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一个东西
一个让我回到过去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哪来的 总之我那天一觉醒来它就静静躺在我的桌上了
已经颓靡到再也看不到九点以前天空的我 起初是惶恐的
再者我开始惊喜 像得到了一个宝物
我很犹豫 要不要打开它 我一直在犹豫 以致于我在家抑郁了很多天
现在 我再也不用担心了 因为我刚刚把它杀掉了
我也觉得好奇怪 起初被我当作宝贝的东西 我居然在刚才 把它杀掉了
我把它从楼上丢了下去 可是并没有听到东西坠地的声响
我探出头去看时 只觉得头一阵昏厥 今天没有太阳 天空也是阴沉沉的
头很昏 我便不再管它了 因为至少现在 我已经不用担心 它给我带来的困惑了
这个被我视为宝贝的东西 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拿出耳机 放了一首昨天才下的歌 开始听
今天真是奇怪 从我得到那个东西开始 奇怪的事情便开始不断发生
我放了昨天才下的歌 可是并没有听到印象中的音乐
我听到的 是重要的东西 碎掉的声音
于是我又开始惶恐了 和起初才看到这个东西的感觉一样 模模糊糊中 有人向我走来
只说了一句话 今天是礼拜一 便又走了
我在猜想 它大概会对它见到的下一个人 说 今天是礼拜天
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倒着说 大概是我一直拥有的感觉
风吹得我的脸颊很痛
眼睛像是迷失在沙里 闭上时想睁开 睁开时 想闭上
我关上窗户 开始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又多了一丝可笑 于是我又笑了出来
这无缘无故出现的东西竟让我愁思了这么久
也算它厉害
可它也的确让我很多次真切感受到了过去的存在 每个晚上都带我去过去游走
它无非是想因此诱惑我 跟它回去
我想了很久它提出的条件 现在我一刻也不想去提及了 诱惑的让人可怕
这最后 到底是它 胜了还是 我
它还告诉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并想以此诱惑我跟它回去
它被我丢出窗外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现在我在飘窗上 坐在以前喜欢坐的位置 趴在以前喜欢趴的栏杆
卧室的窗帘早就换了 换了一个遮光更好的 我想 我不愿早起了 大概也和这窗帘有关
旧的窗帘被拿去了外婆家 那时候喜欢学外公不穿鞋在泥地里走 总是磨了很多口才肯罢休
那一次穿了才买的白网鞋 去后面的坝子玩 踩到一个有钉子的木头 我一下子踢掉 跑到屋里脱了鞋看
鞋子已经穿了 有一个洞 脱下了袜子 我看到一个红色的洞 放在地上踩了踩 大概不是很痛 便又穿上鞋跑去玩了
我想那时候 大概是不知道痛是什么
小时候有一条狗 叫九九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在了 他没有尾巴 外婆说九九一生下来尾巴就被砍掉了
我不知道 他会不会痛
还有一条狗 叫花花 比九九小些 老是喜欢在墙上蹭 外婆说 他老了 一辈子没洗过澡 多脏 身上痒 把墙都蹭坏了哩
可是我每次回去 都要摸摸他的头 他总是很温柔的低头 呜呜叫 又不愿来蹭我 只是怕在那里 头趴在腿上
印象中他还是小个子 可转眼间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在无声的等待中 拼命想让自己变干净的他 闭上眼的时候 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他会不会痛
前段日子回去 已经是老房子拆了之后的 不知道第几个年头了
没看见黑黑 小学的时候弟弟买的狗 养大了不养了 便丢了上来
他总是被拴在最角落的地方 安安静静 有生人来时才会出来
送他上来的时候 我抱着他玩 临走时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印象中 我再也没有抱过他
我不知道 他会不会痛
老房子已经拆了很久了 修了公路 再也没有走过小时候走的那条路了
那条路 会路过许多人的院子 小学时的邻居家的姐姐 一起捣乱满山跑的伙伴
不认识的很多婆婆爷爷 会在下午出太阳时 端个老藤椅 或是躺椅 泡一杯茶 围个圈聊天
路过的人 总是笑嘻嘻的互相打招呼 买的菜多了 自然是知道来客人了
谁家炖了排骨汤 香味飘到路上 催促着回家的人 回家的脚步
我擦了擦眼睛 fuck 还是它胜了
我一回头 它又躺在我的桌上了 这真实的感觉 那味道 那景色 那笑声
都是那么直观 熟悉 触不可得
它一个半小时前 已经被我丢了下去 可是现在
它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沉默 我开始沉默
近几个晚上 总是一闭上眼便思绪起起伏伏 可是一睁开眼 却什么都忘了
这大概是它带我回去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它不断想冲破着我的防线 一次次 找到我的弱点 拼命的在夜色中袭击着
