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过后,农田里突然出现了连片的黄花,金灿灿的。
故乡的油菜花开了。 油菜又叫油白菜、苦菜,属十字花科、芸薹属,是家乡重要的油料作物。
“雨水”过后,雨量渐增,古籍中就有“草木萌动,鸿雁来”的描述。老天真的像老祖宗总结的那样雨水绵绵,阴冷潮湿感油然而生。这时候要吃火红的辣椒,冬天的气味远了,气氛却十分寒冷。“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水是及时的,为人们所需要的。
在乍暖还寒的初春,百花还未苏醒。油菜花高高的,欢乐着笑脸迎人。偶尔走到田间,置身于油菜花的海洋中,它们虽然单一,但是不单调。雨露亲吻着它的肌肤,在绿色宽大的叶片上,挂着一两滴雨珠--是流向泥土呢,还是沁入油菜的根茎叶花,我未得知,这还得要细致的观察。前几日,它们不过还是一株株“白菜”,个子矮,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茂密的“森林”,再过几日,凌晨骑摩托的人、黄昏散步的人穿过小路,见着这金黄的一片,便诧异于自然的魔力,也为这生的力量所感染了。他们露出欣喜的笑,过年后,一年的春种秋收又要开始了。
有时我站在楼顶,远处秋收后的荒田与黄灿灿的油菜花田交间,有时我立于田间,望见麻雀儿飞跃在枯枝间。春来了,实际上它早早的来了--新春的第一声爆竹声,红纸上的“春到太平”还飘着墨香。每逢二、三月,阴雨天气五六天后,天一放晴,蜜蜂忙碌的飞来飞去,养蜂人也有不停的工作。油菜花计算着结籽日期,人们忙着规划一年的生计,要播种插秧了。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种下希望的季节。
油菜是过冬的,它是为自己受了冬天冰冷的委屈暗自叫苦,还是为自己坚韧不畏严寒而自豪,我不能随意猜测。反正,三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大人们陆续出外打工,村庄里好像显得有些落寞冷清,而因了这春回大地却又逐渐热闹起来了。
油菜花和向日葵、桂花都是太阳的颜色,但是他们的属性又各不相同。油菜花不像向日葵那样热烈,迎着太阳的光辉;也不像桂花那样幽静,避开阳光的锋芒,它是温柔的,瘦高的,令人亲切的。
听着雨水滴嗒声,少年的心事是明朗的,又是模糊不清的,如悬天的云,触摸不到,却又真实存在。
我的脑海里荡起一片金黄的麦浪,强壮的麦穗经历过带有皱纹的年岁使得酿出的酒醇香回味良久,而油菜花只有轻揉慢捻,香味才会溢出空气中,你稍不留神,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尔后在厨房炒菜时,“火上烧油”的喷香幸福了农家人的每一天。
我不应该总是幽闭于房间,应该好好到田间去走走,想想一年的工作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秋天时在农田里嬉闹撒蚕粪和油菜籽的场景,一晃已近十年,那些场景历历在目,如今在外上学家中光景也无多过问了!
每年过年时,故乡的油菜花如期盛开,年年与我有个无声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