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诺余生(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阿刚退伍回来一直留着平头,用他家乡话说就是“板寸”,他这形象似乎成功的将他入伍前黄色的长发,加上痞里痞气的样子改变了。
大家似乎也不愿意去回忆他入伍前的那些龌龊事儿,也不喊他阿刚了,都会亲切地叫一声“板寸头”。
开始阿刚还有些不习惯,后来每每听到这样的称呼,也就愉快地答应了。
于是,“板寸头”在阿刚住的平安巷里就变成邻里嘴中亲切地称呼了。阿刚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称呼,毕竟那时候在部队,一个班的战友都喊他刚子,大家都留着板寸头,也没有什么好新鲜的,在这平安巷里,只有阿刚留着板寸,自然而然就成了大家关注的新对象。
阿刚一直记得,临退伍时,连长说等他退役了就来看阿刚,看他是不是又回到从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而且连长还说这时间不会太长,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因为他说过要回平安巷来当个民警的。
阿刚的连长姓高,每每想起那名字,阿刚就忍不住想笑,因为他叫高得,跟某地图软件的名字是一个发音,不得不让人觉得他的老爹有先见之明,提前就让自己的儿子出名了。
但这不是阿刚说的,而是同跟他参加特种连选拔的小李子说的,可惜的是,小李子因为跳伞训练摔断了腿,提前淘汰出特种连了,要不然,也能跟阿刚一起在特种连待到退伍的。
阿刚退伍后,在平安巷口摆起了地摊,虽然退伍时国家拨了安置费,但是跟他要娶媳妇儿的彩礼钱比起来那还差得远。
原本阿刚是不需要操心自己娶不到媳妇儿的,但为了和过去的自己说声再见,他也就不再去招惹曾经跟他整天游手好闲的那些“兄弟”了,觉得应该走正道,才不辜负在部队待的这些年。
2.
要说阿刚入伍前没有自己心动的女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个女孩子却是在阿刚入伍后的几年里去了南方打工,然后好像就嫁在那儿了,听说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
阿刚一直记得,这个女孩子名字叫作阿秀,人和名字不符,刚成年就和男生一样染着黄头发,追赶时髦,但是内心里,却是极为保守的。
每每想起这阿秀,阿刚心中就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人生突然失去了什么一样,就跟他当初退伍的那种感觉一样。
但这事儿还真不能怪那女孩阿秀,要说也是阿刚当时太过于眼高,觉得阿秀配不上自己,他觉得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子才对,哪怕阿秀从小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甚至入伍前都想把初夜交给他,最后也没能留住阿刚在家过夜,只是阿秀在阿刚的心中不深不浅的留下了一道印,这道印只有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显现出来。
有时候,阿刚在想,要是当初真的接受了阿秀的初夜,或许现在自己的身边应该还有她吧?
毕竟,那时候,她是那么认定了痞里痞气的阿刚,即便是阿刚说她不要脸,帮自己洗衣服洗袜子还洗内裤什么的,她依旧天天缠着阿刚,从来没有离开过,却没有想到终究是自己说走就走后,她才走了。
阿刚想,阿秀离开平安巷的时候一定是哭着离开的,毕竟,这平安巷有着他们从小到大的各种回忆。
要是高得连长回来了,知道阿秀跟别人结了婚,说不定又得捶阿刚一顿,虽然可能捶不赢了,但是少不了骂阿刚是个傻货,放着好好的媳妇儿让她跟别人跑了。
不错,高得连长去部队的时候,阿刚和阿秀还是他的跟屁虫,却没有想到,高连长在特种连遇见阿刚,确切地说,是高连长看到阿刚参加选拔,各项成绩不错,找首长要过来的。
3.
