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二)

图片发自简书App


“快刀”很快再次在江湖中传响。大汉本名姓张,双字非白。张非白离开小客栈后,前往江南美誉的杭州城去。杭州美名甲天下,山美水美人更美,当然风光也美。

白居易有诗云: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快刀张看着那风景秀美的杭州城,很难想象,此刻的江湖处于多么波涛诡谲的狂风暴雨中。

张非白走进一间普通的酒馆,店小二上来问:“敢问爷,您是住店还是喝酒?”“喝酒,来两斤女儿红,十斤小炒牛肉,一盘花生。”“好嘞,爷稍等。”小二离开。

快刀张非白选了一个客桌坐下,身旁挂着一柄平平凡凡的宽扁大刀,很快酒菜陆续上来,浑浑噩噩的张非白吃着菜,喝着酒。

“听说汪家堡少公子‘白衣刀客’死了……”临近一桌的客官谈论着最近打听来的消息。

“瞎说,汪公子刀使得很快,江湖至少要杀他的高手不会超过十个,怎么会死啦……”

“是真的,前几天有人在路旁发现了汪公子的尸体,一刀封喉,就一刀。”

“真的吗,那是谁人会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刀法啊?”

“唉,那一刀,我也去看了的。整整齐齐的一刀,可见出手之人是何等手快,不等汪公子拔出刀,便被一刀毙命。”

“哎呀,江湖恐怕要乱了。”

“不说了,不说了,来喝酒。”

张非白没心情喝酒吃菜,心情很沉重。是谁能在汪公子未拔出刀之际便杀了他?此人真的很可怕。张非白自信自己也有这个实力办到,因为在悦来客栈的出手,张非白没有使尽全力。他的自信并不是盲目的,因为盲目的自信,会让人自骄自傲,会死人。

张非白的自信,是建立在几千个日日夜夜与狼共舞、与虎拼斗,在荒郊野林里,练就出来的基础上的。平时的处事低调,不代表一昧忍让和装酷耍帅,而在于享受自然与世间的美好。张非白只想在复杂的江湖安静的生活,便足够,可现实会允许张非白这样吗?

显然不可能,暗涛汹涌的江湖酝酿着大的暴风骤雨,早已不平静。

不知怎么的,事情的矛头指向了快刀张非白。因为有人说是张非白杀的人,最后一个与汪公子见面还决斗的就是他。说他对决斗一事不满就私下把汪公子杀了。真相真的是如此吗?

显然,大汉子张非白已经卷入了一场凶杀案件里,也显然是有人故意这样散播谣言,想让张非白背黑锅甚至消失不见,那会是谁要如此做呢?

“叩叩叩”,楼道里想起了脚步声,显然有人在上楼。只见一位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出现在视野里,他一身捕快装扮,笑意盈盈的走向了张非白那一桌。

“请问,我可以坐下来吗?”捕快依旧微笑着。

“请坐。”其实,当捕快公子走进来时,张非白就知道为了什么而来了。他观察此人,功力深厚谦虚有礼,一个人敢来说明了这点。眼神中隐隐然的精光闪现,可见此人是位难得一见的高手,至少臻于超高手境界。张非白这样想来,通常他的眼光一向很准,捕快也用刀。

张非白看着此人,问道:“阁下身怀绝技,敢问是哪位?”

“区区不才,江湖人送了一个称呼‘捕快铁手’安苏怀,便是在下。”

“久仰大名。”张非白微微愣了一下,听人说起近年来捕快中出现了一位武功绝顶的安公子,人称捕快铁手,遇人从不拔刀,虽然他配有刀。他有一项绝技名叫“震风掌”,掌劲恢弘雄厚,如震震狂风,故有此名。他在与人交手之时,都是掌下留人,几乎没人看到他出过刀。张非白微微笑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捕快安苏怀都来了,这是荣幸呢还是不幸呢?

“他们说你前几天与白衣刀客汪公子比武了,”安苏怀开口道。

“是的,”张非白停下手中酒杯,望了望远处像是沉思。一会儿对安苏怀说道,“我说人不是我杀的,阁下肯定不信,对吧?”

安苏怀望着眼前这身大汉打扮的人物,沉思了许久,许久……突然毫无征兆的,震风掌脱手而出劈向张非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非白移动身子躲了开去。安苏怀再次出手连拍数十次,震风掌掌而出,幻化成无数影子朝张非白落下。张非白并不还击,只是防守躲避,原来张非白不仅刀快,轻功也是上乘。

忽然两个人同时静止,捕快安苏怀看着张非白,张非白也微笑看着安苏怀。那笑中浸满了许久的沧桑无奈,世事无常。究竟张非白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忧伤?

伴随着一声怒吼,安苏怀拔刀出刀,瞬间亮出了许久不曾使过的刀。刀沿着优美的弧线划向张非白,像风一样轻盈,像雨一样快急。恍惚间,突然刀光一闪而逝,比风雨更快的是闪电。张非白出手收手,刀锋如闪电般射向安苏怀的刀身。

甚至连安苏怀也只能看清楚一点点快刀张非白出手的动作而已,然后两刀相碰,一闪而过。安苏怀的衣袖破了一个小洞,他知道那是刚才被张非白的刀气劈开的一个小口。乞丐装的张非白还是笑意盈盈看着他,仿佛刚才的出手都是错觉。

张非白说:“我知道你选择相信了我,所以,我们仅仅是切磋而已。”

安苏怀的脸微微一红,瞬间恢复成正常色泽,既然有人给了台阶下,自然会有一丝丝尴尬。

“谢谢,”安苏怀真诚的说。在比试前,安苏怀只是怀疑凶手可能是他,现在完全相信凶手绝对不是他。这是一种直觉,一个饱经世事沧桑无奈的忧伤浪子,是不可能无故杀人的。这种忧郁气质你无法去装,拥有这种气质的人,是经历了何等忧伤啊。安苏怀对这个大汉子越来越好奇了。

安公子在寻找张非白前调查过悦来客栈的事,确实发现客栈里的两个人只是所谓的切磋技艺,这两个人无深仇大恨,快刀何必杀人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真凶是谁?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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