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来了。我们支持乌克兰。世界上还有独裁者支持俄罗斯,没有别的原因,各自受意识形态的影响。你是A你会特别理解A为A喝彩,因为A代表了你的苦楚,你的收获,A与A在一个阶级。A怎么会为了J去投票呢?我们民主,我们投向了乌克兰,我们不喜欢俄罗斯专制,可怜的专制。只顾自己的权利,藐视生命的苦楚。乌克兰也死掉了近百万战士。在世界经济、人文都被毁坏的时候,我想到了俄罗斯的年轻战士也在武器里倒下。
罗伯特,你说卑鄙不卑鄙。
硝烟弥漫的战争为的就是争夺,但政治犯钻进笼子上面护着铁网,一枪也打不透,铁网里又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香槟和野心。他们指派的人民却在漆黑的交战里少年老得像中年,露出母亲都不认识的憔悴样,真是令人心碎。街上、枪支下,头发里,铺满了灰尘。他们紧跟在什么后面,我说,应该是指向性。口号是一种狂迷。
他们的母亲联系不到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战争。你愿意吗?罗伯特。你愿意你看着乖巧可爱的孩子一点点抚养长大,背着行囊去的不是生命美好的生活,赶赴的是没有信号的现场么。他们还给这些年轻人洗脑,谈论正义。我轻轻地笑了一下。
罗伯特,就和你一样卑鄙。你把一切都做得像模像样,却隐藏了嫖妓肮脏的内心。我该共情你理解你并且认为这是正确的么。我穿着围裙,不在我父亲的身边当公主,我母亲的关心下生活,为的是你那轻轻一吻。
我看到你剪短的头发不知道有什么可停留的。我离开了温馨的家园,可能是一种父权反抗。我父亲不让我这样做,我偏偏这样做。直到我给他写信草场的生活,他再也不理会我了。我有一阵担心他是否会为了婚约而和我解除亲属关系。
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他说。
随时都可以回来。
俄乌打了三年了。那些政客的孩子开party,街上的孩子信誓旦旦地聆听宣言,就像邻居家的两个孩子过着不一样的命运。哪里来的公平,资本家赚取的剩余价值是工人们的剩余。但是罗伯特不就在老牌资本主义的伦敦每天进入自己狭小的公寓,风经常把你的头吹得有痛感。
“从此你再也不会流浪了,这下可以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了,作息规律,早睡早起。”父亲在庄园外抱回来一只小猫,小猫藏在他的皮大衣里,他轻轻抚摸它。“你不必再流浪找寻吃的了。”我觉得他独有同情,我在胃痉挛里睡着了。
三个月后,复发。一边是庄园,我的各种树,我的一切。另一边是你,罗伯特。我只能选一种。
天亮暮色时。
你开始反驳。接着把头靠在窗户上。闭着眼睛。你留下了眼泪,也扇了自己巴掌。我感到很恐怖,是的,恐怖。恐怖是黑色的。罗伯特,我人生里没有这些黑色。我要穿着鞋子离开。
Sunny
November
这些字母在我的眼前震颤我的过往,十来年的装备垮台,棉花糖变成核弹,你把丝质的衣裙,每一寸青春的肤质全部粗鲁地毁坏了。
眼前像神像,像你死去躺在那里一般镇定。几个字母。亲爱的罗伯特。柚子水,我想到了西柚的水,然后去卫生间吐得很厉害。我记得你帮庄园清理冰渣,清理下水道,搬运我的东西,甚至把我从伯明翰接出来来回体贴入微都被一拳抡碎。
我一瞬间想到了我的田园。
同时想到这个孩子怎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产生。我不得不说了句bitch.
你在纹身店躺下,做手术一般把我的名字放在你的心口。当我看到卷着我丝线的挂坠,每天拿起筷子的手,手指印上了玉兰花。夏季暴雨的夜晚您去纹身了它们。
尽管如此。
我也不觉得如何。
就像战争里,亲人见不到孩子——战士;21世纪的上半叶的经济把青年人沦为娼妓与嫖客;街上挂满可以商业交换的性,他们回来的时候向妻子讲这时“合法的”,妻子手里的刀。
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罗伯特。你没有经过我皮肤的斑驳,肚子的胃痉挛折磨的搓伤的暗影,你不知道它们到来的次数。可你头痛的时候我总是把温热的药端在手里,溢出在掌心。你滑向深渊而我不必救赎。让你滑入深渊是一种报复报复里带着仇恨。
半圆形的露台有一盆花。你曾经无数次站在外面让我拉开窗帘,你来到了约克。这一天,我把名字整齐地写好,每天用火燃烧它的无效,植物在火焰下最后露出了纤细的根茎。这就是俄乌战争。
伤员来的时候我们紧绷神经,善意迸发,我们必须救赎。当你端着一个纸箱,在一个初春来到我的眼前,走进房间把它们放在地下,你就离开了专制的原始境况。从此与我息息相关。
我站起来看着瘦弱的你,很瘦。我肩膀的重担没有一天停歇。你轻轻微弱地说,我要和你结婚。
我提着千疮百孔的心脏从陌生的草场,胃痉挛还在躯体上,你选择了俄国。专制,暴力。我从民主走向了你的沉沦。
两百万战士死去了。媒体还在探讨。
没有一种力量使生命不要杀戮,非要从平静里挑起无端的风暴。
俄罗斯振振有词。
父亲给我寄来胃痉挛的药。有一年冬季还给草场的你寄来了药。他替我回绝了订婚戒指,承受了契约的创裂。我原本必须和丹尼结婚,他是个医生。可我取消了婚约,我取消了它。父亲坐在一把躺椅上看着我的背影——年轻人由于年轻什么都不懂。
父亲把易碎的东西放在高处。
你很吝啬地沉默。
我不假思索点燃了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