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雨綫 时间/ 2017年5月4日
今天,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当我慢慢地翻着阿来的《尘埃落定》时,被一不知名的飞行侠“翁”的一声,撞击了一下。
顺着声音,在破旧的窗台角,发现是一只略显雄壮的蜜蜂,细细看了看,可惜,只见大小,不辨雄雌。那时,它正奋力地抖动着双翅,扑腾着身体,东撞撞、西蹭蹭,忽左忽右、忽高忽低,躁动不安、急不可耐。我想,或许是我的呼吸扰乱了它飞行的节奏,对,那时,我记得,我只是看着它,没有出声,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许,是我的眼神,我一直看着它,它以为我会有所行动,会伤害它,于是,它慌乱无比。
不过,它不知道,我是不会动它,更不会伤害它。第一,下不了手,扼杀生命总是需要勇气的;第二,它没有伤害我,我不用正当防卫;第三,我突然觉得它拼命寻求生存之道的样子,很可爱;第四看着它,不知怎的,我却联想到了,我喜欢的食指先生的《相信未来》里的那几句话: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虽然,它算不得我的朋友,不过,我就是觉得,它热爱生命!
我想,既然它如此惶恐不安。那我就降低存在感呗,于是,我又继续慢慢地翻着阿来的《尘埃落定》,看到阿来写着:“尔依生下来就是行刑人,一个人生下来就是什么而不是什么是不公平的。”这句话是内心充满杀人欲望的索郎泽郎说的,他心底是羡慕尔依生下来便是行刑人的继承人,可以为土司行刑,多数时候是执行土司的杀人命令!
恰恰是这句“一个人生下来就是什么而不是什么是不公平的”,让我又抬眼看了窗台角的蜜蜂,它生下来就是蜜蜂,它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呢?我生下来是人,可我有时候想着下辈子变成一棵小草、一棵树也是好的,它,会不会想着下辈子变成花朵、变成人呢?我不知道。
只不过,这时,它倒淡定了不少,臂膀抖动地轻柔了许多,用它的触须,这里嗅嗅,那里闻闻,然后,左移移,右挪挪,这小家伙,终于安稳了,静静地寻找出路呢。趁机拍下它移动的样子……
我想,我还是得继续翻翻《尘埃落定》,不然,怕那家伙多想,于是,我又找阿来去了,阿来说:“距离是并不彼此了解的人呆在一起时必须的。”小说中刚好讲到白色汉人去了麦其土司的营寨,麦其土司家的傻子二少爷和白色汉人军官相处时的场景。
“距离”,真是个微妙的词,距离产生美,也是极其有道理的。蜜蜂来到我的窗前,它只是个陌路客,是个偶然,最多是误打误撞,所以,蜜蜂和我,不可能了解,不仅类别不同,我们压根儿不可能彼此了解。因此,我俩相遇,待在一个屋檐下,待在一个窗台处,它便要用各种方式来拉开距离了。或许,距离也是让不熟悉的人,产生安全感的重要因子呢!
当我胡思乱想一通,突然,抬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飞行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