。小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很好很乖的男孩子,不像其他男生那样喜爱奔跑与玩闹,总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爱做的事,可现在我发现,他竟是一个如此完美的少年,令我痴迷,沉醉......那时,我喝下他赠予我的酒,醉了,而这一醉,也不知是醉了多久......


一天放学,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是我们,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有星空与明月和我们作伴,回家的路上并不孤单。


他突然问我:


“慕柔,你知道五月天吗?”


“知道啊,可了解不多。”我回答着他。


“回去听听他们的歌吧,歌词写得都很好,旋律也不错,我想你会喜欢他们的。”


“嗯,你喜欢他们?”


“是啊,偶然从收音机里听到他们的歌,觉得很好听,于是百度了他们其他一些歌曲,发现他们的歌好多都写出了我内心的感受,就喜欢上他们了,噢,对了,推荐你听一首他们的歌,也是我听的第一首五月天的歌,叫做《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他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给我唱两句吧,我知道你一定会的,我也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歌了。”我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渴望与期盼。


“好吧。”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来。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听他唱完,我沉默着,心里却是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远童,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回到家,我迅速拿起手机搜索所有五月天的歌,把它们一一下载下来,反复听,直到有一天,我竟然把五月天的所有歌曲全部学会,而且歌词也都能倒背如流,做到这一切,,也只不过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连我自已都觉得很惊讶,我从未这么认真与执着的坚持做过一件事,我如此疯狂,或许只是因为我希望可以和他喜爱相同的东西,和他可以有更多的话题,或许更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也要用尽全力去爱他所爱的一切,我爱他,为他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入冬,北方的冬天总是很冷的,树枝上原本茂密的树叶也随四季的变迁泛黃,掉落,一片又一片,卷入风里面,消失不见。


寒风肆虐的吹着,家家也都是关门闭户,在家闲来无事,打开手机,登陆QQ,看到苏远童的头像是显示在线的,点开输入一句话。


“远童,在吗?好无聊啊,想和你待一会儿。”


“我家没锁门,来吧。”


秒回,又是秒回,每次我找他,只要他在线,对我就一定是秒回。


我满心欢喜地跑向他家,连棉服也都忘记了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线衫,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的房门,看他正安静地坐在书桌边,翻读着一本散文集,他见我进来,摘下耳机,轻轻把书放到一边,对我说。


“慕柔,你怎么穿这么少啊,外边多冷啊,都多大了,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嘿嘿......没事儿,一点儿都不冷。”


见到他,仿佛就是看见了阳光,他的身上似乎驱逐出我的世界,带来无尽温暖。


我开口问他。


“刚才听什么呢,还是五月天的吧。”


“是啊......”


低头,沉默许久,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便猛然抬头,叫他。


“远童......”


“嗯?”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我不愿眼泪陪你到永恒。”


他忽然站起身来,惊讶地看着我,问道:


“慕柔,你也会唱这首歌了?”


“嗯,早在几个月前就学会了,而且不止这首,五月天的所有歌,你随意点,我都可以唱给你听。”我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又坚定地说道。”


他沉默,我继续说着。


“其实我喜欢五月天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现在的我了解他们的所有,会唱他们所有的歌。以后的路上,我会陪你喜欢他们,支持他们,不论多久。”


他笑了,微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头。


于是整个下午,我坐在他身旁,两个人共用同一个耳机,我戴左耳,他戴右耳,听着五月天的歌,随音乐轻声哼唱,我注视着他,虽是侧脸,但我的脸也不禁微微泛红,低头,嘴角勾勒出一道美的弧线。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们有时间,我们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听歌,听五月天的歌,听的最多的也就是《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我们就在阿信的歌声里,走过了懵懂的初中岁月,阳光正好,微风不躁,褪去了纯真的我们,如花绽放。


等太阳把它的最后一丝光芒洒向大地,夜幕降临,天空中泛出点点星光,吃过晚饭,苏远童约我出来走走,难得他这么主动,我便爽快的答应了他。


天渐渐转凉,过往的行人也少了许多,我与他并肩漫步在一条寂静的小路上,我们被山水环抱着,山水却又被夜色笼罩着,漆黑如墨。


我们走在这条幽静而又悠长的小路上,戴着同一个耳机,单曲循环《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许久,他忽然摘下耳机,开口说道:


“慕柔,我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我也同他一起摘下耳机,问他。


“我可能......可能要离开了。”他说完,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愣住了,停下脚步不再向前走,转头向斜上方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你什么意思......别吓我。”


“我要走了,去大城市上学,父母为我办好了手续,户口也迁了,那边高考分数要求比这边低很多,我将来想出国留学。”


“什么时候走啊......”