它怎么会这么清楚 它怎么会知道我想要的一切 它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我想不出来 我死死盯着它 想要看出一丝破绽2015.2.10午后
我是一个不懂生活的人
去这里 去哪里 都一样 吃这个 吃那个 都一样 玩这个 玩那个 都一样
这样一将就起来 就成了随便 一随便起来 就忘了本来该怎样了
现在我盯着那个它 不知道它是不是一样 盯着我
我又想到了它给我的条件 不知道今晚 它又会带我去哪里
以前的我大概不是这样的 如此偏爱于一个人 固执于一件事
成了一个迈不过去的坎
那时候静静躺在床上 外婆拿着手电 仔细检查蚊帐里有没有蚊子 我静静躺着
就像它现在一样 盯着外婆看
睡前和外婆 弟弟打牌 裹在被子里 很暖和 很舒服
还没有新修的房子 没有洗澡的地方 天黑了 提两桶水 在后院 拿个舀水的大瓢
黑漆漆的 微弱的灯光 偶尔吹吹风 夏天的夜晚总是让人惬意
拿个瓢 水缸里舀瓢水 缸里的水是白天接的 山上流下来的
外婆喃喃道 这水没有以前清哩 全是沙
有时候外婆烧着蜂窝煤 和我说话
我偷偷买了零食 和弟弟在厨房吃 听着开水烧开时像火车来了一样时的呜呜声 看着外婆把开水倒进我们面前的洗脸盆
星星很亮
冲上床 两个枕头叠起来 调到喜欢的频道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这是我想过最温馨的画面
隐隐约约中 似乎有东西滴在衣服上 我吸吸鼻子 把头转向一边
现在是晚上 我好像懂了
我拿着它 它居然冲我笑笑
它在暗示说 跟我回去吧 回去你想要的生活
我没有妥协 若是现在走 今后便只能在这是19年间游走 如此重复 如此轮回
我终于也敢正视它给我的诱惑
是快乐的 是没有烦恼的 多好 犹豫什么 想什么没用的
在外婆家过夜是常有的事 床不多的时候 大家挤挤就凑合一晚 天黑了坐一起聊天看电视是我最美好的时光
一个烂沙发 展开了也是一张床 破破烂烂 锈迹斑斑
外婆找来几块砖 垫在下面
又翻箱倒柜抱来带点潮味的被子 很喜欢那个味道 就像家一样
又找来几件破旧衣服 给我换上
还没有新修的房子 没有多余的房间 没有多余的床 没有很多个软软的沙发 没有两个电视机 没有空调 没有烤火炉
我们却也一起度过了很多个寒冷的冬天
没有门口新修的公路
也没有人开口 很早就说回去
外婆的白头发 也没有 那么多
漫山遍野的跑 全家上下一起挖红薯 我拿着锄头 打着光脚 总是一挖一个烂
外公吵着不再让我动手
晚上的烤红薯很好吃 烧柴火的灶台 炒完菜后丢几个红薯 埋在灰里 吃完饭拿出来 还在烫手 便往嘴里送
左手丢右手 右手丢左手
可是我不想回去
我望着它 并没有看它
真希望 今天睡一觉起来 它不再在我周围 不再困扰我
不再诱惑我回去
我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 它总让我很真实的感觉 混淆于现在
灯光很是漂亮 布景也还不错
转眼间 身边尽是烟火
那是在放礼花 一个一个 炸开 瞬间的美丽
这几天睡觉头老是会掉在床沿 半上半下 昏昏沉沉醒了 模模糊糊又睡了2015.2.11凌晨
我总是听到 有一个东西在叫
不知道是什么 断断续续 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我听到
我蜷缩在床角 紧攒着几张纸巾 鼻子堵住了 哽咽 哽咽 哽咽
又是一个噩梦
我做了一个噩梦 总是有妈妈第一时间问我你怎么了 一边帮我理着胸口 一边说没事
外面下着雨 嘀嗒嘀嗒滴在雨棚 头痛
痛到醒来 总有妈妈起身给我拿的药 拍我背的手
我把自己抱成一团 扯着被子 枕头湿了 我拿纸垫着
鼻子堵堵的 我按了按太阳穴 让头痛缓解一下
厨房变干净了 我的心是堵着的
我大哭了一场 没有人知道我在哭什么
手被抓破了 手指被抓破了 头又开始痛了
有没有一种药 吃了可以再也不用头痛了
再也不用
我只想抱着一个人大哭一场 然后什么都不想了
可是不行
想回去了么
它又开始诱惑我了
回去了 你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会再来一次 轮回 轮回
与其接受以后更多的痛苦后 再来轮回更多的痛苦 何不趁烦恼尚未越多 结束这一切呢
这样 你的痛苦一定 再次经历 有了心理准备 也会比今后未知的 更容易
真的是这样么
我看了看它 低头 再抬头 它还是那个样子2015.2.11晚
我回去了 那个地方
不是它带我去的 也算是它带我去的
若没有它我不会去 若没有它 我还在这里冥想
我的的确确是到了那个地方 那条旧路 我没有走完
在路的开头徘徊了许久 便抵不过 离去了
昔日的房子 还是那样 静悄悄的 和它一样 不言不语 却又有着莫大的力量
将我的心紧紧的勾住
铁路被填平了 最怕走的那条铁路 最怕穿的那个洞子
总是担心 在走进一片黑暗后 会在身后 传来火车的鸣笛
划过天空的寂静 让我彻底消失在这旅途中
许久 想了许久 终于有勇气 再次踏上那条路 尽管 才刚刚开始
一切的一切 才刚刚开始而已2015.2.14
还要有多久 无论旁人如何谈及你 我再也不是这副样子
像失去了什么 又像渴望着什么
它带我感受的 我喜欢的 我讨厌的 令人开心的 叫人难过的
有多少个一瞬间 触碰到内心的深处 叫人 作死
多谢这生活 带给我的恐惧 带给我的痛苦 带给我的灵感
带来我的一切 又带走我的一切
静
存在为了 可给你避雨2015.2.16凌晨
我有大把美好时光 却不知与谁分享 阳光很好
细雨也好 我躲在哪里也好
都好