谁都不知道阿刚是高得连长的关系兵。相反,大家看到的都是高连长虐阿刚虐得叫一个惨,惨到让人心疼,而且谁也不敢帮他说一句话。
按照高连长的话说,这阿刚就是贱骨头,欠收拾,谁要帮他说话,就一起来练练。最不可理解的是阿刚比武竞赛拿了第一名还被罚跑十公里,美其名曰帮其放松放松筋骨。
可是谁也不知道,半夜里,在高连长的宿舍兼办公室,两人偷摸喝了一箱啤酒,而且都是高连长买的。
但是,自从那一次任务,阿刚负伤直到退伍,两人就再也没有喝过一次酒。
阿刚每次想到这里,锁骨下的那个伤疤还隐隐作痛,虽然他知道,在那样的环境下,即便是换作高连长也不可能完整回来,好在自己当时机灵,虽然任务未尽全功,但保住了一条命,还击毙和擒获了数人。
回到平安巷,阿刚想起在部队的岁月,又想起还没去部队的岁月,感慨颇多,似乎男人的成长都是一瞬间的事儿,说长大了就长大了。
阿刚在巷子口卖水果,三块钱进来的货,卖四块,四块钱进来的货卖五块,既便宜又新鲜,把不远处的水果生鲜超市的生意抢得一点儿不剩。
水果批发市场离平安巷很远,一个在城东头,另一个在城南头,而平安巷却是在城西边,紧挨着安宁河,以前是老街,现在却是鱼龙混杂的城中村。
阿刚每次都是满满的一车货,卖完就走,他知道,抢了别人的生意,容易引来祸端,毕竟在这平安巷,他以前可没少干欺负人的事儿。
但是,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在阿刚身上了。
4.
阿刚发现有几次,自己装水果的人力三轮车车胎被人放气了。
阿刚也没有在意,重新装上气门芯后,接着卖水果。后来,却是发现自己的三轮车车胎被人捅破了。此时,阿刚已经知道,有人要动自己了。
虽然他从来就没有怕过,但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安安心心地赚到钱就好。
“刚哥,你还是走吧,别在这里卖水果了,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我们这些小的真的不好做啊!”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的小子,贼头贼脑地走到阿刚的水果摊前,悄悄地说道。
“绿毛,跟我不长吧?放我车胎气我不说了,扎我车胎我也不说了,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给别人留条活路也是给自己留条活路,别哪天缺胳膊瘸腿还不知道是谁干的,那时恐怕就好笑了……”阿刚和颜悦色地对着绿毛说道。
这绿毛在阿刚离开平安巷之前,还跟着阿刚玩过一阵子,特喜欢去薅邓跛子家大公鸡的尾毛做毽子,后来被邓跛子泼了一头的绿油漆,后来大家就叫他绿毛了。
要说这绿毛也是坏,那一夜竟然偷偷跑到邓跛子的院子里,将他家的鸡全部拔了毛,成为一只只没毛的肉鸡,气得邓跛子第二天在巷子口破口大骂。
而且,阿刚还为这个绿毛背了黑锅,因为有人看见阿刚从邓跛子家的院门前经过。
不过,阿刚也不解释,邓跛子心里也清楚,阿刚和绿毛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阿刚从来不对平安巷里邻居乱来,即便是乱来也是针对着巷子外面的那些人员。
绿毛就不同了,只敢对着巷子里的邻居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在外面,尤其是那些外来务工的人面前,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怕挨揍。
绿毛一直记得当初,要不是阿刚帮他顶了这口黑锅,恐怕绿毛他爹得废了他一只手。
5.
阿刚不再多说话,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看着绿毛一步三回头的走开,还有绿毛那种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想告诉阿刚,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年代了。
阿刚想,这些年虽然离开了平安巷,但这平安巷除了人变多了变得不认识了,其它的地方是一点儿都没有变,依旧还是窄窄的巷道,拥挤的住宅,还有那条没有开发流着臭水的安宁河。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锻炼,他又似乎发现这平安巷的周围又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夜间,多了几家挂着彩灯的美容美发店,还多了几家便利店和生鲜店,似乎装饰着这老巷子的繁华一般。
尤其是在夏天,安宁河虽然蚊虫较多,臭气熏天的,但是在岸上不远处,依旧还有支摊卖啤酒、烧烤的,似乎就如大家喜欢臭豆腐一样,大老远的要从城里来到这城西,吃着烧烤,喝着啤酒,闻着安宁河的臭水味儿。
这些天,阿刚总是在夜间睡不着,也会来这烧烤摊上喝几瓶啤酒,吃几根串儿,然后晕晕乎乎地回到平安巷自己的屋子睡觉。
原本阿刚是不喝酒的,可是隔壁不知道住的是哪里来的年轻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就听见床板嘎吱嘎吱晃动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子喘息声,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而且每晚总是在那个点儿响起,连阿刚都不得不服这频率是这般勤。
有几次,阿刚真想向院墙那边放一挂鞭炮,大夏天的也不知道收敛点,周围还有那么多的邻居,也还有像自己一样还没有结婚的大小伙子呢,这么撒狗粮,就不怕天打五雷轰么?
