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学和流行文化领域,《文本盗猎者》被认为是研究粉丝文化的“开山之作”。作为一名粉丝学者,作者詹金斯向我们展现了积极的粉丝形象,记录了其与社会机构、文化行为及与大众媒体和消费资本主义之间复杂矛盾的关系。
一直以来,粉丝一直被公众、媒体和学界认作一个“病态”的群体,被视作娱乐至死的代表,承受着极大的社会污名。但亨利·詹金斯在《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与参与式文化》中的表述并不认同这种看法,他应用德赛都的文本盗猎者的理论,将粉丝视作积极的参与式创作者,以学者和粉丝的双重身份,通过民族志的研究方法考察影视的狂热爱好者(媒体粉丝圈),改变社会对粉丝的刻板印象。
第一章 :“回到现实中来吧!”:粉丝、盗猎者、游牧者
第一章由《星际迷航》的粉丝的疯狂行为引入对“粉丝”这一群体刻板印象的介绍。粉丝一直被看作是:幼稚、疯狂、精神不稳,甚至是侦探剧中常见的犯罪者。粉丝的特点:不仅是文本盗猎者,还是文本游牧者。“盗猎”模式强调了粉丝意义制造的过程,而“游牧”则强调了粉丝选择的自由性和阐释的流动性。粉丝与制作方的关系:并非一向欢乐和谐。
“盗猎者”
文本盗猎中的“盗猎”指的是读者的主动积极的阅读行为,也是一种在文学禁猎区内毫无礼节的洗劫,读者只掠走那些对自己有用或者有快感的东西。文本比作只供私人打猎的禁猎区,读者对原文本的加工就是一种“盗猎”行为。文本盗猎则是将读者与作者的关系概括为一种争夺文本所有权和意义控制的持续斗争。作者认为粉丝“将盗猎发展成了一种艺术形式”。通过不停地闯进文化工业生产者所建立的禁区,掠夺他们认为对自己有用的内容,将原文本改造成符合自身价值意义的文化文本。同时,作者注意到,粉丝虽然处于文化上劣势地位,但在符号阐释和意义挪用的层面上,粉丝又具有一定的自主性,能通过对源文本的自我化阐释和理解,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哪些文本受欢迎、哪些文本不受欢迎。
(思考:比如说一些混剪、拼接视频或者由一个梗延伸出其他梗、鬼畜视频等等也可看做是文本盗猎的表现。)
“游猎者”
“游猎者”指的是读者们并非固定的“在这里或者在哪里”,而是不断移动向另一种文本,利用新的原材料,制造新的意义。“游猎”一词强调的是粉丝的流动性。粉丝其实是不断变化、话语和实践中锻造出多重的联系。粉丝们在圈子内的活动往往超越对某特定文本的兴趣,而是扩展到整个文类中的许多其他作品。媒体粉丝文化并非是排他性的,相反,媒体粉丝十分乐于在媒体文本之间建立联系。粉丝们依靠文本间网络,游走于每一个媒介文本之间,与社群内其他有共同爱好的粉丝展开互动,并形成粉丝社群文化。不同的粉丝社群之间也有可能建立不稳定的同盟关系。
“生产持久性文化的粉丝”
作者认为,对于粉丝圈来说,并不存在读者和作者之间的明显界限。粉丝阅读是一个社会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粉丝的文本阐释是通过和粉丝社群中其他成员相互讨论形成的。“粉丝圈”是一种参与性文化,将媒体消费变成了新文本的生产。粉丝们拥有的不止是从大众文化中攫取的符号原材料上建筑起来的整个文化体系。粉丝对媒体文化的接受不可能也不会在完全孤立中进行,而是一直为其他粉丝的互动所塑造,同时也起码部分由与更大的社会文化社群相互动的欲望所驱动。
第一章主要讲述了理解本书的几个重要概念,概述粉丝复杂的社会和文化身份,挑战传统的刻板印象,并阐述了“文本盗猎者”、“游牧者”和“生产持久性文化的粉丝”的内涵。而阅读本身只在粉丝“读作”时才有意义,读者与作者的界限开始消失,粉丝是元文本的读者,也是摘取元文本进行创作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