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恨交织】
今天是花绳节,大概率是属于他们人生的最后一个花绳节(初高中一般没有)。太阳特别给脸,早上七八点就拉开了云缝,烘的暖洋洋的,前两天才立的冬已经夹着尾巴逃跑了。
心也被烤得绒绒的,软的冒泡,以至于开幕式有同学跟闹山雀儿似的叽叽咕咕不停讲小话,周老师也忍了。
路队返教室时有崽子搂肩挽手“相谈甚欢”,心里明明起了“上前揪出来训斥两嘴”的心思也活活压下去。
走进教室开始预备半期定时检测(花绳比赛分高低段进行),我分着分着试卷,裁着裁着作文纸,默默看着有几个同学讲话声像鞭炮样噼里啪啦炸在教室里。周老师怄得心底火山口噗噗窜着火苗子,还挣扎着死死捂住,把堵在火山口的难听话的咽回去。
就在怒气直逼脑门好险就要冲破心里建设时,终于有眼尖的几个娃发现端倪,提醒大家静息。
我终于淡定从容(艰难忍住)的分发了试卷,并温柔提醒:背儿挺直坐端,小心保护好眼睛噢。
此时阳光透过幽蓝窗纱,覆在教室的地上,覆在少年的脸庞,薄薄的一层亮黄,真好。
【关于行贿受贿】
继屡次发现崽子们上课偷吃零食后,小屋班规定禁止带零食来校,谁上课偷吃零食就给全班同学带吃的来分享。
阔是今天是跳绳节啊,阳光辣么好,心情辣么美,如果能嚼着嘎嘣脆的零食,才是最后一次花绳节标配啊。
于是一大早刚来到教室口,一只手瞬间从门洞伸出来,厚厚的掌上卧着一块零食。
还没来得及说话,手的主人噼里啪啦开始表达意愿:周老师这是一块萨其马(嗯我长了眼睛当然知道),送给你(小样儿想买通我?),很甜,特别特别补充能量,尤其是今天跳绳……
在听了一火车皮的道理后,周老师委婉的表达了这块萨其马合法性的存在。
【“多事”的男孩纸】
半期检测占用了一节数学课。刚考完,一个男孩纸凑过来相问:周老师今天占用的数学课啥时候还呢?
周老师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那你觉得呢?
男孩纸神经比脸盆还粗,丝毫没有发现眼前的中年少女稍有不快:我不知道,我去看看。
中年少女眯起了危险的眸子,懒得给这些没眼色的男生讲道理,索性耍个无赖又如何:还不还的这是我们两个女生之间的事,要你一个男生来管。
哈哈哈,他害羞脸的走开不敢来问了。
【所以爱会消失吗】
因为办公室、教室固定,每位老师早上基本都会有固定的停车位和行走路线。冉老师(我美丽的天使搭档数学老师)每天早上几乎都会在四教楼前与这个娃浪漫的“偶遇”(所有不期而遇都是蓄谋已久),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互相问好然后各自奔忙。
今天冉老师来晚了一点点,刚停好车,一个白白嫩嫩的团子闪到车窗前,八分欣喜两分哀怨,明明等待良久还故作轻松的倾诉:我心里想,还等你10秒,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冉老师觉得自己像个负心人,赶紧提前告诉她重要消息:一会儿要发定时作业单(半期jiance)
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噩耗)团子的脸色垮得藏也藏不住了,在分路时,她扯着嗓门问:所以爱会消失吗?
冉老师往办公室急奔,还不忘频频回头:不!我会爱你到永远。
诶,真是个惆怅的爱情故事。这个辜负了人家还吓唬人家的负心人!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节上课发现激光翻页笔用不了,再看原来是信号器(下图那个小juju)没了。登时把每一根聪明的头发都调动起来排查——谁,干,的!(当然肯定没有人承认)只好先上课,并不忘假装盯一眼教室顶上(并不存在的)摄像头(实际是多媒体投影器),还恨恨的警告:等我下课了去看监控,必须把那个使坏的人揪出来(潜台词是看我啷个收拾你)!
第一节课后,班级设备管理员任同学过来盯了两眼这个小框框(仅仅是略作思考后),试探的小心翼翼的问我:周老师,是不是早读后你拔U盘时,错把接收器拔走了?
我左脑和右脑互相乱七八糟搅了半天,觉得这个小伙子说的很有可能。
小伙子很有前途的不动声色的溜去我办公室把接收器拿过来安上,一点也没有声张。
我还是很神秘的跟他用口型无声签了口头协议:对sei都不能说。
他眨巴眨巴眼皮意思告诉我:我懂,周老师也是要面子(脸)的。
少年们,张狂一点点也没关系,发着你们的光,不必等待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