6.
不过,阿刚也算想得开,那是别人无法安放的青春,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自己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虽然是这么想,但往往事与愿违。
这一天,在平安巷口,阿刚把刚进货回来的西瓜摆上,就来了几个眼生,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站在水果摊前,假装要买西瓜。
阿刚也没有太在意,继续搬自己车上的西瓜,偶尔用毛巾擦擦汗。
“来,哥们儿,十块钱一个西瓜够不?咱也不称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带着个蛤蟆镜,扔给阿刚十块钱,说道。
“你挑吧,也差不了几块钱!”阿刚随意说道。
那个黄毛看到阿刚捡起地上的钱,然后随意找了个瓜,从身后掏出一个报纸包着的长方形物件,从中抽出一把西瓜刀来,对着西瓜就砍了一刀,汁液流淌出来,那西瓜熟得很好。
“我说哥们儿,你这不地道啊,我给你钱买西瓜,你这西瓜也不熟啊,当我们这些人好欺负,还是当我们傻啊?你说怎么办吧!”黄毛用手上的报纸擦了擦西瓜刀,然后拍了拍,那样子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砍阿刚似地。
阿刚手里还拿着那十块钱,不用看,这钱是张假钱,而这黄毛也不是来买西瓜的,是来找茬的。
阿刚眼睛眯了眯,他知道,不光是这个黄毛手上有刀,后面几个杂毛手上都有刀,而且是有备而来。
“你要觉得那个不好,你就再挑一个吧!开张的生意,多照顾照顾!”阿刚好声好气地说道。
7.
“你卖西瓜,我给你钱,可是你耽误我们兄弟的时间,说吧,准备赔多少钱?”黄毛摘下蛤蟆镜,露出一对三角眼来,对着阿刚说道,手中还不忘继续拍着那把被他擦得锃亮的西瓜刀。
这时候,阿刚看到身后六个杂毛也拿出了东西,只凭这一眼,阿刚就知道,这其中有两人是拿刀的,还有四人是拿着钢管的,从那后面吸着鼻子的小个儿,阿刚还能判断这绝对是个瘾君子。
阿刚没有做声,将擦汗的毛巾拿在手里,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七个人。
这时候是上午,因为天热,巷子口的人并不多,看到这一群五颜六色的小混混更是躲得远远的。
“三哥,跟他废什么话,我还着急去找阿娇呢!”后面来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抽出刀来对着地上的西瓜一刀一个砍得稀烂。
“我说话,哪轮到你插嘴?一边儿去,说吧,哥们儿,准备赔多少钱?”黄毛看了一眼地上被砍破的西瓜,满不在乎地继续问阿刚。
“你就是这一片的老大?不像,最多是条狗而已,今天,我不动你,这西瓜等你老大来赔,这车也给你了,一共三千块钱,少一分我就扭断你一根手指头,记着,明天这时候让你老大亲自把钱送到这里,错过了,就等着缺胳膊少腿吧!”阿刚说着,心中是真的动了杀念,他知道,如果真要做了那个老大,基本上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在那一刻,他想到了连长高得。
“就你?你当我们是吓大的么!还以为我们跟绿毛那怂球一样?信不信我现在就做了你?”那个虎背熊腰的年轻冲上前来,被黄毛一把拉住了。
黄毛左右看了看阿刚,他知道这个主儿去过部队,而且据说是执行绝密任务杀过人,此时看到阿刚那眼神的冰冷,黄毛相信,要不拦着这傻大个儿,保准有去无回。
8.