“下学期开学,明年2月底或3月初吧。”


“还回来吗......”我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乞求,乞求他一定要回来,甚至奢求他不要走。


“这很难说了......”他望着远方,微风轻轻吹动着额前的发,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带着一种坚定,执着追求梦想的坚定。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嘶声力竭地冲他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


我蹲下身去,用力把自己抱紧,痛哭着,任凭泪水肆无忌惮地掉落。


他弯下腰,拉我起,动作轻柔而又温和,一直对我说着。


“慕柔,你别这样......我们可以经常联系啊,只是见不到面了而已,没关系的,有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好不好?”


“不见面怎么会没关系啊!我根本没有办法生活你懂不懂啊!”我冲他大喊,连我自己也都被自己震惊到,竟然有一天会和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他走到河岸边,坐下,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开口。


“何慕柔,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沉默,我也同他一起沉默,此时空气似乎都凝结在了一起。是啊,他说的很对,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也左右不了他的选择,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告诉他吧,告诉他你爱他,他要走了,再不说出来恐怕今生再也没有机会了,告诉他吧,让他知道这么多年你在乎的一直是他,让他知道,他在你的心中是有多重要......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叫他。


“远童......”


他转过头来,望着我。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我通红的双眼看着他,只对他说了这八个字。


“别伤心了,过来一起听吧......”他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我是要对你说这句话,苏远童!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我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余音迷漫到很远,许久才平息下来。


我不知道此时为何泪水是如此的不争气,我痛哭着,释放着内心的伤痛,这时,他转身,缓缓走向我,我望着他,哽咽着说。


“远童,你知道吗?从初一到高二,整整四年了,我爱你四年了,小时候并没有感觉你有什么特别,可是自从上了初中,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让我再也放不下了,如果今天你没有告诉我你要走了,我真不知道我还会瞒着你多久,远童,咱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我今天只想问你,你一直对我那么好,你爱过我吗......”


“慕柔,我真不知道你喜欢我......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从没有过任何其他的想法,我也以为你只把我当成你的哥哥。我对你只有友情和亲情,真的并没有爱情,慕柔,对不起......”他说着,低下了头。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充满泪水的双眼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颤抖着问他。


“是。”他只回答了这一个字。


我用力甩开紧握住他的手,身体一直向后倒退,冲他大喊着。


“苏远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因为你喜欢五月天我也就跟着你爱他们,我把他们的歌都学会了,一首一首唱给你听只为了你开心,你却这么对我!你不配!”


我转身飞奔着,留他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我用力奔跑,似乎已经忘却了疲倦,回到家,拿起手机,迅速删除了所有五月天的歌,但却留下了一首,《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无力地倒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棉被里,身体蜷缩的小小的,任凭泪水打湿我的床单,我哭着。几乎用尽了全力痛哭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舒缓内心的难过。这个晚上,彻夜难眠,我哭得已经没有了力气,哭肿了双眼,几乎流干了所有的眼泪,小声躺在床上喘息着,不停地回想着他对我说的话。


事情发生之后的几天里,我没有和他再说一句话,心里还是恨他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平时对我是那样好,可他却说从来没有爱过我,但越到后来,越想清楚,每个人都有爱别人的权利,但也有不爱的权利,他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对我动过心,那么不管怎样,不管我怎样逼迫他,他是绝对不会爱上我的,反而会让他感到厌烦,渐渐疏远我,最终可能会从无话不谈走到形同陌路。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何慕柔,你要向他道歉,距离他要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要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也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可是,我真的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也是越来越感到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理解他对我说的话。我只好拿起手机在QQ上同他道歉,他也只是一直说着没事,以后还是好朋友,不论未来距离会有多远。


他告诉了我他离开的时间已经确定了,于是,我开始每天都在倒计时计算着时间,每天为他折一颗心,攒起来放到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准备等他离开的时候亲手送给他。


独自坐在窗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随风飘落,融化,化作一滩水,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心里想着雪花只能在空中停留短暂的几秒,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向世人展现自己洁白无瑕的美,那么对于它来说,时间,是多么的可贵。现在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时间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珍贵,我最爱的人马上就要离开了,此时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慢些吧,能让我再多看他几眼,把他的容颜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永不忘却。


