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村庄

凌晨一点醒来,不知是热醒了,还是被美梦叫醒了。我抬头看了眼空调,27度,应当不热那一定是被美梦美醒了。梦中,我到了新疆的一牧场,蓝天白云草地羊群,美醉了。一大片蒲公英,被风一吹带着“降落伞”各自找地方安家。我还在梦中念着:“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到哪里去,随风去流浪……” 梦清晰极了,想着就笑。这也是日有所思的结果吧。

头一下午,闲着没事打开电视翻看纪录片《文学的日常》,评分8.0。带着好奇与猜疑便看起来了。镜头一打开,歌手、诗人洪启的车奔跑在,新疆夏季牧场的公路上,视野开阔,羊群,蓝天……如诗如画,是我特别喜欢也向往的地方。时间是2021.5.5日,洪启去看望好友、作家刘亮程。洪启说因疫情三年没去见老友了,很是想念,他还说刘亮程是他精神的灯塔。老友见面没有客套,亲切、自然。刘亮程是新疆土生土长的作家,和善,讲话不紧不慢,接地气,字字朴实入心,让人忍不住想靠近。那地,那人都是我喜欢的风格。一集不落地看着,一个人也咯咯地笑着。真的养眼也养心。

《一个人的村庄》是九十年代出版的,写时他三十多岁,之后又出版了《虚土》等。说实话,人、书我都没听说过,但那贴生活,朴实、富含哲理的话,勾人心也让你安静。激动地列入下月书单。

刘亮程说:一个作家最终活成了他的家乡,活成他家乡的气候,活成一场风,活成了白天和黑夜。他还说如果他不当作家他会养一群羊,种几亩田,过着小日子也挺好。但他是作家,住在乡下,妻子种菜园82岁的老母亲坐着电动轮椅笑呵呵帮忙看管菜地,还有两条叫“星星,月亮”的土狗,与周围邻居和睦相处。慢慢地,一切都是享受。正如他说的“陪伴我们的是缓慢生长的万物”。

喜欢他的静与慢,还有悟。他说老年人,一生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早晨坐在东墙根,下午坐在西墙根,跟着太阳走,满脑子都是往事和想法,对这个世界再没有办法,空空荡荡,这就轻松。

《一个人的村庄》我不知道具体内容,只听他说,他写着写着忘了写生活的苦难。那些苦难在他心里。父亲年轻时带着母亲从甘肃逃到新疆,在他八岁时父亲在文革中去逝,母亲拉扯他们姊妹五人生活。那时很穷很苦也被欺负,但他却忘了写。他说写《一个人的村庄》,成功地修改了他的童年,它给他提供了一个重返童年,去再经受一遍人生的这样一个机会。当你在回忆中,回到那个时候,你会看到很多被你忘掉的东西,你会重新理解生活,理解那些苦难,理解的那些可以放下的东西,他拿起了他认为重要的东西。《一个人的村庄》阳光充沛,身心舒适。

他坐在土坎上,天高地阔阳光灿烂风轻轻地吹,他捧着《虚土》慢慢地念着:可能想一件事就把人想累,也可能停在一个地方比走在路上更累。人一旦停下来就会盖房子种地,生儿育女。人在家走掉的路其实最长,一辈子从炕头到灶头的路加起来,早到过几次天边了。

很美!真的被陶醉了!再伴着洪启的歌声:天上一朵云噢,地上一只羊,风吹过草地,梦里不知在何方?那是谁的羊噢,飘泊在天上;那是谁的云噢,四处去流浪……走遍所有的路,你还是在我心上。

情不自禁,出口成诗张嘴就唱,似乎没有听众,又似乎一切都是听众,天空、大地、花草树木,羊群、小狗……风在鼓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作者笔下美丽也有点忧伤。翻翻吧,一定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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