阿刚轻蔑地看了傻大个一眼,又有些赞赏地看了一眼黄毛,直接扔下半车没卸的西瓜,还有一地的碎西瓜,向着平安巷里面晃晃悠悠地走去。
“三哥,你拦着我干哈?兄弟们出来混的,一个过了气的傻大兵而已,至于怕他么?“傻大个儿不满的说道。
“你懂个毛线,我要不拦着你,恐怕你连命都没有了,这差事儿我们不接了,赶紧回去将这事儿告诉青爷,让他派其他人来吧,这堂主我不争了也不来惹这煞神了!”黄毛将手中的西瓜刀直接塞给那个吸着鼻子的小个儿,独自向着来路走了。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这就去砍了他,看他牛逼能吹响不?”傻大个儿愤愤不平,也不顾黄毛的劝阻,看着远处穿着迷彩背心的阿刚,拿着刀就冲了过去。
就在刀离阿刚后背不到五公分的时候,阿刚回头,空手入白刃,反手将刀扔在地上,飞起膝盖顶在大个子的小肚子上,趁这个机会,掰住大个子的手,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就听见大个儿杀猪般的嚎叫声。
众人都没有看清楚阿刚的动作,大个儿已经趴在地上,侧脸朝地,另外一边脸上踩着阿刚的迷彩胶鞋。大个儿的双手似乎都已经脱臼了。
阿刚却在叹气,真的是疏于锻炼了,以前这一招不超过三秒,现在却已经超过十秒了。
站在远处的六个人,包括那个黄毛,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便是目瞪口呆。黄毛知道这老兵能打,但也没有想到这么能打,从空手入白刃到傻大个儿趴在地上却仅仅只有不到十秒钟,而且这大个儿在这一片也有名气的打手,但看到这一幕,不得不说,狠鬼碰见恶人了。
9.
“说了今天不动你们,回去好好跟你们老大说,若是还有下次,可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那可能就是粉碎性骨折了,记住了,别再跟着,明天这个时候你们老大不来,我就直接去找你们,你们七个人谁都跑不了!”阿刚淡淡地说道。
站在后面的六个人谁都不敢说话,就怔怔地看着阿刚,似乎就在那一刻,阿刚那板寸头下不悲不喜地神情植根在他们的脑海里。
众人看着阿刚走进了巷子,赶紧将傻大个儿扶起来走了。那个小个儿看着那半车西瓜还在那里,又跑回来,将阿刚的三轮车推着走了。
阿刚心情非常不好,要不是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要不是自己死去的爹妈给自己在这平安巷留了一套老房子,他或许真不愿意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住了。
他想过在城中心去买一套房,但是自己那点安置费只能够买个厕所的面积。想想自己虽然是住的老房子,但好歹有个院子,还算宽敞,冬天暖和,夏天凉快,安安稳稳就好。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藏着各种各样的人了,有半夜站在街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你招手的,还有整天迷迷瞪瞪吸着鼻涕的年轻人,更有像黄毛那样成群结队抢地盘的,还有就是满巷子摆桌子搓麻将的。
这个地方真的不再是他小时候的地方了,那时候的安宁河还没有这么脏,河里还能游泳摸鱼,那时候的平安巷也没有这么挤,甚至能够开进汽车,但是这会儿,所有熟悉的景象都在阿刚的脑海里变了样。
阿刚摇了摇头,打开自家的院子门,进到屋子里,将自己去西北执行任务时买的一把长刀从床底下拿了出来,虽然裹着一块帆布,但识货的人从露出来的刀柄就知道,这绝对是一把好刀。
10.
抚摸着这把刀时,阿刚不禁想起了那个像阿秀性格的新疆姑娘,这把刀虽然说是买的,倒不如说是那位新疆姑娘送给他的,只是在走的时候,阿刚将自己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都给那位姑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了。
直到现在,阿刚也没有再次见过那个姑娘,只是每每拿起这把刀,就不禁想起了那次的任务,锁骨下的伤就不禁隐隐发疼。
阿刚记得高得连长说过,要阿刚等他回来的,这已经过去一年了,再过去两年,或许高得就应该回来了,但是谁又说得准呢?