当我心怀不舍的把我为他做的倒计时日历翻到距他离开还有零天时,当我把最后一颗心折完放进那个已是装满爱心的盒子里时,当我看到他家已经搬的近乎空荡荡时,他要走了,这一去,却又不知何时将会回到故土。夕阳照在远处的山上,美得近乎出神入画,我固执的要去机场送他们一家,一路上,我几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秒钟也不想让他离开我的视线,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分一秒地不停走着,心里也是越来越紧张,希望车开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能再和他多待一会儿,让他晚一点再消失在我的视线。


在机场等待许久,我同他并排坐着,用余光悄悄看着他,飞起就要起飞了,他们一家三口站起身来。苏远童转身和我说着。


“慕柔,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我会记得想你的。”


“远童......”我叫住他,从背包拿出那个装满爱心的小盒子,递给他。”自从知道你要离开后,我每天都会给你折一颗心,这是这几个月里攒下来的,送给你,希望以后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


他接过盒子,轻轻点下头,对我说。


“我会好好珍藏的,谢谢你。”


此时,我们竟是那么的陌生,以前我们之间从不需要一些”谢谢””对不起”之类的客套话,今天,他竟然对我说了”谢谢”,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我的心就好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得粉碎,面目全非。


“没事.......”我小声的说着,低头,不再看他的眼睛。


“飞机要起飞了,慕柔,天也很晚了,你回家吧,好好保重。”


“嗯,我会的。”


我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长舒一口气,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空,小声自言自语着。


“苏远童,再见了,或许再见,或许再也不见......”


微风吹拂着我的长发,独自走在黑夜中,默不作声也是毫无表情地向前走着,正巧赶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靠窗边坐下,望着窗外的风景,想念着刚刚离开我不久的他。


回到家里,戴上耳机,开始听起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过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单曲循环,听着,随耳机里的音乐轻声哼唱着,又回想起了我和他的往事,我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来,在我得知他要走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虽然伤心欲绝,可我却没有掉过一滴泪,我只想等到他离开以后,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放肆的哭一场,把心里这么长时间积攒的伤痛全部释放出,我躺在床上,彻夜的哭着,哭得近乎失声,他给我带来的伤痛,是怎样也无法抹去,怎样也无法弥补的。


刚开始几天,每天我都是茶不思饭不想,身体也因此消瘦了许多,总是独自一人,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望着蓝天,望着远处的高山,回想着我们几乎时刻形影不离时的欢乐时光。


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仅剩的唯一一首五月天的歌曲————《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每当音乐响起我还是经常会忍不住红了眼眶,无尽的思念,令我几乎崩溃的想念一直在折磨着我,每天也都是听着这首歌,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在一天一天努力变回曾经的自己,也渐渐把他放下,不再像以前那样折磨自己,我不再听那首叫做《我不愿让你一个人》的歌,我也不想让自己只因为听到一首歌就变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但更多的却是害怕,我怕听到这首歌,怕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他,怕一想起他,我就又会变回那个脆弱无助的自己,可我却又不舍得把它删除,因为这首歌承载了我们那么多的的美好回忆,这首歌陪伴我们走过了最绚丽多彩的青春年华。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作出沙沙的声响,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中,一年多的时间已悄然流过,如今我再次听到这首歌,那份失去最爱的人的悲伤已经消失的杳无踪迹,只剩下电影回放一样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一点一滴的上映。时间改变了我们,也让我渐渐把他忘记,更让我懂得我们的字典里只有友情,没有爱情。


再次拿起茶杯,细细品味一口茶,清新,细腻,滋润着我的心田。摘下耳机,不再听这首歌,让他的身影从我的脑海中慢慢消失,心里也已经逐渐释怀。大概他的梦想就是走出这个小县城,去更大的城市,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我,就是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小县城,好好读书,凭自己的努力走出去,才是我的价值。罢了,罢了,让往事都随风而去吧,这么久了,也该忘了。


我身着一件田园风的碎花长裙,柔顺齐腰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脑后,望着远方连绵的高山,心旷神怡。清风吹过,吹动着长裙微微飘动,吹动着长发随风飞舞,同时也吹走了我对他的爱和那被我挥霍的青春。年少轻狂,为他执着过不该执着的执着,混淆了友情与爱情的含义,我对他的爱,如今已渐渐离我远去,就好像是秋日里的一片树叶,泛黄,飘落,成霜......

                                      作者:一颗栓楂

                                      写于2015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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