阿刚将刀放在自己的床边上,他就怕这帮年轻人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万一闯进来找自己的麻烦,没有个趁手的工具可不行。
阿刚有时候想,要是能搞到一把“九二”就好了,实在不行,那个以前贴身防身用的“七七”也不错,小巧精致,虽然射程短,但是藏在裤腿里最方便了。
阿刚也知道,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那些老黄历都是过去了,最好的就是没事儿加强一下自己的体能训练,尤其是今天这个空手入白刃的小擒拿,让自己感觉到了危机。
想到那个吸着鼻子的小子,阿刚不禁想起了那年在边境看到的那群人,其中就有几个吸着鼻子,高得说那是瘾君子,快要憋不住了,难道在这平安巷也会有这种人么?
这对阿刚可不是好消息,但是他看了看这平安巷的环境,也就释然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巷子大了什么耗子也都会冒出头来。
阿刚在想,这事儿绿毛一定知道,要找到那七个人,敲山震虎,恐怕也不太容易,就怕这些人的老大是个怂包,这样反而浪费自己磨刀的功夫。
11.
彻彻底底的在家躺了一天,阿刚难得在这样热的天气休息在家,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像以前出任务一样,彻底放松自己,然后再刀口舔血。
阿刚穿着迷彩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还没有走出平安巷,便看见一个大腹便便带着墨镜,穿着半截袖花衬衣,脖子下挂着一根粗链子的男人在昨天卖西瓜的地方等着,不停的张望着巷子里。后面站着一群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在太阳底下,似乎等着什么重要的人一般。
阿刚握了握拳头,并没有停步,继续走了过去,心里盘算着,这些人大概有五六十人左右,自己一个人能用多长时间摆平?或许,有可能会受伤。
“板寸头,听说你把我的小弟打了,还让我给你送三千块钱来,是你吧?”那个胖子老大听旁边的小弟说完,看了一眼阿刚,便对着阿刚说道。
“钱带了没有?”阿刚没有看他,而是压低声音,却又能让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带你妈勒个*,在我青爷面前装逼,看你是不想在这一带活着了!兄弟们,先把他废了,别打死,再来让他爬过来把我的鞋舔干净!”青爷看到阿刚不屑的神情,生气地骂道。
作为这一块的地下王者,他早就打听到这阿刚是退伍回来的,没有任何背景,即便是有,在这平安巷,也有人能够把事情摆平,无非就是上贡到位就可以。
他后面的人从身后掏出家伙来,没有多余的话,有人已经把平安巷口堵住了,五六十人将他围在了里面。除非是阿刚有翅膀能飞,不然只能杀出重围。
12.
这是一场混战,没有规矩,没有拳法,也没有套路。
阿刚是赤手空拳,却是拳拳到肉,就在要冲出重围的那一刻,不知道被谁的黑棍打到了后脑勺,却没能突围出去,在阿刚倒下去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枪声,还听到了不远处的警笛声。
只是当这开枪的人护着一个带着红色墨镜,穿着金色高跟鞋,身上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青色绣花连衣裙的女子下车来时,那女子看见这个板寸头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板寸头上全是血,还在汨汨地流着。
那女人摘下了墨镜,看到阿刚蜷缩着还在抽搐,对着后面车里下来的保镖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几人像扒拉小鸡儿一样,将围着的年轻人扒开,抬着阿刚就进了后面的车,直接开车走了。
女人在开枪男人的护卫下,来到青爷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说,伸出戴着白丝手套的手来,那护卫男人将手中的枪交给女人,这女人拿着这新式的“九二”,有点和她那芊芊玉手不搭,抬起手来,那枪口对着青爷从头慢慢到胯下,然后到脚,吓得这青爷差点小便失禁。
就在青爷不敢动弹的时候,一声枪响,那颗子弹打在了青爷的腿上,像杀猪一般,青爷嘶吼起来,这时候,女人似乎很熟练,将子弹夹的子弹剔了出来,握在手里,弹夹还原,将枪塞到了青爷的嘴里。
然后跟着那个男子往车里走去。众年轻人看着这个绝美的女人都倒吸一口气,不仅对自己的老大开枪,那前前后后没有一句话的气场都让人在这大夏天感到冷。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否则,明年的这时候恐怕就是你的忌日。”那男子对着青爷说完,赶紧走几步给女子开门。
就在女子的车开走,那呼啸着警笛的车才从安宁河远处的桥外开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